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吗？”李九真暗叫一声磨人小妖精，将某些杂念强行压制，用平静的口吻说道。
王嘉乐见状，也算明白，李九真并不是在调一戏自己，而是说正经——
靠，居然用正经的态度想看自己的身体，这算什么？
当婊一子还立牌坊吗？
“能有什么奇怪的啊？”王嘉乐气鼓鼓地说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种防晒油，你涂了有一段时间了吧？是不是皮肤真的变得光滑，有弹性？”
“是啊，确实很管用，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牺牲自己了。”王嘉乐一脸悲壮地说道。
“但是你没发现，你手上没毛了吗？”李九真说道，“你的汗毛全不见了！我不知道你身上的毛是不是也都没了。”
“我晕，这话才叫污好不好！我们以前的那些污，实在太登不上台面了。”王嘉乐只觉得今天的李九真，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邪恶的话语，反差可真够强烈的。
她神情一阵尴尬，因为确实如李九真所说的那样，她身上的毛都不见了。
空捞捞的，还挺不习惯。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说出来的，而是羞恼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东西有脱毛膏一般的效果呗。”
“脱毛膏会把毛孔一块儿脱没吗？”李九真说道，“你仔细照镜子，看看你的毛孔，还在不在。”
“毛孔怎么可能会不……”
王嘉乐一边说，一边来到梳妆台前，手贴着镜子，仔细照。
她愣住了。
因为她发现，好像手臂上确实……没有毛孔了？
毛孔这种东东，平日里很容易忽略它的存在。
要是有人毛孔粗大，还会感到困扰，觉得难看。
但要是真的没有毛孔的话，人就死定了！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王嘉乐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又将裤腿挽起来检查，也都看不到毛孔了！
一片光滑！
这种画面，其实手机里的美图软件，早就可以做到了。
很多人把自己美图过后的照片往网络上上传，大家都可以看到，这些照片上的人，皮肤十分光滑，看不到毛孔。
然而不管怎么美图，现实中都还是老样子。
偏偏王嘉乐此时的样子，就像被美图了似的。
如果抛开她的黑，看上去或许会显得更美，但却会让人觉得别扭。
只是因为黑，平日里不太容易看出别扭，只会看出——
她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好看了，除了黑。
“现在发现事情大条了吧？”李九真说道。
他将防晒油的瓶子表面看了一遍，发现上面贴的都是鸟文，完全不认识，就问王嘉乐：“这些字你都认识不，翻译一下它的出产地址，什么公司出产的。”
“这……”
王嘉乐可不是学霸，上面的英文才开后变成ABCD那都认识，但组成一块儿，好多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不过可以在网上输入关键字眼查嘛！
她先是用国内的引擎查了一遍，没什么结果。
于是来个代理翻一墙，用国外引擎搜索，登时就查到了结果。
“这防晒油的出产公司名称，直译过来，叫做贝尼马德仕。这上面的资料现实，这VE防晒油，还没有公开销售，还处于实验当中……天啦，这东西只是实验品，为什么就会有包装，还在市场上流通了？我之前都不知道，还因为它在国外可以公开买到！”
王嘉乐的声音变得格外激动。
“贝尼马德仕么？”李九真取出手机，打给白过希，“小白，我问一下，名医阁在我们这边打算建的厂，官面上叫什么公司？”
“好像是叫贝尼企业？”白过希回答道，“毕竟是先在国外发展，所以起的洋名。”
“贝尼么？是全称吗？”
“这就不知道了，我没有留意过这个。”
“我现在想知道。”
“噢，你稍等……”
过了几分钟，白过希的声音再次响起。
“查到了，贝尼确实是简称，全程是贝尼马德仕。名医阁在国外的主要产业，就是以这个命名。”
“这还真是挺巧的。”李九真说道，然后挂掉了电话，搞得白过希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挺巧的？
“哼，这名医阁还真是不像话，把这种有危害性的东西也拿出来瞎搞！”之前李九真对名医阁还不是太反感，毕竟林隐莎只是借名医阁的名头想夺取自己的儿子。
名医阁和九流之间的恩怨也与他无关。
现在一看名医阁的人居然搞出这种混账事，居然还伤到了王嘉乐，李九真能不厌恶吗？
“喂，你的脸怎么也这么黑啊？”王嘉乐有些恐惧地说道，“我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这种防晒油里面的香气，带有麻痹神经的东西，不但可以消减身体变异的轻微疼痛，还能叫人上瘾，如同吸一毒。”李九真说道，“至于它本身的危害，暂时就是叫人的毛孔消失，从而导致一系列的病变。”
“哇，太可怕了，我会不会死啊？”王嘉乐急忙抱住李九真胳膊，如同抓着救命稻草，“李九真，你救救我！”
李九真之前拯救刘玉杰的老婆，今天又露了这么一手，已经让王嘉乐觉悟到他的高明医术。
故而充满希冀。
“唉，还是先让我看一遍你身上的情况吧。”李九真言归正传。
“……”王嘉乐动作一顿，“那个，真的要看？”
“早就说了啊，你不会还以为我是在找借口吧？”
“我只是觉得，看手和脚应该就可以得出结论了。”王嘉乐小声嘀咕。
“这你就外行了。”李九真说道，“毛孔之所以消失，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还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手脚。”
“好吧好吧，让你看就是了。”王嘉乐豁出去，当即就背对着李九真，窸窸窣窣脱衣服。
“喂，你背对着我有什么意义吗？你前面就是镜子好不好？”李九真嘴角一抽，忍不住提醒。
“也是哦！”王嘉乐一怔，旋即肩膀垮下来。
她咬着嘴唇，转身间，将外面的衣服裤子都脱了，只剩内衣内一裤，肩膀内缩，双臂交叠在胸口。
李九真见她小巧的布料上还印着小熊，忍不住说道：“你这算是装嫩吗？”
“装你大爷，你以为我没买成熟的款式吗？只是那些爷爷都说太俗气，觉得难看，我就放学校没带回来……”
“天啦，你爷爷原来是变一态，连自己孙女的衣服都要刻意关注。”
“喂，你别太过分啊！这些东西洗完后都要晾在阳台上，根本不需要刻意关注，一眼就看得见好吧！”
王嘉乐恨不得给他一拳头。
李九真说道：“我家里又不是没住女孩子，阳台上一排排全是这些好不。我就从来没去关注她们穿的是什么样的。什么二分之一杯四分之三杯全罩杯无缝型魔术款蔷薇款……我是完全分不清楚的。什么绳带式透明式开档式燕尾式三点式……我更是完全都没听说过。”
“食屎啦你！”
“我不想吃你。”
“……”
通过斗嘴，王嘉乐虽然生气，但至少不再尴尬。
再说人的承受力本来就在不断的变化。
比如第一次约会的小两口总会刻意将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露出来，生怕一丁点怪癖暴露影响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印象。
一旦成了老夫老妻，开着门拉屎挖了鼻孔把鼻屎擦对方身上这种事做起来也都毫无压力。
又不如在某些小一电影里，女主角一开始把衣服脱了也是各种捂住，被男主角问话也都老是低着头羞答答的。可最后却……算了不说了。
王嘉乐一开始不习惯，但被李九真检查了一会儿后就破罐子猛摔，不再遮遮掩掩。
李九真也是一脸专注，手指游离间，细细检查王嘉乐的每一寸皮肤。
中医不像西医那样对开膛破肚习以为常，它是含蓄的，通过表层来观察深层的本质。
李九真看似再检查她的皮肤，实际上也已经检查到了里面的情况。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已经完全被脱光的王嘉乐见李九真停下，迫切地问道。
李九真若有所思，旋即说道：“有！”
“什么发现？”
“根据我的推测，你只要停止使用这种防晒油，过个几个月，就会恢复原状，毛孔也会再长出来，到时候就一切都没事了。”李九真一脸严肃地说道。
“……”王嘉乐张大嘴巴，本来已经着手开始穿衣服了，这时衣服都掉地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疯了一般咆哮：“你特么在逗我？”
然后她就冲上去，将李九真扑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