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礼周,我不想去,板栗还是你留着自己吃吧,那板栗是我送给你的,我怎么好意思吐泡口水又舔回来,拿去送别人呢!”田理麦心想,我田理麦不去,你夏礼周一个人还会去不成?
“田理麦,你如果是这样不想去的话就没道理了,我俩谁跟谁呀,别说是几颗板栗不能分彼此,就是比板栗贵重一千倍、一万倍也不分彼此,这板栗你拿去吧!?”夏礼周边说边就伸手到衣服荷包里准备将板栗掏出来。
“别,夏礼周,说穿了,我就是不想去见我的小学同学!”田理麦想,夏礼周你不是想去吗?我就偏不去!去,是害了你!
夏礼周见田理麦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且态度坚决,便再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单多一是田理麦的同学,而不是他夏礼周的同学!
夏礼周看了看天色,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你不去看你同学,那我就去教室了,也不陪你去交米了!”
火龙坪镇中学由于地处乡镇,为了方便学生,允许农村学生向学校学生食堂直接交大米,但一个星期一次,不能一次交两个星期以上的。昨天田理麦的父亲田禾壮给田理麦送来了大米,由于时间晚了,只能今天晚饭后才能交给食堂,这也是学校的规定,每天晚饭后有半个小时供学生交大米!
不陪田理麦去交大米,田理麦也就不便强迫夏礼周跟自己一起,毕竟去食堂交大米是自己的事情!
田理麦看着离去的夏礼周的背影,知道自己今天的态度得罪了夏礼周,夏礼周的心里一定在怨恨着自己呢!
怨恨就怨恨吧,但我田理麦不得不这样做,如果夏礼周真的对单多一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自己将夏礼周带去见单多一,那不是客观上“助纣为虐”吗?
田理麦想到自己用的“助纣为虐”的词语,便觉好笑,用在这里似乎是很不恰当的!
田理麦去寝室里将大米提出来到食堂里上交后,便直接去了教室,田理麦发现,夏礼周不在教室里!
夏礼周不在教室里也不在寝室里,他到哪儿去了?他先前说他还有点事要去办,是什么事要去办?自己先前怎么就忘了问一问!
田理麦又去操场上和图书室找了一圈,也没有夏礼周的踪影。
难道夏礼周狗胆包天一人去见单多一去了?
田理麦一想到这一层,便在心中作了肯定,夏礼周肯定去见单多一去了!
田理麦看了看手表,糟?上晚自习的时间又快到了,不行,晚的时间到了自己也得去把夏礼周找回来,不然,夏礼周会越滑越远的!
田理麦找到班长陈奕勋,对他说了一声:“陈奕勋,我和夏礼周有点急事要到街上去一下,夏礼周先去了,等会儿老师来了请你代我们俩人请一下假,我们会很快回来!”便急着走了!
班长陈奕勋看着田理麦着急忙慌的样子,看着田理麦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这两人上晚自习上街去有什么急事?!
陈奕勋也只是这样想想,并没有追上去问问田理麦,虽是一班之长,谁还会管那么多的闲事?!吃饱了撑的!
田理麦向班长陈奕勋扯了一下谎,他知道他去寻找夏礼周一定会回来晚的,他顺便也把夏礼周的假代着请了,勉得到时候班长又给他记一次迟到的考勤!迟到一次要扣操行分零点五分!零点五分看似不起眼,但要补上来那就是难上加难了,因为象拾到一次别人丢失的钱包或别的贵重物品上交了也才加一分,要知道哪有那么多的人天天掉钱包和贵重物品让你去捡来上交!
田理麦急匆匆地,也可以说是一路小跑地跑到了“顶食汇”餐馆的,因为,他想能早一点找着夏礼周,便也就能早一点回到学校!
但当他赶到“顶食汇”餐馆时,“顶食汇”餐馆里却没有人,没有夏礼周,也没有单多一,连餐馆里客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守餐馆的老年婆婆,那老年婆婆田理麦认识,她是餐馆老板的母亲!
“婆婆,单多一他们人呢?”平常单多一称呼老年婆婆为“婆婆”,田理麦每次来也是这样跟着单多一称呼为“婆婆”。
老年婆婆由于年事已高,耳朵有点背,她看了看田理麦:“你这个细娃,问的么子?”
“婆婆,老板他们人呢?”田理麦这次声音尽量力地问道。
“细娃,你问他们人啰,细娃们打架,都去派出所了!”老年婆婆说道。
田理麦听说“打架”,“派出所”,头脑里忽地就“嗡”地响了一声!
打架?夏礼周跟谁打架?跟餐馆里的老板?不可能!餐馆里的老板姓莫,田理麦感觉莫老板一家人还是为人不错的,他们怎么会与夏礼周打架!?
那么,夏礼周又是跟谁打的架?
田理麦想不明白,忽然他自己自顾自地笑了一下,还没有见着夏礼周,夏礼周是不是来了“顶食汇”餐馆都是问号,怎么就一定是他与别人打了架!?
不过,老年婆婆说是“细娃们打架”,难道餐馆里来了别的人与夏礼周打起来啦?
田理麦想到这里,迅即向派出所跑去!
田理麦来到派出所的办公室,见有许多的人围在这里,田理麦发现,不仅夏礼周在这里,单多一在这里,班主任王德超老师也在这里!
田理麦刚想上去与班主任王德超老师打招呼,王德超却先于他说道:“田理麦,你来了正好,快过来陪着夏礼周回学校去,回到学校先去医务室检查一下,看看夏礼周伤倒哪里没?”
田理麦人虽然才上初三,但他知道如果夏礼周被人打伤了最好是到镇医院去检查!
田理麦怕班主任王德超老师着急没有想得那么细,于是就想提醒一下王德超老师:“王老师,是——!”田理麦想说“是不是去镇医院检查?”
但田理麦的话刚刚出口,王德超老师就象知道田理麦要说什么似的,立即没好气地说:“是什么是?还不快陪着夏礼周回学校!?”
田理麦还没来得及仔细地看一看派出所里的其他人,便过去拉着夏礼周就往派出所外面走!
本来,田理麦很想过去与单多一打声招呼,但见她一直在啜泣着,拉泣着,又见有那么多的人在那里,特别是有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叔叔”正在那里问话,便只好作罢了!
田理麦还没来得及仔细地看一看夏礼周,他俩来到派出所的外面,此时,天已经黑了,他俩站到街道的路灯下,田理麦知道此时不能责怪夏礼周,夏礼周的心里肯定怪难受的!
“夏礼周,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被打着哪里?”田理麦与夏礼周面对面地站着,田理麦问道,而且眼睛看着夏礼周,眼里满是关切之情!
夏礼周的眼里有泪花在转动,但没有滚落下来!
田理麦发现,夏礼周的额头上有一块青疤,身上衣服有被拉扯过的痕迹,除此以外,好象再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了!
田理麦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夏礼周额头上的那块青疤:“疼不庝?”
夏礼周没有答应,而是咧了一下嘴,明显是疼痛的感觉!
“是用什么打的?打了这么大一块青疤?!”田理麦问道。
“拳头,一拳头!”夏礼周回答。
“你朗门不晓得躲开?”
“躲开?往哪躲?他们是三个人!”
“三个人打你一个人?”田理麦有些吃惊!
“田理麦,还不是拜你所赐,要是你跟我一起来,我就不会吃这一拳头,就会取得完胜!”夏礼周在责怪田理麦时也有一丝骄傲!
田理麦没有吱声,他知道,自己这次的确是犯了一次错,如果自己不与夏礼周分开,那么夏礼周说不一定就不会与人发生打架的事!
田理麦看完夏礼周,又与夏礼周往学校走去。
“夏礼周,听你口气,架是你打赢了,你把他们打成什么样子了?”田理麦边走边问。
“田理麦,他们三个人,有一人的一边脸被我一拳头打中已经肿了,有一人的额头上比我这严重多了,有一人的头部被我打中了两拳,还有一人的脚杆上被我脚尖踢了两脚,总之,我也被他们打中了几拳,其中额头上的一拳最重!”夏礼周的话象是一个战士战斗打胜后在作战斗总结似的。
田理麦见夏礼周不以为耻,反以打架为荣,口气里还透着一份骄傲,便说道:“夏礼周,你以为你打架光荣是不?学校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好意思在那里为打赢了架沾沾自喜,夏礼周,这次你是犯了大错了,我看你还是早作准备写检查,等着挨学校的处分吧!”
“什么?什么?田理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作为我最好的同学,你应该是了解我的,当初你与王仕堂打架的时候,那我真的是冒着被学校处分的危险而暗中帮的你,可是这次我……”夏礼周说得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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