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理麦,你急什么吗?你听我说——”夏礼周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田理麦见夏礼周如此,便也笑着说道:“夏礼周,想来你要说的也不是什么好玩的或者要紧的事,还让我保密?!算了吧,你别说呢!”
“别,田理麦,事情是这样的,就是腊月份的时候,我们放假回去没两天,你的那个小学同学单多一的爸爸单雄举带着单多一到我们家去了,那也是巧得很,我爸爸也回家了,弄得我爸爸和妈两人哭笑不得!”夏礼周说道。
“你说什么?夏礼周,你说单多一和他爸去你们家里了?你编的吧?!”田理麦也觉不可思议,要知道象这样一个父亲带着女儿贸然去一陌生的男娃家庭,是会笑掉大牙的!
“编?田理麦,这样的事我敢编,单多一的爸爸带着单多一去我们家,说什么是去上门感谢我的,但我看单多一的爸爸却是另有意思!”夏礼周说道。
“哦!夏礼周,原来是这样,人家单多一的爸爸带着单多一上你们家感谢你,那是应该的,听你说,我还以为是别的,看来是你自作多情!”田理麦说道。
“不是自作多情,田理麦,我爸妈听单多一的爸爸说是上门感谢我的,很热情地把他们父女俩迎进了屋,并热情地款带他们,晚上吃晚饭时,刚开始单多一的爸爸感谢我见义勇为,救了单多一,让单多一躲过了流氓的伤害,但是,随着单多一的爸爸酒越喝越多,好象就吐了真言,单多一的爸爸让我爸爸请媒人去提亲呢!”夏礼周看着田理麦轻声说道。
“那你爸爸是什么态度?夏礼周!”田理麦听了夏礼周的话,知道这事是千真万确的了,于是,田里麦问道。
“我爸爸什么态度?我爸爸在试探着问清楚单多一小学毕业没有读书后,便笑着说,细娃还小,还在读书,不忙不忙,推辞掉了!”夏礼周的口气有些惋惜!
“夏礼周,你小子不是着急了?”田理麦心里清楚,夏礼周对单多一已经有了青春萌动!
“田理麦,不是我一个人着急,是你的那同学单多一也看急了!”夏礼周言不掩饰。
“是吗?夏礼周,我看是你猴急了吧?!”
“田理麦,你听我说,你的那同学单多一见我爸爸拒绝了,就急忙递眼色给我,我和她就装着有事的样子离开饭桌到了外面,单多一跟我说,她爸爸单雄举之所以带她到我家来感谢我,那其实是单多一找的个借口,她找的这个借口她爸爸也懂得,于是,父女俩约定,先到我家看看,如果她爸爸看不上我,就真的表示一下感谢就走,如果看上我,就在我们家住一夜!”夏礼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嚯,夏礼周,这样说来,是单多一看上你了?”田理麦笑笑,口气有些揶揄。
“单多一对我说,现在我爸爸拒绝了,事情得看我的了!当时,单多一的腔调带着哭声!”夏礼周没有理会田理麦的揶揄口气。
“你接下来怎么办的?”田理麦问道。
“当然,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不知该怎么办?只好默不作声!”夏礼周说道。
“就这样了?夏礼周!”田理麦又问道。
“由于爸爸拒绝了单多一爸爸的要求,甚觉心中有愧,于是天杯地杯酒地给单多一爸爸敬酒,单多一爸爸由于事情被拒,心中郁闷,想走,时间又太晚了,只好喝酒,爸爸心中愧疚也努力喝酒,待一顿饭吃下来,两人都酩酊大醉,就先去睡了!
“爸爸和单多一的爸爸去睡后,单多一便帮着妈捡拾饭桌灶台和洗碗洗筷,单多一由于在餐馆干过,干这些是她的拿手好戏,一下子赢得了妈的赞赏,见妈笑了,我适时地对妈说,我喜欢单多一这个姑娘,我之所以有见义勇为那事,也是因为去看她,妈听了我的话之后,便把单多一叫到她的旁边坐下,问了许多单多一的事情,包括单多一的家庭,单多一家一共三姊妹,她是父母超政策生的,原本她父母是想生一个男娃儿,没想到生下来是个女孩儿,所以取名叫单多一,由于父母不待见,小学毕业,连初级中学也没送!
“妈听了单多一的回话,甚觉单多一是个乖巧的女娃儿,既能干又聪慧,只可惜没有再上学,妈便问我,愿不愿要单多一做我的媳妇,我立即说愿意!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天还没亮,但我爸的酒醒了,我妈便跟我爸商量,并做工作,妈说单多一不仅模样儿长得漂亮,配得上我,而且能干聪慧,唯一不足的就是书读少了,爸听妈那样一说,答应暂时两家先走动,至于订不订亲,待我书读完了再定!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单多一的爸爸便叫起单多一要离开,爸拦住说:单哥,昨晚酒喝多了,有些事缺少思量,你要多担待,今天你们就不走了,我去请个媒人来陪你一起摆‘龙门阵’!
“单多一的爸爸,听了我爸的话,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待回过神来,便就是让单多一去帮我妈一起弄早饭!
“我爸真的去请了一个媒人来,那媒人遇见这样的便宜事何乐而不为,到时候干得猪脑壳吃(武陵山中人谢媒人都是约定俗成的用猪脑壳,以往姑娘出嫁时,要哭嫁唱哭嫁歌,哭嫁歌的内容很丰富,有哭爹娘的,哭哥嫂的,有邻居的,当然也有哭媒人的,那哭媒人主要是以“骂”媒人为主,其中就有一句:背时媒人象条狗,这头吃了那头走!——笔者注)!
“不仅如此,我们又在那天临时杀了一头猪,就这样我和单多一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
夏礼周说完了,田理麦许久没有说话,在夏礼周说的中途,田理麦本想岔话调侃几句,但见夏礼周说的是如此的认真,便打消了调侃几句的念头,他知道,夏礼周之所以给他说的如此详细,是把他田理麦当成了真正的朋友,不过,田理麦想,如果是自己有了这样的事,也是一定会向夏礼周如此述说的!
田理麦进而想到,自己回上四台时,父亲田禾壮要去给自己说媳妇,对象也是单多一,自己就以同学夏礼周的幌子拒绝父亲田禾壮,父亲田禾壮不相信还专门去了金子坳单多一的家,想来父亲田禾壮从金子坳回来铁青着脸,或许就是听说了单多一的父亲单雄举带着单多一去了夏礼周的家里这事了?但是,对于那次父亲田禾壮的那种脸色,田理麦总觉不只是这么简单,父亲田禾壮肯定还遇见了别的什么事!
见田理麦没有说话,夏礼周笑了笑说道:“田理麦,你别不说话,我是把你当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才说给你的,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要知道,单多一真的是喜欢我,不然不会鼓动她爹去我们家的!”
田理麦笑了笑说道:“夏礼周,我有什么想法,我是有想法,我在想,我要不要把你刚才告诉我的这些事情告诉给班主任王德超老师,说这个寒假夏礼周同学解决了一件大事,说了媳妇!”
夏礼周笑着捅了一下田理麦:“田理麦,我不怕,你去把我这事告诉给班主任王德超老师就是,别说告诉班主任王德超老师,你就是去告诉校长,我也不怕,我又没有在学校与同学谈恋爱,是我爸、妈给我找的媳妇,我好象记得,学校的管理规定里没有不准学生家庭给自己细娃说媳妇的那条!”
“夏礼周,你小子和你爸爸这是在钻学校管理规定的空子,看来,我有必要上书学校,今后必须加上一条‘在校学生的家长不准給在校读书的学生订亲说媳妇’!”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那你是不是现在就去上书啊?!不过,我已经是过来人了,我劝你还是加上一句‘已经订亲说了媳妇的除外’,不然,那管理规定出台了也是不起作用的,不可能学校的老师们还要深入到学生家庭里去充当法海吧?!”夏礼周笑着说道。
“算啦,夏礼周,我们不再说你这点破事了,我们说点正经的!”田理麦眼睛又看了看球场上打球的同学!
“唉,田理麦,你口里积点德好不?这还是正月份,正月有大初一,大初二,今天是大十六,你就咒我和我媳妇单多一的事是破事,你这是居心不测!”夏礼周看着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笑了笑:“耶,都各把我同学单多一喊成媳妇了,看来,你还真是当了真了!?”
“田理麦,我本来就是当了真的,今后你见了单多一可得放尊重点,不要用一双邪恶的眼睛扫来扫去的!”夏礼周又说道。
田理麦听了夏礼周的话,又是笑着说道:“算了吧,夏礼周,我田理麦才不是你那种人,见了乖姑娘就一双眼睛象镀了银光粉样,色亮色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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