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真给李清歌留了那么多钱的卡,买一栋别墅,不过只是花了百分之一。
毫无压力。
所以李清歌很干脆就签了名字——
她的字,和小学生一样,甚至更加的生涩。
宁子墨不用相亲,也没别的要紧事,过年前这段时间,当然可以放松下来,风风火火地陪着李清歌一起置办家具,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重新装修成喜欢的风格,还是说就按照卖家已经装修好的直接住,加以讨论。
她们本来以为李九真会到这边过年,也都提前商量,这个年,应该怎么过才会更有意义。
还有宁子墨的同学聚会啦,也拉着李清歌一块儿过去,登时让一干老同学惊为天人,欢迎之至。
这样的生活,轻松,没有烦恼,真的挺好的。
然而——
林岫一通电话打来,将噩耗传递。
李清歌登时一愣,然后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清歌?”宁子墨见她神色不对劲,上前问了句。
李清歌没有理她,立刻起身往外走去。
宁子墨立刻跟上,继续追问:“出什么事了,你说清楚呀。”
“李九真死了。”李清歌小声说。
“什么?”
“李九真死了。”
“等下,我没听清楚,你大声一……”
“李九真死了!”李清歌陡然转身,对着宁子墨大叫。
宁子墨登时就懵了,呆呆地望着李清歌一张二十四小时扑克脸变成了包子的褶皱。
李清歌五官纠结在一块儿,下唇抖个不停。
她的身子也都在剧烈的发抖。
“死了,死了,死了!”
她再次转身,往外冲去,都没有开门,直接把门给撞凹陷,额头也都磕出血来。
宁子墨被撞击的巨响惊醒过来,眼泪登时夺眶而出。
她扑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李清歌,也大声说道:“你先别急,一定是搞错了,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呢?谁给你的电话,他现在在哪里?在江北对不对,我现在就订机票,我们一起去江北,这其中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另一边,蒋歌颂还在睡懒觉,电话铃声响起,她都没去理会。
一直到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看,是林岫打来的。
“她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跟她好像不熟吧?”
蒋歌颂按下回拨键,结果是占线,也就一耸肩,没去理会,自顾自起床,去洗漱,然后梳头。
今天的心情不错,待会儿去逛逛街,所以化一个淡淡的妆好了。
她对着镜子,将嘴一拱,一边哼歌,一边在脸上擦拭粉底之类的东东。
“咦,又打过来了?”
蒋歌颂很随意地将手机免提键一摁,笑眯眯地说道:“是林小姐吗,找我有事?”
砰!
在听到林岫低沉的声音后,她一下子往后一仰,翻倒在地上。
然后又慌手慌脚地爬起来,尖锐的声音叫出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在局里上班的杨胜楠,此时已经疯了一般踩下油门,开着车狂冲,直奔李九真的家。
燕魏蝶和她的小伙伴范欣悦整个人都惊呆啦!
远在巫族的乌谷娜,别说没手机,就算有,那个地方也根本没信号可言。
所以就算林岫有心想通知她,也都没戏。
若是通知她的话,也许情况还好一点。
因为无论是林岫还是樊以君,亦或者别人,这会子压根不知道——
巫族圣女禾久,这时候正笑吟吟的逗几只蛊虫玩儿,一点儿屁事都没有。
按理说,李九真死了,她禾久也当憋屈地大叫一声惨死。
结果她却活得好好的。
是传说中的情蛊并没有那么厉害吗?
还是别的原因呢?
不管禾久有没有死,总之,李九真没有呼吸,感知不到心跳,那就是死了。
汇聚到他家里的女人,全都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葛春秋父子俩、白布衣父子俩,也都在房间里,望着李九真的遗容,然后面面相觑。
王楚山长吁短叹,王嘉乐哭个不停,抓着樊以君衣服,连连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死,怎么会这样子?”
出于某种原因,樊以君没有说出自己去北氓山的真正目的,只说了自己和李九真在北氓山遭福永大师追杀,然后逃进一个山谷,最后就变成这样子。
“福永老贼!”
“这个畜生!”
葛小川当然知道福永大师是谁,葛春秋也是听说过的。
一听凶手是他,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上次见面时,这老和尚还是很友好啊,没想到竟是这样!”
范欣悦和蒋歌颂更是狂晕。
这老王八蛋简直恩将仇报,亏得李九真当初还替他解围。
李清歌如同木头人一般,坐在李九真旁边,握着他的手,就这么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也不哭。
她恨,恨自己没用,恨自己不能给李九真帮助,也恨自己以前为什么总是对李九真那么冷淡,为什么不对他好一点。
明明心里那么依恋,那么的……喜欢。
为什么要摆着一副臭脸给他看?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狗带?
李清歌豁然起身,嗖的一下,就到了樊以君面前。
樊以君连续几天滴水未进,已虚弱得没有半点力气。
就算有力气,她也不会反抗,只会用空洞的眼眸盯着前面的虚空。
“把修罗针还给我。”李清歌用冰寒的声音说。
她要将修罗针再次扎进自己的头颅,只有那样,她才能重新变成阿修罗女。
只有那样,她才能获取到强大的力量,为李九真复仇!
所有招惹过得罪过李九真的人,都得死。
那个叫福永的,也必须死!
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同归于尽。
反正这辈子,只有李九真一个人对自己好,他已经死了,自己活着,也感觉不到多少意义了。
“福永老贼,我会想办法杀死他。”樊以君却是拒绝。
开什么玩笑,李九真心里最重的就是这丫头,他死之前的心愿,大概也是希望她能一直好好的活下去。
好不容易才将修罗针从她体内解除,怎么可能再让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给我!”李清歌嘶吼,一巴掌打樊以君脸上。
樊以君闭上眼睛,躲也不躲,只是低语:“不给。”
“给我!”
啪!
重重的耳光继续。
樊以君同样不躲不闪,也不还手。
这样被打,心里反而好过一点。
她反而笑了:“不给。”
“我杀了你!”李清歌加了力度。
“不要!”周围的人立刻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
李清歌一掌打过去,樊以君又一次吐血,然后就终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