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田理麦的话,罗思思说道:“哥哥,不是我不答应你,你说的那些,只怕我和我妈妈做不到,你知道,我们家只有我和妈妈在家,要负责那么多人的吃的东西,我们很难完成!”
田理麦见罗思思说话的样子,知道罗思思说的是实话,绝对不是推托之词。
“罗思思,你尽管答应,可能我们只是将原材料备好,军文哥说,如果他们要来的话,肯定还有人来打前站,也许到时候需要我们做的事情不是很多,我也想了的,他们那么多人,军文哥只跟我这样的一个初中生说一下,可能军文哥还有另外的安排!”田理麦说道。
“嗯,哥哥,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他给你说的可能也就是随便说一说,肯定他还会有另外的安排!”罗思思也附合道。
田理麦还想给罗思思说一说刘军文组旅游团的事,但是,如今还是一件没谱的事,因此,田理麦也就无从再说仔细,虽然这事目前还只是一句话,但刘军文给田理麦赚钱的机会,田理麦是深信不疑的。
这件事既然给罗思思说不仔细,那就先放一放,反正还有一段时间,待刘军文的正式通知来了再说,如果到那时,妹妹田理玉的伤势已经好转,自己和家里人能够走开的话,这个赚钱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再说罗思思家也不缺钱用!
田理麦和罗思思两人很快翻过第二道山梁,翻过了第二道山梁便离走出水垱子这片森林就不远了!
此时的太阳很毒,田理麦和罗思思虽然在森林中穿行,也还是能够感受到森林外的那份炎热!
当他们走出那片森林时,已经是下午近三点钟了。
“哥哥,我们再走个把小时就到了!”罗思思说道。
此时,到火龙坪的道路有些三三两两的行人,听罗思思叫田理麦“哥哥”,许多人都认为他们俩人是真正的兄妹俩!
罗思思见了,笑着对田理麦说道:“哥哥,怎么样?我们就应该是兄妹俩!”
田理麦没有心情来想他和罗思思是不是应该是兄妹俩,随着火龙坪镇快要到来,田理麦的心情也越来越坏,或者在田理麦的心中,他真怕听见妹妹田理玉更坏的消息!
罗思思似乎感觉出来了田理麦情绪上的变化,她对田理麦说道:“哥哥,两位妹妹的伤势肯定已经检查完了,可能就是有骨折,说不一定手术都已经做完了!”
田理麦知道罗思思是想安慰自己,是想让自己的情绪安定下来,但是,田理麦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好象是压住无名火一样地对罗思思说道:“罗思思,刚才你让我走前面吧?火龙坪镇就到了,你这蜗牛拉货车的速度,我实在忍受不了!”
罗思思见田理麦的情绪越来越不对,便小声说道:“哥哥,你现在更应该控制好情绪,你要知道,你如果是这样,你的爸爸和你的其他亲人见了,会更加难受的,你应该要坚强些,你装也要装坚强些,你不是说你妈妈还要来吗?你如果这样,还会吓着你妈妈的!”
火龙坪镇到了,田理麦在前面大步流星地向医院走,罗思思似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罗思思轻声说道:“哥哥,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跟不上?跟不上就在后面慢慢来!”田理麦的口气有些没好气。
罗思思看了田理麦两眼,她没有责怪田理麦,而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火龙坪镇医院在上世纪六十、七十年代时期,汇聚了许多的名医大师,许多从著名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被分配到这里,其原因是那些高材生到了省、地、县分配单位时,因为火龙坪的名字吸引了他们,他们一踏进武陵山,看见的便是祟山峻岭,陡峭的山峰一座连着一座,很难見到一块坪地,火龙坪,那肯定是很“坪”的地方,于是纷纷报名来到了火龙坪镇,可是到了火龙坪一看,才发现那“坪”并不大,是在几座大山之中的一块空隙之“坪”,上当了,但那是个“收不到稻草收思想”的年代,只好哑巴吃黄莲了!这样一来,火龙坪镇医院的技术力量在武陵山区名噪一时,连县上的医院也望尖莫及!
田理麦和罗思思来到医院,找到父亲田禾壮他们时,妹妹田理玉还在手术室里手术,没有出来,田幺妹已经做完手术躺在了病床上。
二伯和大伯在田幺妹的病房里,父亲田禾壮一人守在手术室外,那样子显得极度疲惫和凄楚,脸色灰暗,两只眼睛的眼角有眼屎,父亲田禾壮见田理麦背着背篓,后来还跟着一位姑娘来了,想站起来迎一迎,但田理麦很快发现,父亲田禾壮显得很艰难,特别是那跛着的左腿好象已经不听使唤一样,父亲田禾壮的脸上显出很痛苦的神色!
“爸,别动,你坐着!”田理麦赶快跑拢去扶着父亲田禾壮说道。
田理麦的心里酸楚至极,眼睛里有泪花泛起……
“麦儿,你来了就好了,你大伯、二伯和我都已经搞吃亏了,怕耽误时间,在路上我们连喝口水的时间都节省了,特别是你大伯背着你妹妹,一点劲都没松,你爸也奈不何了,两条腿象要断了似的!”父亲田禾壮说道。
“爸,妹妹进手术时多久了,她醒过来没?”田理麦轻声问道。
“已经进去大半天了,一直到医院,你妹妹都没醒过来,医院看你妹妹伤势严重,一到医院就有一大群医生和护士来救治,给你妹妹主刀的是一位副院长,姓曾!”父亲田禾壮说道。
父亲田禾壮说完那话,看了看罗思思,有点似曾相识,便问道:“麦儿,那姑娘是跟你一起来的?”
罗思思不容田理麦介绍,走过去对父亲田禾壮说道:“伯伯,我叫罗思思,是田——,是哥哥的同学,我们是兄妹!”
父亲田禾壮看了看罗思思,好象想起了什么,脸上掠过一丝惊喜,但那惊喜一掠而过,太过短暂,父亲田禾壮指着手术门外的靠椅说道:“坐,姑娘!”
“是,伯伯!”罗思思乖巧地坐了下来。
田理麦放下背篓靠着父亲田禾壮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罗思思,正好罗思思也在看他,罗思思说道:“哥哥,你和伯伯喝水不?我去给你们找点开水来!”
“不喝,姑娘,你们也坐会儿,看样子也走累了!”父亲田禾壮说道。
“伯伯,我还好,哥哥累着了,昨晚上他走了一通夜,今天又走了一天!”罗思思说道。
父亲田禾壮见罗思思对田理麦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那笑很快又被愁苦代替了!
田理麦又看了一眼罗思思,那意思是“请你少说话!”
罗思思看懂了田理麦的眼神,沉默了。
“爸,你和大伯、二伯他们吃了点东西没?”田理麦轻声问道。
“麦儿,怎么能够吃得下?先前你大伯去买了三盒方便面,你大伯、二伯吃了,我的还在病房里放着!”父亲田禾壮说道。
“爸,你要吃饭,不然身体要垮的,妹妹现在这样,你可千万不能垮呀,爸!”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正在与父亲田禾壮轻声说着话,大伯田木壮手里端着泡好了的方便面走了来,见了田理麦,说道:“田理麦,来,让你爸爸吃了!”大伯接着又对父亲田禾壮说道:“禾壮,人是铁,饭是钢,把这方便面吃下去,不管怎么着,饭还是要吃!”
田理麦将方便面递给父亲田禾壮,父亲田禾壮没接,而是看了一眼田理麦和罗思思说道:“麦儿,姑娘,你们饿了,把它吃了吧?”
“伯伯,我和田理麦吃东西了的,没饿,伯伯吃!”罗思思站起来说道。
大伯田木壮坐下,看一眼罗思思,父亲田禾壮对大伯田木壮介绍道:“大哥,这姑娘是麦儿的同学,叫罗思思!”
“伯伯好!”罗思思向大伯田木壮问候。
“嗯,好,姑娘!”大伯田木壮答道。
罗思思坐下。
父亲田禾壮接过方便面吃起来,大伯田木壮说道:“禾壮,你吃了之后,去病房里打一盹,侄女的手术还不知要多长时间,手术结束后,我让田理麦喊你!”
“大哥,我——?!”父亲田禾壮想说什么。
“禾壮,听话,你腿脚不方便,昨天到今天早晨又走得那么快,你别累病倒了,时间还长,我看侄女的手术动了之后情况怎么样,如果我在这里帮不上忙,我准备明天回去。肯定细娃他二娘、幺娘今天都要来,屋里三家人只有父亲和母亲和你大嫂在屋,还是有些不放心!”大伯田木壮说道。
父亲田禾壮边吃方便面边想站起来,然而,却没有站起来,田理麦和罗思思见了赶紧站起来去扶住父亲田禾壮。
“咦,这人是怎么回事?”父亲田禾壮自语道,并接着将方便面放在了椅子,又用力想站起来,此时,田理麦和罗思思扶着了父亲田禾壮,田理麦和罗思思用力帮助父亲田禾壮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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