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的洋娃娃虽然被分了尸,但却整齐的摆放着,眼睛被挖掉了,只剩下两个空洞的眼眶,看的人心里突突直跳。娃娃的嘴角还诡异的悬挂着笑容,为这鲜血淋漓的画面又平添了一些恐怖感觉。
一阵怪异至极的古怪笑声突然又从盒子里传了出来,那哀怨凄婉的声音瞬间就填满了整个办公室。
秋晚一直丢了魂似的没有反应,米律已经吓得捂住了耳朵,那一声声扭曲的诅咒,和恐怖电话里的声音如出一辙!
“秋晚,抢人老公,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哈哈哈哈…..”
陆司容“砰”的一下大力盖住了盒子,那恼人的恐吓声因为阻力,明显减少了许多。
展辰也被这边的情况惊动,急慌慌的赶过来,一进门就被盒子里发出的怪异声音吸引了,打开一看,登时脸都吓白了。展辰都没来得及盖上盒子就顺手扔了出去,东西脱手而出后才觉得行为不妥,又立即冲过去将盒子盖上了。直到确定不会再有异样的声音传出来,展辰才抹去额上惊出的细密汗珠,心有余悸的看向陆司容
等待指示。
陆司容一直注视着秋晚的一举一动,察觉了展辰的视线,才将黏在秋晚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靠着展辰的方向往外面走了几步,隔开与秋晚的距离,才沉着声问,“电话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展辰摇头,垂了眸,一脸的抱歉,“还是一无所获。”
陆司容低垂了眼,眼眸间的狠厉渐渐显露出来,这个人摆明了就是在针对秋晚,只是一时半会的,陆司容根本想不起谁会用这么阴损的方法恐吓秋晚。
陆司容的视线又回到被展辰摔出去的盒子上,展辰立即心领神会,恭敬道,“我马上就去查寄件人。”
展辰说完以后,风一样的离去了。
陆司容再返回秋晚办公室时,秋晚还楞在原处没有反应,陆司容轻轻的靠过去,担忧的扶住秋晚的肩膀,问道,“晚晚,你没事吧?”
脸颊上有温热的呼吸扫过,秋晚眨了眨眼睛,才从惊魂中回过神来。看了好几眼,才看清近在咫尺的陆司容,嘴角牵强的扯起一抹笑容,“你来很久了吗?”
秋晚确实被吓得不轻,就连思维和反应速度都明显变慢了许多。
陆司容心疼的理了理秋晚乱掉的发丝,秋晚的脸色还透着苍白,陆司容也顾不得米律还在这里,长臂一伸就将秋晚收进了怀里。
陆司容的下巴轻抵在秋晚的额角处,声音温柔的像裹了层甜甜的蜜,“没事了,别怕,我在这里。”
因为陆司容的话,秋晚的视线再次落向被盖住的盒子,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仿佛又出现在眼前,秋晚不自觉的抖着身体,闭上眼睛将头埋进了陆司容的怀里,紧紧的回抱住身前的男人。
这一刻,秋晚丢掉了所有的铠甲,只想软弱的做一个被保护的女人。
陆司容看着秋晚被吓坏的样子,心疼极了。
“晚晚,我们先回家,你洗个澡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秋晚点点头,“嗯”。
陆司容这才一点不避嫌地搂着秋晚的肩膀缓步走出陆达集团的大楼,结果就好巧不巧地撞上了迎面走来顾青恒。
顾青恒一见秋晚被陆司容搂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仔细一瞧,又觉得秋晚很异常。
一张小脸纸一样惨白,整个人似乎是蜷缩在陆司容的怀里,好像是在害怕什么,或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
“秋小姐她怎么了?”顾青恒忍不住问道。
陆司容瞄了他一眼,神情严肃,“顾总是来看热闹的吗?”
顾青恒一头雾水,“什么热闹?”
“如果是你和秋若晴做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包括顾家和秋家。”
陆司容这话说得相当霸气,让随后赶上来的米律倒吸了一口凉气。
米律看着陆司容搂着秋晚越走越远的背影,又看了看一头漠然的顾青恒,就送过去一个可怜的眼神。任她的直觉这事应该和顾青恒没关系。
“顾总。”米律礼貌地叫了一声,就欲走开,却被顾青恒叫住了。
“米小姐,我知道你是秋小姐的助理,不知道可否请你到咖啡馆坐一坐,我有些事想请教米小姐。”
一席话,顾青恒说得很是礼貌得体。
本来按照秋晚和顾青恒的关系,米律不应该单独见秋晚。但是她太想知道这恐吓秋晚的人是谁了,若是和他聊聊,也许能排除个一二也说不定了。
“好吧!”想到这些,米律才点了点头。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顾青恒驾车载着米律去了一个离公司比较远的咖啡馆。
室内很安静,一首轻缓的音乐正从音箱里缓缓流出,再加上顾青恒礼貌的执行,慢慢的就让米律放松了警惕。
“米小姐,我一定守口如瓶,请你直接告诉我吧!”
对于秋晚今天的神情,顾青恒已经等不及了。
米律看他神态真诚,虽然之前和秋晚之间有些矛盾,但以他的修养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纨绔之人,索性也就把这段时间秋晚受恐吓的事情说了。
顾青恒越听脸色越不好,他现在终于明白刚才看到秋晚时,她脸色为何那么难看了?
“顾总,真的不是你吗?”米律搅动着咖啡,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顾青恒摇摇头,“当然不是。”说罢,喃喃道:“我想保护秋晚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做出伤害她的事。”“你想保护她?”这话在米律那里听来就有些好笑了,于是直言道:“那之前因为秋若情小姐的事,顾总您和秋晚已经发生过几次冲突了,现在又说要保护她,你到底是想保护自己的女朋友,还是想保护秋晚
?”
“我和秋若晴已经分手了!”
“当真?”
其实米律一直是怀疑他和秋若晴分手的事是不是事实的,今天再次听他说出来,倒有几分相信了。
顾青恒大约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到极点,内心也十分憋闷,所以能有个人愿意听他说一些过往,他便坦诚地说了。
“其实我和秋若情在一起,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误会。”
米律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所说的误会,从何说起。
顾青恒倒是极有耐心,很认真地对米律说起了前因后果。“五年前,我救了一个女孩,并且捡到了那个女孩丢失的一条项链。自那之后我便对那女孩念念不忘,但却一直没有寻到。后来我在酒会上认识了秋若晴,一开始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挺漂亮的
,但是她却在无意中看到了我随身携带的项链,还说那项链是她的,这一下子就让我对她的好感倍增,后来就很自然地走到了起。”
米律点点头,“其实那条项链是秋晚的?”“应该是。”顾青恒继续道:“一开始我对秋若晴是我救的女孩深信不疑,直到陌曜霆弄了那个直播,我又把与秋若晴认识的前前后后拼凑到一起想了又想,觉得越来越不对,后来我找秋若晴谈的时候,她自
己也承认了。”
米律再次点头,她大约也明白了一些。
顾青恒猛地抬起头,有些激动地道:“所以,我对秋晚的感情可以说有五年了,现在让我重新找到她,我只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受,我又怎么会伤害她?”
“你不会,那秋若晴呢?”
顾青恒猛地一惊,觉得她说到了关键处。
他茫然地摇了摇头,“是啊,秋若晴会不会?”
“而且那恐吓电话里清清楚楚地说秋晚抢了别人的老公,如果说秋晚结果的对象是你,那么无疑就是秋若晴,但是秋晚结婚的对象又是陆司容,如果说恐吓的人是秋若晴又有点说不通。”
顾青恒对秋若晴已经到了心寒的地步,失望道:“我和她在一起那么久,她一直在骗我。后来我才明白她对秋晚所做的一切都是手段,我倒也不能低估了她的能力。”
“那到底会不会是秋若晴呢?”
“这个,不敢断定。”米律吞了吞口水,继续道:“顾总,您是不知道,这段时间秋晚已经被骚扰得有些神情不对了,那骚扰电话几乎就没怎么停过,什么时候打到秋晚的手机没电为止,秋晚有正经事的电话一个都打不进来。特
别是今天洋娃娃的事,我看着实是把秋晚吓得不轻。”顾青恒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紧紧地握住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