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着?顾部长!”罗思思的妈妈高惊奇地问道。
“是的,高孃孃,我们组织的这个探险旅游团,很多东西他们都自己带着,睡的地方他们有小帐蓬和睡袋,这住宿就不必操心了!主要是要准备晚上的篝火晚会!”顾菲菲说道。
“顾部长,这篝火晚会我们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不知要准备去什么?”高孃孃问道。
刘军文看了一眼顾菲菲,接过话对高孃孃说道:“高孃孃,首先当然是要准备燃料,最好是干柴禾最好;其次还要准备些啤酒和能够在篝火中烤来吃的东西,比如洋芋和苞谷棒子!”
刘军文的话还没有说完,高孃孃接过话便说道:“刘军文,这些东西好准备,我们住在森林中,干柴禾多的是,啤酒去火龙坪镇买点回来就是,洋芋和苞谷砣有的是!”
“高孃孃,我知道这些都不会有问题,关键是另外三项恐怕要准备起来就有难度了!”刘军文说道。
“刘军文,还有哪些需要准备的,你说吧?”高孃孃问道。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田理麦、杨婷婷、孙军莉也疑惑的看着刘军文,不知还有哪三项需要准备的?在他们的心目中,篝火晚会需要由高孃孃准备的也应该只有那几项了!
刘军文笑了笑,又看了看其他人后说道:“高孃孃,准备几个喝山民歌的人和会跳土家摆手舞的人,还要一面大鼓!”
高孃孃听了这话,笑着说道:“刘军文,唱山民歌的人,真的还有,不过只有两个人唱得好,一个叫陈新高,一个叫覃老三,陈新高是个年轻人,不到三十岁,是覃老三的徒弟,覃老三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覃老三的正名很少有人叫,都叫他覃老三,由于这老年人唱歌老不正经,也没有人尊称他,但覃老三的徒弟陈新高则不然,他不仅拜覃老三为师傅,还对覃老三格外尊敬,去年冬季,火龙坪镇文化站举办首届山民歌大赛,他们师徒二人分别夺得了‘民歌王’和‘民歌手’的称号!”
顾菲菲听说有“民歌王”和“民歌手”,兴奋地问道:“高孃孃,这两人离你们这里有多远?”
“顾部长,这两人就是我们一个村民小组的,去年那天,恰逢赶集天,覃老三带着陈新高去火龙坪镇比赛时,不仅我们村民小组,我们全村里的人几乎都去了,那覃老三别看他平常唱的一些歌,歌词不搭调,我们这样的妇女听着脸都要红,但那天,他却发挥得好,歌词听着也健康,得了‘民歌王’的称号!”高孃孃说道。
听了高孃孃的话,顾菲菲看了一眼窗户外,见天虽然黑了,但月亮却大,便说道:“高孃孃,既然歌王离得不远,我们是不是等会去他家看看!?”
“行,顾部长!”高孃孃答应。
“高孃孃,那有不有会跳摆手舞的人?”刘军文问道。
高孃孃没有立即回答刘军文的问话,而是笑着看了看罗思思。
“军文哥,跳摆手舞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罗思思见妈妈看着自己,便说道。
“这——?”刘军文有些不解。
“军文哥,近几年,我们州、县、镇普及民族知识,我们都学过土家摆手舞!”罗思思解释说。
刘军文看着杨婷婷问道:“俵妹,你呢?”
“我也会,军文哥!”杨婷婷回答道。
“哦,这么看来,俵弟和军莉俵妹也会喽!”刘军文说道。
田理麦和孙军莉都点点头,表示都会。
刘军文看了,笑着说道:“篝火晚会有你们四个老师,也就够了,到时候你们在前面一领舞,那些人便会跟着跳起来!”刘军文又转过头问高孃孃:“高孃孃,那面鼓不知有没有?”
“刘军文,鼓肯定有,只是没有你说的大鼓,但我们这里的锣鼓家什都是齐全的,到时候我去借来就是!”高孃孃说道。
见篝火晚会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差不多了,顾菲菲说道:“高孃孃,那我们刚才就去‘民歌王’覃老三那里?”
“行,顾部长,不过我有个建议,‘民歌王’那里让我和刘军文,还有田理麦去就行了,你们几个姑娘家就在家里歇着,就不要去了!”高孃孃说道。
“高孃孃,这是为什么?”顾菲菲问道。
“顾部长,这里没得外人,我跟你们说,那覃老三唱山歌从来不看来人,有的歌词下流得很!”高孃孃说道。
“高孃孃,我是做旅游的,什么场合没有遇见过,我跟你们去,让几位妹妹歇着!”顾菲菲说道。
“顾部长,那覃老三——,”
高孃孃还想劝阻顾菲菲,刘军文打断高孃孃的话说道:“高孃孃,让顾部长去,没有什么事,我们顾部长常年和旅游团队在一起,什么人没有见过?”
高孃孃看了一眼顾菲菲,犹豫了一下勉强同意了。
高孃孃对着罗思思说道:“思儿,你和婷婷姐和军莉妹妹就在屋里,我们去一会儿就来!”
杨婷婷和孙军莉想去,田理麦看出她俩意思后,悄声对她俩说道:“姐,俵妹妹,你们俩人要听高孃孃的,高孃孃不让你们去,一定有她的道理,我们上四台那地方也有人会唱山歌,那些歌词真的唱得很下流,菲菲姐去,高孃孃肯定想了的,菲菲姐一个南方人,可能那‘民歌王’唱的些么子,她听都听不懂!”
杨婷婷、孙军莉随着罗思思留了下来!
高孃孃带着刘军文、顾菲菲和田理麦趁着月色向“民歌王”覃老三家走去。
覃老三的家真的离高孃孃家不远,一行四人走了不到八分钟便到了覃老三的吊脚楼屋前!
覃老三的吊脚楼房屋是一小栋四列三间三柱二的房屋,房屋里亮着灯光,高孃孃站在堂屋门外对着屋里轻声喊道:“覃俵叔,你老睡没?我们想找你有点事!”
“是哪个?”也许是有了年纪,连团转人的声音也没有听出来!
“是我,高树娥,覃俵叔!”高孃孃自报家门,旁边的刘军文和顾菲菲、田理麦也终于知道高孃孃叫高树娥了。
来开门的是覃老三的右客,打开门见是高孃孃和三位陌生的年轻人,颇有些惊奇地说道:“是高树娥,真是稀客!”
“俵婶娘,覃俵叔在不在?有几位客人想见见他!”高树娥高孃孃说道。
“在,在屋,快进来坐!”覃老三的右客说道。
一行人跟着进到房屋里,不仅“民歌王”覃老三在,连覃老三的徒弟陈新高也在这里,陈新高好象在一个本子上抄写什么!
覃老三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说道:“高家俵侄媳妇,你是稀客,咦,还带了几位认不倒的客人!”
一行人坐下,覃老三的右客便倒来了凉茶,高树娥接过茶边喝边设道:“覃俵叔,正好陈家兄弟也在这里,这三位客人有两位是南方的一个旅游公司来的!”高树娥接着就将刘军文和顾菲菲介绍给覃老三和陈新高,高树娥继续说道:“他们在几天之后有一个山外面的旅游探险团要来我们这里,他们要搞篝火晚会,在晚会上要请人喝山歌,所以,我把他们带来找你们!”
高树娥开门见山说明了意图后,又把田理麦作了介绍,高树娥说道:“这是思儿她们班上的同学,是顾部长他们请的向导!”
覃老三笑眯眯地看了看刘军文、顾菲菲和田理麦,让人没想到的是,他没说话却开口唱道:“月亮东边刚升起,照到我家一片喜;两男两女踏进门,不知事情因何起?”
见覃老三不说话,却唱起了歌,刘军文、顾菲菲,包括田理麦都面面相觑!
覃老三的徒弟陈新高见师傳唱起了歌,也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接着唱道:“月亮升起照屋角,照在房中睡不着;忽来美女两大小,却是想把事情说!”
覃老三和他的徒弟对上了山歌,而且是随口编词,让不会唱山歌的高树娥、刘军文、顾菲菲、田理麦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该怎么办?
“覃老三,别人是远处来的客人,你用嘴巴说话行不?”覃老三的右客不耐烦地说道。
“右客在旁别岔脱,事情总是各说各;客人它从远方来,听听他们说起落!”覃老三仍然是笑眯眯地唱道。
“你这个背时的覃老三,人家哪里听得懂你们唱的?!”覃老三的右客又说道。
“我没得鼓(儿)紧紧筛,客人你把尊口开;事情来龙有去脉,师徒两人何时来?”覃老三没理他右客说的话,继续唱道。
顾菲菲自覃老三一开口唱歌,就很奇怪地看着覃老三,觉得覃老三这位七十三岁的老人真是有趣,用唱替代说,虽然老人唱的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懂,她的眼神是疑惑的,但她的心里却是高兴异常,要知道,那篝火晚会上有了这样俩师徒,那气氛该是个什么境况?那些探险旅游的游客中不乏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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