覃红蓉看着妈妈王艳妮递过来的珍珠项链,犹豫着不敢伸手去接,因为覃红蓉知道,妈妈王艳妮递过来的珍珠项链,不仅颗粒粗壮,而且晶莹剔透,一看就名贵不已。
见覃红蓉不接,妈妈王艳妮又说道:“女儿,我们是不相干的人,你认我这个妈妈和你爸爸,你就接下吧!”
覃红蓉眼晴盯着田理麦,那意思是:我能接受写?
田理麦不置可否,他也无法确定覃红蓉是收还是不收!
妹妹田理玉看了看田理麦,眼睛看着覃红蓉:“姐姐,你该收下的!”
自蒋雯雯离开后,田理麦和妹妹田理玉没有说上多少话,田理麦心中切痛又有事情要忙,而妹妹田理玉觉得任何伤痛都会有一个过程,劝也无宜,她只能泪水流在肚里,默默地看着哥哥田理麦,两种心疼一起忍受!
妹妹田理玉的话没有高深的理论,直扑纯粹,但给田理麦的心里犹如注入了一丝阳光,因为在田理麦看来,妹妹田理玉是这个世界上最苦难的人,她都能够这样想,我田理麦还有什么理由不这样去做!
“妹妹,哥哥其实知道,只是我这心里一直疼痛着……”田理麦还想说什么,但他已经说不下去了,他真想抱着妹妹田理玉痛哭一场。
“哥哥,你又掉泪了!?”妹妹田理玉感觉到田理麦肯定想哭,返仰过头问道。
田理麦赶紧擦拭掉眼泪,他不想因为他而惹妹妹田理玉掉泪。
“哥哥,当初你给我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本书里,保尔不仅失去了爱情,还失去了许多的战友和亲人,最后连看见光明的眼睛也失去了,那种痛苦应该是无与伦比的,当初我就是从那本书里获得的感悟和力量,坚强起来的,当然,我说这个话在这里也许不恰当,但道理是相通的,你不能因为雯雯姐而沉缅在痛苦之中,你应该比保尔不知强了多少倍,保尔的爱情是冬妮娅背叛了他,而你是雯雯姐遭遇了意外,雯雯姐是爱你的!”
田理麦没有想到妹妹会说出这样一番道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他看了两遍,猛然间,田理麦的心中有了缕缕阳光……
田理麦心中的疼痛似乎轻了些,这些天来,他的心里一直被疼痛纠缠着,时时处处,无时不在!
到了客厅里,田理麦发现,二叔蒋祝民和三叔蒋祝尚已经没有在这里了,而二娘和三娘又来了。
爸爸蒋祝军和妈妈王艳妮没有在客厅里,田理麦与二娘和三娘打了招呼。
“田理麦,大嫂怎么又伤心地哭了?”二娘问道。
田理麦一时之间不知道回答,因为这事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清楚的。
“二娘,伯娘她到雯雯姐房里,见了姐姐那些东西,赌物思人又伤心了!”妹妹田理玉见田理麦没有回答,便立即代为回答道。
没有一会儿,二叔蒋祝民和三叔蒋祝尚从外面进到了客厅里,二叔蒋祝民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我和你三叔一起准备赶过去请你爸爸他们吃饭,可你俵哥杨咸凤中午要请他们,只好作罢了!”
“谢谢二叔,三叔,我爸爸他们出去了,你们就别客气了,有杨错和我俵哥他们,你们放心!”田理麦客气地说道。
待爸爸蒋祝军将妈妈王艳妮劝慰停止哭泣时,吃中饭的时间便到了。
对于中午饭,二叔蒋祝民和三叔蒋祝尚早上建议去外面找家餐馆吃,但被爸爸蒋祝军否定了,他要在家里吃!
餐室里坐满了人,爸爸蒋祝军将妈妈王艳妮也劝来吃饭了。
妈妈王艳妮虽然脸上仍然布满了忧伤,但似乎有了一些变化,那变化不知是痛苦减轻了或是更加严重了,还无法定论。
阿姨做的饭菜非常可口,蒋金平和金玉帮忙打的下手。
二叔蒋祝民和三叔蒋祝尚劝田理麦喝酒,被田理麦婉言谢绝了。
妈妈王艳妮仍然没有吃饭,只喝了一小碗汤,不管别人怎么劝,妈妈王艳妮仍只喝下去一小碗汤。
吃了饭后,爸爸蒋祝军让大家都午休。
二叔蒋祝军、三叔蒋祝尚和二娘、三娘,还有蒋善云、王长城和蒋金平都离开了,只留下了田理麦、金玉、覃红蓉和妹妹田理玉。
田理麦默默地陪着爸爸蒋祝军、妈妈王艳妮坐着。
“田理麦,你去午休吧?”爸爸蒋祝军说道。
“爸爸,你和妈妈也要去午休一下!”田理麦劝道。
“唉——,我们坐坐,你妈妈她反正也睡不着,整夜也就眯那么一会。”爸爸蒋祝军叹了一口气。
“爸爸,妈妈总这样不行,是不是让妈妈去医院调理一下?”田理麦的担心溢于言表。
“待明天过后再说吧!唉——”爸爸蒋祝军又是一声叹息。
田理麦不再说什么,站起来与金玉三人打了一声招呼便去房间午休,因为他知道,他在这里陪着爸爸蒋祝军、妈妈王艳妮,说不定因自己不注意,又会惹动妈妈王艳妮伤心。
田理麦到房间里刚躺下,便听见金玉、覃红蓉两人推着妹妹田理玉进了另一间客房,阿姨的声音传来:“你们三人怎么睡?我房间里可以去一人!”
“阿姨,不要紧的,中午时间,我们随便躺一下就行!”这是金玉的声音。
一切安静下来之后,田理麦却睡不着了,他的头脑里又想起了与蒋雯雯在一起的许多日子……
蒋雯雯的突然离去,田理麦无论如何是接受不了的……他无法睡去,他又坐了起来。
田理麦被一种深深的思念缠绕着,要是蒋雯雯没有离开,刚才便会有蒋雯雯陪着,两人会说许多的情话,也许还会亲吻……
田理麦坐也坐不住了,他的头脑里塞满了关于蒋雯雯的一切!
田理麦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雯雯,雯雯,雯雯……”
有人陪着,田理麦似乎没有感觉出来,但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思念却显得是那般的强烈!
田理麦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他有一种想喝酒的冲动,醉酒当歌,思念几何?
田理麦在房间里受不了,他轻轻地推开房间门,他想到客厅里去坐一坐,也许这样,他对蒋雯雯的思念会轻减一些,如果他一人仍那样留在房间里,他会因思念而疯狂!
田理麦刚一推开门,便传来了爸爸蒋祝军细小的叹息声:“唉,艳妮,这耳环是雯雯留话送给金玉的,还是要送给金玉,以了却雯雯的心愿!”
在田理麦的印象中,爸爸蒋祝军从来没有称呼过妈妈王艳妮为“艳妮”。
妈妈王艳妮没有说话。
田理麦听见爸爸蒋祝军在与妈妈王艳妮说关于耳环的事,便站住不动了,因为他生怕打扰了他们。
“唉——,雯雯突然这样走了,她不知有多舍不下的东西!”还是爸爸蒋祝军的声音。
突然,妈妈王艳妮有了啜泣。
“艳妮,你别过份伤心了,雯雯她已经走了,不管你如何舍不得,她是不会再活过来的,你总是这样伤心哀戚,会伤身体的,伤了身体,我们今后还怎么过?”爸爸蒋祝军劝慰道。
妈妈王艳妮仍然在啜泣着。
“艳妮,其实我跟你一样,我心里也过不得,疼痛不已,但事已至此,如果我们都沉浸在悲伤之中,那我们这个家便完了!”爸爸蒋祝军的声音很悲怜。
妈妈王艳妮的啜泣声似乎小了些。
田理麦听见有脚步声走进了客厅,田理麦想那脚步声一定是阿姨的。
“阿姨,你也午休一下吧?!这些天你也熬夜了,又很劳累!”爸爸蒋祝军的声音。
走进客厅的果然是阿姨。
“蒋总,我昨天睡了一觉已经没事了,人有了年紀,瞌睡少了,我听你和王孃孃在说话,就来陪你们坐坐。”阿姨的声音。
阿姨称妈妈王艳妮为“王孃孃”,显然是依着阿姨的孩子叫的。
“阿姨,午休一下吧?下午你又要忙!”爸爸蒋祝军又劝道。
“蒋总,下午不忙了,吃饭你们又各要去外面吃,没什么忙的,就是有几件衣服洗一洗,又有洗衣机,没什么忙的!”阿姨又说道。
爸爸蒋祝军没有再说什么,听声音阿姨坐了下来。
“他王孃孃,凡事都要想开一点,我这个农村人,又没有文化,不会说话,雯雯姑娘走了,谁也舍不得,但她只有那么高的竹竿,这是没有办法的,你不能老是这么悲悲伤伤的,得了毛病,是你自己难受!”阿姨在劝妈妈王艳妮。
“唉——”爸爸蒋祝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阿姨,我——”妈妈王艳妮答应了一下,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
接下来,爸爸蒋祝军和阿姨又说了几句话。
田理麦站着听了一会,便走进了客厅。
见田理麦走了进来,爸爸蒋祝军看了一眼他:“田理麦,怎么没午休?”
“爸爸,我睡不着,便起来了!”田理麦回答。
“睡不着,躺躺也是好的。”爸爸蒋祝军说道。
“爸爸,我——,”田理麦想说躺也躺不得,头脑里思念太浓,全是蒋雯雯,但他没有说出来,咽回了想说的话。
“那你坐吧!”爸爸蒋祝军看了一眼旁边的座位。
田理麦默默地坐了下来。
田理麦刚坐下,妈妈王艳妮一直低垂着的头抬了起来,看了一眼田理麦。
田理麦见妈妈王艳妮看自己,知道想说什么,便靠过去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
妈妈王艳妮从身上拿出了先前在蒋雯雯皮箱里找到的耳环,悲戚戚地说道:“田理麦,你去把金玉叫来吧,我们把这个给她!”
“妈妈,这个——”田理麦犹豫了一下。
“去吧,田理麦,虽然金玉在午休,但刚才这里没有外人,等会儿下午人多了,给她不方便,我们不知道雯雯这是什么意思,但我们只能依她的,雯雯自有雯雯的意思。”爸爸蒋祝军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地上。
田理麦站起来便去叫金玉。
“田理麦,别打扰了你妹妹和那位覃姑娘午休!”爸爸蒋祝军又说道,他的意思是只让金玉一人来就行了。
田理麦听懂了爸爸蒋祝军的意思。
“雯雯的意思真是让人难以懂得,自己有妹妹蒋金平,田家那边有田理玉,两个妹妹都没送,却偏送给金玉,依起来金玉也就是她二叔家的一个干妹妹而已。”爸爸蒋祝军的声音虽然小,但田理麦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旁边的阿姨听见要送雯雯的遗物给别人,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说道:“还真是有点睏,我去躺一会儿。”
“行,阿姨,你累了,去躺一会儿好。”爸爸蒋祝军说道。
田理麦敲了敲金玉三人的房间门,金玉在房间里似乎听出了是田理麦:“你等一会儿!”
田理麦等了好几分钟,金玉才打开门的一条缝,她堵住那门缝问道:“麦哥哥,有什么事?”
“金玉,爸爸和妈妈找你有事!”田理麦说道。
“就我一个人吗?”金玉问道。
“是啊,妹妹,你不知道你哥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如刀绞般疼痛,这种疼痛没有了依托,我的心也被掏空了。”田理麦的声音显得很凄凉。
“我知道,哥哥,你与雯雯姐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你的心里全是装着她,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可如今雯雯姐没了,你的心破碎一地,我们都能感受,可是这日子还得过下去。哥哥,妹妹没有能,但我还是要说一句,雯雯姐没了,晨溪大寨的项目就靠你顶上了,千万别辜负了蒋伯伯他们!”
自蒋雯雯离开后,田理麦和妹妹田理玉没有说上多少话,田理麦心中切痛又有事情要忙,而妹妹田理玉觉得任何伤痛都会有一个过程,劝也无宜,她只能泪水流在肚里,默默地看着哥哥田理麦,两种心疼一起忍受!
妹妹田理玉的话没有高深的理论,直扑纯粹,但给田理麦的心里犹如注入了一丝阳光,因为在田理麦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