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轻笑,经过上辈子的事,他只信奉绝对的力量与权力,也知晓在尔虞我诈的政团之下不能有心慈手软。『樂『文『小『说|
他也曾想过走别的路,但到他死的那刻,他异常清醒。若非在过去的时光,被父亲那一点点的温情迷惑,若非是想着兄友弟恭,若非是想着一家人,他可以有无数的机会成就自己,将天下收于掌中。
到死的那刻,他已对别的路不抱任何希望。而这一世重新开始,他亦想过装疯卖傻,聊度此生。但一想到那个惊才卓卓的女人,他若装疯卖傻,依照杨氏的德性定然不会将她嫁给自己。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走那条艰难的路,只为遇见她。而在遇见她之前,他要着手布置一切,当她再度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时,他要真正去守护他。
“阿紫,我不相信还有更好的办法。我亲自经历过身死,那种感觉你不明白。虽然你在梦境里亦经历过,但那毕竟不如我那般真实。”阿念轻轻地说。
“不,你相信我,定然有别的办法。”江承紫倏然起身,从旁边取下灯笼,说,“你跟我来。”
阿念起身,问:“去何处?”
“你跟我来。”江承紫招手。
阿念拿了旁边的大氅跟她出去。屋外月色凉如水,有风吹过。他为她披上大氅,说:“女子蜀阴,夜里凉寒,不可大意。”
江承紫“哎”一声,觉得暖暖的。他接过她的灯笼,宠溺地笑说:“你呀,连掌灯都不会。”
她倒是撒娇,笑嘻嘻地说:“可我会的。这世上不一定有人会。”
“这倒是。”他轻笑,想到前世里她留给他的手札,以及前世里,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她亲自撰写的园林设计,还有茶叶制作的心得与体会,还有精盐制作。当然。因为她写的很杂乱。到底有些东西,他看不懂。
“走吧。”江承紫打开后院的大门,又打开那一座种植马铃薯与红薯的小院门。守护这院子的正是车虎与小九。听见有人敲门,早就警觉地来开院门。
“是我。”江承紫说。
小九连忙问:“九姑娘,天色已晚,你如何前来?”
“我领你家公子前来瞧瞧马铃薯与红薯的长势。”江承紫说着。闪身开来。小九与车虎才瞧见九姑娘身后之人是自家公子。
两人立马跪地行礼,道:“公子。”
“免礼。”阿念轻轻抬手。拂过他们的手,自己提着灯笼径直往里走。
“这边。”江承紫很是兴奋地来到那块地边。植物也遵循昼夜,夜晚的马铃薯与红薯都在沉睡,但生长速度却比白日里快得多。
最近。她感知植物这方面的异能越来越纯熟,只需轻轻感受一番,就能知晓。
“我种植的红薯与马铃薯。当日。在暮云山庄,我曾与你提过的。”江承紫蹲身下去。轻轻抚摸着一片红薯叶子。
“你曾说过这是神奇的植物,还说要送我几株呢。”他回想起暮云山庄的时候,自己还曾捡到过她的包裹。原本那包裹包得很严实,他实在是出于对她的好奇才打开那个包裹的。没想到那包裹里不是金银首饰,却是不知名的植物根块。
他还给她那包裹,她是千恩万谢,说是重要的物品。
“不用送你几株,这东西,全送给你,你送给全天下的百姓也可。”江承紫说。
阿念“哦”一声,很是疑惑地问:“你带我来瞧这东西,到底意欲何为?”
“我只是想,这天下百姓,即便在天下太平的日子,辛苦劳作,若遇上天灾**,也是吃不饱穿不暖。一辈子过得辛苦恣睢。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面对百姓的惨状,顶多就是夙夜忧叹,开仓放粮,感觉无能为力。”江承紫缓缓地说。她方才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想着也许李恪也可以走另一条道路,将政治斗争全部摒弃在他之外,成为长孙氏杀不了,也不杀之人。
“难道阿紫还有更好的办法?”他反问,内心却隐隐知晓这个女子定然有万全之策。
“我在想,作为帝王,想要百姓吃饱穿暖,国家富强。但所做的政策治标不治本。昔年,神农尝百草,然后人们才知种植。如今,我们亦可找寻更优质的植物给予百姓,提高亩产量,让百姓能在一亩田地里收获更多的粮食,百姓富足,国家富裕。当然,亦可以找寻更优质,但周期相对更短的植物,让一块地发挥最大的价值。我认为这才是治本之道。”江承紫说出自己的想法。
阿念瞬间愣了,只是怔怔地瞧着她。
江承紫继续说:“神农之后,再无神农。那么,就让我们成为神农第二。”
“可是——”阿念不知说什么。他知道她所说的那种情况如果真的实现的话,大唐真的会迎来真正的盛世,或者还可以成为最强者。
“没有什么可是,我对于植物的熟悉程度是阿念你没法想象的。另外,我大兄,以及暮云山庄子秋兄皆醉心于此。如果你想走这一条路,我们都会在你周遭,成为你最坚实的盾牌。”江承紫说到这里,却越来越坚定自己将要走的路。
政治斗争是太累的事,尔虞我诈真不值得浪费金色的华年,然而身处这样的位置,要保护自己以及家人,却又不得不有所凭恃。
而每一次推动人类进步的科技,就是最好的凭恃。
她已然明晰自己要走的路,走一条农业强国的道路,加官进爵,封侯拜相。
“人这一生太短,能千秋万载的怕只有为所有的百姓做出巨大功勋之人。当然,遗臭万年之人不在此列。”江承紫看阿念沉默,便又继续劝说。
阿念对于她所言,有略略动心。但还是不敢真正分心。因为他怕自己一份心,就心软,就给敌人可乘之机,会给自己与阿紫带来灭顶之灾。
“再说吧。”阿念淡淡的口气回答。
江承紫一愣,随后便明了他的顾忌。她也知道经历过上辈子悲惨遭遇的他再度重生回来,不可能轻就放下,走另一条路。
“我明白你所顾忌。只是这条路。我与大兄、子秋兄定是要走下去。而且无论你走哪一条,这一条路上,你必须与我们同行。可否?”江承紫神情语气都很坚定。
在摇曳的烛火里。她固执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阿念只觉得心里隐隐的疼痛,一把上前,将她搂住。低声说:“莫说这一条路,就是刀山火海。我亦与你同行。”
江承紫闻着他好闻的气息,觉得非常舒心,懒懒地说:“你放心,我就舍弃我生命亦会守护你。”
“你不许这样做。”阿念一听。立刻就怒了。
“你放心,你在,我不敢死。也不想死。”她笑嘻嘻地说,心里却想起梦境里的片段。张嘉手刃于她,到底还是觉得胆颤。
他蹙眉,喝道:“闭嘴,你是欠揍么?”
“你舍得啊?”她笑嘻嘻的撒娇,像一只躲避在屏风后,探出头来吃吃笑的小狐狸。
他斜睨她一眼,说:“舍得,你要是鸡鸭,我宰煮之。”
她嘟着嘴,作捧心状,说:“好难过,好难过。”
“你难过啥,我揍你。”他扬了扬手吓唬她,然后手却轻轻落在她脸庞,抚摸她细腻的脸庞,低声说,“我给你保护,你别的什么都别想,别做,安心研究你的植物,为天下百姓造福。”
“哼,你给我保护,我得给你祝福。世上最大的祝福。”她欢快地说,然后无聊地在他身边蹦跶,把什么大家闺秀的礼仪都舍弃,在他身边,她是放松且无所顾忌的。
“好,你给我最大的祝福。”他宠溺地说,心里想的是只要她能安平,远离政治漩涡中心就一切安好。他是她的男人,必定也要成为她的守护之神。
“不单单是口头上,我会给你实实在在的祝福。不过,既然你上辈子欠我,那这辈子可只能有我一个哦。”江承紫撒娇,也忘却自己只是九岁的小女娃,一本正经地探讨未来。阿念轻笑,经过上辈子的事,他只信奉绝对的力量与权力,也知晓在尔虞我诈的政团之下不能有心慈手软。
他也曾想过走别的路,但到他死的那刻,他异常清醒。若非在过去的时光,被父亲那一点点的温情迷惑,若非是想着兄友弟恭,若非是想着一家人,他可以有无数的机会成就自己,将天下收于掌中。
到死的那刻,他已对别的路不抱任何希望。而这一世重新开始,他亦想过装疯卖傻,聊度此生。但一想到那个惊才卓卓的女人,他若装疯卖傻,依照杨氏的德性定然不会将她嫁给自己。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走那条艰难的路,只为遇见她。而在遇见她之前,他要着手布置一切,当她再度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时,他要真正去守护他。
“阿紫,我不相信还有更好的办法。我亲自经历过身死,那种感觉你不明白。虽然你在梦境里亦经历过,但那毕竟不如我那般真实。”阿念轻轻地说。
“不,你相信我,定然有别的办法。”江承紫倏然起身,从旁边取下灯笼,说,“你跟我来。”
阿念起身,问:“去何处?”
“你跟我来。”江承紫招手。
阿念拿了旁边的大氅跟她出去。屋外月色凉如水,有风吹过。他为她披上大氅,说:“女子蜀阴,夜里凉寒,不可大意。”
江承紫“哎”一声,觉得暖暖的。他接过她的灯笼,宠溺地笑说:“你呀,连掌灯都不会。”
她倒是撒娇,笑嘻嘻地说:“可我会的,这世上不一定有人会。”
“这倒是。”他轻笑,想到前世里她留给他的手札,以及前世里,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她亲自撰写的园林设计,还有茶叶制作的心得与体会,还有精盐制作。当然,因为她写的很杂乱,到底有些东西,他看不懂。
“走吧。”江承紫打开后院的大门,又打开那一座种植马铃薯与红薯的小院门。守护这院子的正是车虎与小九,听见有人敲门,早就警觉地来开院门。
“是我。”江承紫说。
小九连忙问:“九姑娘,天色已晚,你如何前来?”
“我领你家公子前来瞧瞧马铃薯与红薯的长势。”江承紫说着,闪身开来。小九与车虎才瞧见九姑娘身后之人是自家公子。
两人立马跪地行礼,道:“公子。”
“免礼。”阿念轻轻抬手,拂过他们的手,自己提着灯笼径直往里走。
“这边。”江承紫很是兴奋地来到那块地边。植物也遵循昼夜,夜晚的马铃薯与红薯都在沉睡,但生长速度却比白日里快得多。
最近,她感知植物这方面的异能越来越纯熟,只需轻轻感受一番,就能知晓。
“我种植的红薯与马铃薯。当日,在暮云山庄,我曾与你提过的。”江承紫蹲身下去,轻轻抚摸着一片红薯叶子。
“你曾说过这是神奇的植物,还说要送我几株呢。”他回想起暮云山庄的时候,自己还曾捡到过她的包裹。原本那包裹包得很严实,他实在是出于对她的好奇才打开那个包裹的。没想到那包裹里不是金银首饰,却是不知名的植物根块。
他还给她那包裹,她是千恩万谢,说是重要的物品。
“不用送你几株,这东西,全送给你,你送给全天下的百姓也可。”江承紫说。
阿念“哦”一声,很是疑惑地问:“你带我来瞧这东西,到底意欲何为?”
“我只是想,这天下百姓,即便在天下太平的日子,辛苦劳作,若遇上天灾**,也是吃不饱穿不暖。一辈子过得辛苦恣睢。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面对百姓的惨状,顶多就是夙夜忧叹,开仓放粮,感觉无能为力。”江承紫缓缓地说。她方才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想着也许李恪也可以走另一条道路,将政治斗争全部摒弃在他之外,成为长孙氏杀不了,也不杀之人。
“难道阿紫还有更好的办法?”他反问,内心却隐隐知晓这个女子定然有万全之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