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民歌王”覃老三也很兴奋,连忙走到堂屋里来,见高树娥也在,便说道:“罗家侄媳妇,田理麦,快坐下喝茶!”
田理麦坐下转头左右看了起来,此时覃老三的右客端茶出来说道:“田理麦,没得看法,你是想看你大师兄陈新高在不在?他今天没在这里!”
高树娥接过茶水喝起来,她看了一眼田理麦,意思是:田理麦,快把正事说了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田理麦见了高树娥的眼神立即心领神会,他对“民歌王”覃老三说道:“师傅,就是上次来的那军文哥和菲菲姐两人请你在篝火晚会上唱歌的那事,如今他们旅游团的行程已经确定下来了,我这次是专门为这事来的,到时候一定请师傅帮忙,另外,大师兄没在这里,还要请师傅给大师兄说一声!”
“是什么时候?”覃老三问道。
田理麦说了时间后,覃老三扳起手指一数,正要说什么,旁边覃老三的右客立即说道:“田理麦,没有什么问题,前一次你已经师傅答应了,你来不来,你师傅和你大师兄都是要参加的!”
“谢谢师娘!”田理麦说道。
覃老三看了一眼他的右客,突然用一种小调吟唱道:“月亮出来照屋角,右客多嘴把话说,你不说话又怎样,没人怪你傻脑壳!”
田理麦望着师傅笑了笑,“民歌王”就不愧是“民歌王”,随口就唱了出来!
一旁地高树娥皱了皱眉头,站起来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事情已经说妥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再打扰覃俵叔他们了,我们走吧!?”
那覃老三笑了笑,立即就唱道:“罗家侄媳真的好,只是忙人不经老,坐下喝杯浓熬茶,忙人老了吃稻草!”
“你这个砍脑壳的覃老三,高树娥是小辈子,你张起个嘴巴乱唱,我看是老皮子发紧了,要用荆竹条松一松是不?”覃老三的右客笑着骂道。
“月亮出来两头弯,右客骂我骂得该,右客骂我骂得好,你给侄媳出气了!”覃老三又唱道。
“田理麦,我们走!”高树娥又催促道,好象一刻也不愿再呆下去。
田理麦正要跟着高树娥走的时候,覃老三的右客说道:“罗家侄媳妇,田理麦在我们家里有一间房,他就在我们家歇,去你们家,你还难得铺铺!”
高树娥听了,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你就在你师傅家睡也要得,但是,明天早晨你各要早点起来,我们早饭熟后没人来叫你!”
田理麦正要说话,覃老三的右客却抢先说道:“罗家侄媳妇,田理麦明天早晨就在我们这里吃早饭,你们莫管了!”
田理麦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只能听师娘的,你想一想,自从一拜师,师娘就在屋里给田理麦准备了一间专用房间,面对这样的师父和师娘,你还说什么呢?
高树娥见田理麦没有说什么,就说了一句:“那也要得!”便匆匆地走了。
高树娥一走,师娘便让田理麦坐下,师娘说道:“田理麦,这次是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师娘,是我和俵姐姐杨婷婷一起来的!”田理麦回答道。
“哦,那明天早晨你去把你俵姐姐喊来在我们家里一起吃饭,等会儿我来炖块腊排,和鲜四季豆炖,好吃得很!”师娘说道。
“师娘,随便弄点么子吃一下就行,那腊排你们留着自己吃,我每次来都是空脚空手的,么子都没给两个老拿,再说,那俵姐姐杨婷婷肯定不得来!”田理麦有些不好意思,他说道。
“哦,田理麦,你俵姐姐她怎么肯定不得来,有什么原因吗?”师娘问道。
“师娘,高孃孃定会不让她来!”田理麦在师娘面前不愿说谎,他直接说道。
“那是什么原因?高树娥不让她来?”师娘又问道。
“师娘,这——,”田理麦看了一眼师傅覃老三,不知道怎么说。
田理麦的那一眼似乎让师娘懂了,师娘看着师傅覃老三说道:“覃老三,我早就说过,你唱歌要注意对象,平时没事不要唱,你看人家心里把你都看成什么人了,连姑娘娃儿都不让来我们屋了!”
‘你这个老右客,我唱歌又没碍着别人什么事,至于说别人,他爱来就来,不爱来就莫来,我又不去求他来,有本事他就莫到我屋里来,要我不唱歌,除非天塌了!’师傅覃老三说道。
“覃老三,我不是要你不唱歌,我是说要看对象和分一下场合,不是对什么人在什么场合都要唱,怪不得上次请田理麦他们一行吃饭,你去请罗家侄媳妇她两娘母,她两娘母不来,最后还是我去说请她们来给我帮忙,她们才来的!”师娘又说道。
“老右客,我这个‘民歌王’不是我自己封的,是政府部门授的,如果我这个‘民歌王’唱歌还看过对象,还分过场合,那恐怕就成不了‘民歌王’!”师傅覃老三说道。
“唉,覃老三,你叫我说什么好!”师娘叹道。
“老右客,不说什么最好!”师博覃老三说道。
田理麦一直坐在旁边没有答话,在他心里,他觉得师娘和师傅说的都是对的,师娘的话里是要师傅不要因为唱歌而影响了邻里关系,唱歌要看看对象,分分场合;而师傅说的也有道理,师傅唱歌都唱了几十年了,他对山民歌已经是真正的“民歌王”了,不论什么事,他都能够用歌的形式唱出来,这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如果让他不唱歌或者还要分场合唱歌,那他的难受劲可想而知了!
“师傅、师娘,你们其实都说的都有道理,就莫争了!”田理麦说道。
师傅和师娘见田理麦在旁劝阻,老俩口真的就没有再争吵了,师娘看了一眼田理麦,问道:“田理麦,你是坐一会儿,还是去歇着!”
田理麦见师傅和师娘把自己当成真正的亲人,疼爱有加,便说道:“师娘,我也很不容易来一趟,还坐坐再去睡!”
“好,田理麦,那我顺便问一句,你拜我屋覃老三为师的事,你跟你父母说没?”师娘问道。
“这——,”田理麦一时语塞,说实在的,在田理麦的头脑中他压根就不想把自己拜覃老三为“歌师傅”的事告诉自己的父母,因为,父母如果知道自己拜师学唱山民歌,会很生气的!
“师娘,前不久,我们家出了一件事情,我就没有告诉我父母!”田理麦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哦,田理麦,你们家出了什么事?”师傅覃老三在旁立即问道。
“师傅、师娘,是这样的——”田理麦觉得既然师傅和师娘如此对自己痛爱,就再没有必要把一些事情瞒着,如果一味地瞒着,一旦师傅和师娘知道后,会认为自己对他们还不实心,还有些见外,因此,田理麦便把妹妹田理玉摔伤、母亲杨梅珍晕厥的事告诉了师傅和师娘。
“田理麦,那你上次怎么没说?”师傅问道。
“师傅,我——,”田理麦不知道怎么解释。
“覃老三,你这话说得,上次田理麦刚刚拜你为师,就把家里的所有事情,特别是象这样的事情就告诉你,你会怎么看他?田理麦这细娃,你别看他年纪不大,可有头脑呢!”师娘说道。
“老右客,那我们去医院看看?”师傅覃老三说道。
不待师娘答话,田理麦立即拦阻道:“师傅,师娘,你们别去,我爸我妈不认识你们,怕他们有别的想法!”
听了田理麦的话,师傅覃老三好象猜着了田理麦的心理一样,他立即说道:“田理麦,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想把拜我为师唱山民歌的事让你爸妈知道,其实,这唱山民歌又不是什么丑事,有么子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被师傅说中了心里事,田理麦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师傅,我——”田理麦不知道说什么好。
“田理麦,你师傅这话还是说得有道理,既然你已经拜师了,就不要怕,我和你师傅去看你妹妹是应该的,今后我们两家要相互走动,不过,师娘还是上次说的那话,你要把心思用在学习上,这山民歌学不学都无所谓!”师娘说道。
“师娘,你的话我记着的,你们去看我妹妹,我是觉得不好意思,我么子都没得来孝敬你们的!”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你现在还是学生,我们不需要你孝敬么子,只要你有这份心我们就高兴了,你要好好读书,书读好了,将来有了出息,我和你师傅就享你福了!”师娘说道。
田理麦和师傅、师娘说着话,时间过得很快,不觉已经夜深了,师傅覃老三看了看窗外,对师娘说道:“老右客,夜深了,田理麦明天还要起早赶路,让他去歇息吧!”
田理麦也觉有些睏了,他说道:“师傅、师娘,你们也早点睡!”
“我们没得事,你去睡吧!”师傅说道。
田理麦在师娘的引领下,去到上次睡的那间房里,师娘走后,田理麦发现,房间里除了被子洗过以外,其他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变化,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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