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女警给白浩南解的围,感觉她忽然站起来就让周围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小很多,主要还是身高,白浩南觉得陈素芬已经够高够傻了,这女警绝对比她还高可能近十厘米,要是放到广场上,确实有治安效果,鹤立鸡群一般随眼看去就能让人身上稍微发寒,这会儿她起身迈步,连同行都安静了:“好了,要踢球你们随便找场上的球员约球不就是了,他是拿薪水的教练,安排比赛就不是一回事儿了,我们走走去,别打岔啊!”
白浩南面对任何女人都没这么乖乖的被拎走,哪怕女警带着商量的口吻,他还是赶紧点头,起码面对一个也比面对一群好,走开来回头看一眼,才发现那些警察好像是真的很想跟这边踢比赛,过去找医师们商量了,但有悄悄瞄他,还竖大拇指鼓励。
然后顺便看见几个认识的护士也偷偷在对他这边窃窃私语,这女警真是让他把人得罪大了。
其实女警没那么强势,顺着球场边往外走了几步:“不好意思,首先是你跟那姑娘的事情,让他们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我妈就觉得这小伙子不错,既救了我爸,还这么情深义重……嗯,以为跟我差不多。”
医科大的绿化很不错,白浩南穿着教练T恤加运动短裤,脚上也是普通运动鞋,跟女警站在道旁的树荫下,其实还有点相配的感觉,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对方,真的还是抬头,这时候他敢确认女警比自己还高,当然这位穿着警服的时候好像是半高跟的皮鞋,他也不好意思低头看:“什么差不多?”
女警再次轻轻挺胸,偏瘦的形体显得更挺拔和骄傲了:“我的未婚夫也是警察,也是在那样类似的查案过程中牺牲了,已经过去两年多时间,这不跟你那脑瘤的假故事差不多?以我的心态,还有我这身高,要找个合适的人,确实不太容易,一直是我妈的心病,我爸手术醒来也是说你挺高……”说到这里还笑了:“看来做手术昏迷的时候,他都挂念着这个事儿,所以今天他们都劝我来看看,算是顺他们的心,你别往心里去。”
从来对警察没什么特别感受,最近还有点避而远之的白浩南忽然在对方笑容之前,感受到一种迎面而来的悲伤,以他泡妞如此娴熟察言观色的敏感功力,甚至会觉得那一刻的感受让他都有点窒息的难受,可见对方情绪深邃得好像能溺死人一样,而且这种悲伤还被隐藏在看似坚强大气的笑容背后,偶尔泄露出来就是铺天盖地的哀伤。
以白浩南的文化,也就能明白哀伤这个词了,犹豫下选个特别的话题:“他很高?”
女警的礼仪笑其实也有阳光气息:“比我高,我185。”
白浩南其实知道转身走,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但在那种悲哀之后再看见这阳光气息,顿时展露出灿烂的魅力,他好色的舍不得离开,脸上还涌起点争强好胜:“我交过最高的女朋友,194,我得踮脚才能亲到!”
女警不可思议的表情很生动:“真的?”
白浩南炫耀自己的辉煌:“排球队的,本来想挑战更高峰,201,但那实在是太丑了下不去手。”还比划了一个拉长的鬼脸,好些太高的人,因为生长激素的问题,确实脸型也偏长。
女警忍不住真的想欢颜笑,但都抑制住了,那是种本能的抑制,然后变成批评:“不能以貌取人!而且……”而且好像觉得这货有点不尊重女性或者不尊重感情,但忍住没说。
结果白浩南摇头捍卫自己的自由:“你这样儿的我肯定没心理障碍,但那丑得朝天鼻这样……”
女警都黑脸了:“你怎么这样!长成什么样是爹妈给的,嘲笑别人的长相是非常不礼貌和低俗的行为。”
没想到白浩南哦一声:“你长得漂亮当然有资格这么说了,自己镜子里面看着也舒服,这年头就是看脸,长得丑就是有损市容市貌,我就是不礼貌就是低俗,那得是多饥不择食,才能下得去嘴啊,反正我找女朋友绝对不会委屈自己,我自个儿想怎么过怎么过,总不能这点自由都没有吧。”
女警明显没遭遇过这种肆无忌惮的流氓口吻,或者说敢这么说的都已经被她的同行抓了,起码她看见都是讲道理的,而且对白浩南这种夹杂着曲线赞美和不要脸同时存在的套路也不习惯:“你……这人思想很有问题!”说完有些气冲冲的迈步就走。
白浩南没喊,忍住想开导两句的嘴,终于把对方恶心走了,偷偷靠近球场边,发现警察们也走了,才松一大口气过去和队员会合吃晚饭,对这些队员问他要不要和警察队伍来两场比赛,模凌两可的推辞:“不太好吧,现在你们有点半壶水响叮当啊。”
医师们连忙警惕不良思想蔓延,表示一定搞好训练,直到市里面比赛才能横空出世。
洗澡和前往酒楼的路上就主要讨论这个事情了,其实附一院虽然输了,但明显另一边是四所医院加医科大教师之类合起来的,等于说是把各家单位的尖子凑起来的,实力其实本来就要强不少,如果拆开代表各自单位投入到卫生系统里面比赛,这就远不如附一院了,所以有点羡慕。
白浩南没底线的,随口:“那你们就凑一个队不就行了,是不是一个单位的,还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
附一院的立刻批评教练是在给他们树立强敌,白浩南反讽没有对手就没有他们的进步,强敌才能促使自己成长,高级知识分子们又觉得教练说得很有道理,待会儿好好喝两杯。
就在一家相当有档次的川菜馆,几乎等于包场了,以护士为主的啦啦队跟不多的几位同单位家属已经点菜安排好席位,男人们到了就大快朵颐,可酒过三巡却出了点幺蛾子。
秀儿,就是那个假装脑瘤的姑娘,好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端着酒杯过来,当着好些医师的面儿,对白浩南举杯:“豪哥,做我男朋友吧?”
白浩南有种别人犯规的表情:“不行!”
在好几个闺蜜的怂恿环绕下,姑娘尽量坚持:“我要的是一个肯定!”
白浩南尽显本色:“肯定不行!”
姑娘就直接把杯子里的酒泼他脸上才气咻咻的转身走了,白浩南居然嘿嘿一笑,转头对既想看戏又有点尴尬的球员们招手:“来来来,喝酒!”
浪子我南哥,这点小风小浪算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