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恒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将秋若晴从头到脚淋湿了一遍。秋若晴从来没想过,一向温柔的顾青恒,狠下心来,比谁都残忍。
趁着秋若晴发呆的那么一会儿工夫,顾青恒成功的将束缚在自己腰间的手给挪开,已经走出一小段距离的顾青恒,却被身后秋若晴哀怨至极的声音给止住了脚步。
秋若晴声音里的愤怒已渐渐平息,她问的有点慢,尾音处,似乎还带着一点笑,“青恒,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顾青恒慢慢回过头去,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秋若晴,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那勉强在嘴角绽放的笑容,看起来有点苦涩。
顾青恒怕自己心软,偏过头不再看秋若晴,声音里渐渐有了温度,可是说出的话,却依然令秋若晴伤心不已。
“我也不知道,”顾青恒顿了顿,觉得喉咙有点涩,“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接受不了任何欺骗。”
“我骗你,都是因为我爱你啊!”秋若晴再次大吼,“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再相信我一次?”
秋若晴像往常一样痴狂的诉说着自己的心意,顾青恒却皱着眉不愿意再继续听下去,转过身就要走,临走前,还不忘再一次重申,“我已经预约了医院,后天的手术。”
“我们真的不能再重新开始了吗?”顾青恒的脚步越走越快,秋若晴最后一句话,他自然也是没有听到。
几乎是顾青恒的身影一消失,秋若晴已经无力支撑的跌坐到地上,眼泪像坏掉阀门的水龙头,拧的再用力,也阻止不了水流的外泄。
“我不能哭....不能哭....对宝宝不好。”秋若晴碎碎念的一手去抹脸上的泪,一手抚摸着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
吃饭途中偶遇秋若晴和顾青恒这事儿,秋晚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第二天,却被等在陆达集团楼下的夫妻给拦住了。
看着许久不见的秋承铭,他神色憔悴的盯着秋晚,秋晚却发现,自己的内心没有任何的波动,仿佛这面前站的,只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晚晚....”秋承铭欲言又止的叫着秋晚,秋晚不动声色的皱眉,还没说话,杜姗却一个用力将秋承铭推到一边。
“秋承铭!”杜姗愤怒的瞪着秋晚,“她伤害了我们的女儿,你还对她这么客气干什么!”
“你别这样说,晚晚也是我的女儿。”秋承铭说这句话时,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声音特别的小,很没有底气。
听进秋晚的耳里,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碎了。
“女儿?你把她当女儿,她眼里有你这个爹吗?她都要结婚了,你这个当爹的,有收到任何通知吗?在她心里,你根本就不存在!”杜姗的话犹如毒针,一根根扎到秋晚的心脏上。
秋承铭拉了杜姗一记,杜姗却愤愤的甩掉,不满的哼哼,“你拉我做什么?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
“秋晚,你到底还想害我们到什么时候?!”杜姗见秋晚不说话,一股脑的将自己心中 的愤怒倾泻而出,“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回来?!”
杜姗的话就像诅咒,秋晚看向她,觉得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秋晚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轻,有点淡的响起。
杜姗似乎是没料到秋晚会回应她,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很快便恢复如常,继续指责秋晚,“五年前,是你自己抛弃了秋家逃跑了,五年后,你还回来干什么?”
杜姗突然靠近秋晚,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和你那个妈一样,既然选择放弃,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们?真是连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杜姗的话成功的激怒了秋晚,秋晚伸出手推了杜姗一下,杜姗立即像受到了多大的冲击一样迅速退去,毫不意外的摔倒在地。
几乎是一摔到地上,委屈的眼泪就立即涌了出来,不管怎么看,这一幕,都像事先预谋好的一样。
可是秋承铭却始终是那个看不清真相的人,看向秋晚的眼神中有点责备,“晚晚,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秋晚还笑的出来,盯着秋承铭,一字一句道,“在你眼里,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秋晚的话堵得秋承铭说不出话来,心里的愧疚又无休止的涌了上来,那一点对杜姗的心疼,成功的被压了下去。
秋承铭扶着杜姗起来,试图说服她,“我们回家吧。”
杜姗却立即甩掉秋承铭的手,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就因为你这样!他们才敢随意对待我们的女儿!”
“青恒和晴晴的事情,本来就是晴晴有错在先,她骗了青恒,青恒不原谅她,也不是说不过去。”
“秋承铭,你这是在帮着外人说话?”杜姗凌厉的眼神瞪着秋承铭,声音尖而厉,突然笑着指着秋晚,“我知道了,现在你这个女儿出息了,要嫁进豪门了,你就打算抛弃我们娘俩儿了?是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秋承铭的否认却不起任何作用,杜姗仍在不依不挠。
杜姗突然气势汹汹的冲向秋晚,就在手快要靠近秋晚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在秋晚身前的男人隔开了。
陆司容从容不迫的挡在秋晚的前面,脸上挂着寡淡的笑,“秋先生秋夫人不请自来,有什么事吗?”
陆司容话说的客气至极,可看向杜姗和秋承铭的眼神,却让年长他许多的两人打了个寒噤。
杜姗讪讪收回自己的手,不得不承认,陆司容的气势太强,杜姗莫名有点心虚,嚣张的气焰也被压下不少。
秋承铭连忙上来拉杜姗,杜姗这次倒没有再挣扎,突然笑着对陆司容道,“陆总,你和晚晚都要举行婚礼了,还这么叫我们,是不是太生分了?”
“哦,是吗?”陆司容挑了眉问道,似乎是听到了很奇怪的事情,突然转了头看向秋晚,一如既往的温柔。
杜姗听陆司容这样说,还以为有机可乘,眼眉间有些小小的激动。
陆司容却突然又看向杜姗,双眸间是肃杀的冷,“既然秋夫人想要算清楚,那行,不如我们先说说,这么多年来,你是怎么对待晚晚的?后妈这两个字,你可真是当之无愧。”
“你!”杜姗被陆司容气的浑身发颤,可奈何陆司容一直笑着,语言也不算过激,杜姗犹如吃了一记闷拳,只能生受着而不好发作。
至于秋承铭,陆司容都不需要浪费口舌,秋承铭如果还有哪怕那么一丁点作为父亲的责任心,都不会让秋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陆司容长臂一伸将秋晚揽进怀里,对着跟在身后的展辰道,“送客。”
展辰立马招呼了等在四周的保镖,很快的,秋承铭和杜姗的身影就消失在秋晚的视线范围以内。
对于这样的场景早已经习以为常的秋晚,很快就恢复了状态,好奇的抬起头问陆司容,“你怎么会来?不是要去城北新开业的购物中心剪彩吗?”
陆司容却只是笑着拉着秋晚的手往专用电梯上走,秋晚摇晃着陆司容的手臂等待着答案,“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啊?”
直到两人走进电梯,陆司容突然将秋晚逼近墙角,完全用自己的背挡住了电梯内的监控,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秋晚笑着去推陆司容的胸膛,“干什么啊?”
陆司容却挑着眉,回的坦坦荡荡,“看不出来吗?”
在秋晚还没反应过来时,埋头轻啄秋晚的唇角,声音里带着蛊惑,“我打算干点坏事。”
话音一落,秋晚的唇就被陆司容压下来的唇给盖住了,无比缠绵的吻,密密麻麻的将秋晚包裹了起来。
一大清早气氛就变得火热异常,撩拨了秋晚的陆司容,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秋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办公室的,脸上还火辣辣的烧得慌,偏偏办公室还有一个八卦小姐,一看到秋晚那脸红心跳的模样,就笑得异常揶揄。
米律凑近秋晚,笑的暧昧极了,“Zora小姐,你的口红好像被吃掉了。”
闻言,秋晚下意识伸手捂住了嘴巴,脑里突然回响起陆司容那不知羞愧的声音,“今天的味道,没有昨天的好。”
所以陆司容说的,是口红的味道?
一想起这一幕,秋晚的脸就红的更彻底了,米律还在夸张的大惊小怪,“哎呀,你怎么脸这么红啊?是不是生病了呀?”秋晚立即去捂米律的嘴巴,米律却早就料到一般先撤了,秋晚没抓住,恨恨的在人身后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