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要对李九真拉拉扯扯时,葛春秋终于回过神来,嗖的一下站起来,中气十足地大声道:“都在干什么,全都住手!闹什么闹?这成何体统!”
一听这声音,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就连葛春秋自己也怔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呃……葛老,刚才是您在说话?”有人小心翼翼问道。
另一人也道:“这声音怎么这么响亮?”
大家齐刷刷望着葛春秋,见他气色红润,看不出病态。
和先前坐轮椅上那有气无力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
特别是这几个护理医师,全都呆住了。
这不科学啊!
为什么葛老看上去好像没事人一般了?
以他的身体各方面数据来看,他这时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精神?
好像一两个小时前,也过来看过他的状态吧?根本不是这样啊!
前后差别也太大了。
这些人脖子僵硬,如同机械一般缓缓转过头,又将目光落在李九真身上。
“难道他刚才的扎针,真的很有效果?”
“这……”
如果真的是李九真的功劳,那他们刚才还那么激烈地阻止他,又是警告又是喝斥的……这也太丢人了吧?
“你是怎么做到的?”一人目光灼灼地问李九真。
以李九真记仇的性子,没一拳打过去,就已经很大度了,不跟这些见识浅薄的人一般见识。
但要叫他说出气针法的来头,那就休想了。
故而李九真只是笑呵呵地说道:“你觉得我会把家传绝学,轻易地泄露出来吗?”
“靠,什么家传绝学,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葛小川默默吐槽。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李九真这一招绝对是从樊以君那儿学来的。
樊以君又不是他妈,他凭什么说这是家传的?
关键是这几个医师不知道啊!
这时候他们看李九真的表情,也就一下子变得敬佩和好奇——
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竟有如此厉害的医术,绝对是天才!
他们哪里知道李九真到目前为止在针灸方面,也就只会这一招!
樊以君传授的气针法实在是太神奇了,一招吃遍天下鲜,还真不是吹的。
葛春秋来回走了几步,感觉也很好,虽然比不上以前正常时期,但对比这些天的病怏怏,真的舒服多了。
“唉,要是我刚倒下的时候,小李在身边就好了。那样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撑下去,也不至于退下来……”
葛春秋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面露深深的惋惜之色。
既然已经真正退休,那就算这时候彻底康复,也都没有机会再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
李九真吃了晚饭,休息充足后,又给葛春秋施了一次针。
这一次,那几个医师都不约而同跑过来围观,倒没有再不知好歹地阻拦。
他们睁圆眼睛,倒要看看李九真是个怎么治疗法。
可看了一会儿,他们就十分奇怪了。
针灸……他们也是懂一些的。
能够看出李九真其实就是扎了葛春秋身上几处很寻常的穴位,所动用的手法,也都没什么特别的。
可为什么就会造成非同寻常的效果呢?
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们还是注意到,李九真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好像跑了一场马拉松似的那么艰难。
更夸张的是,到了后期,李九真身上更是蒸腾出可见的白气,是汗水化作了烟!
“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就算便秘,也不可能做到像李九真这种程度,为什么他扎针会显得那么辛苦?
等到李九真将万磁针取出后,葛春秋定了定神,然后站起来,红光满面,也似从桑拿室里走出来一般,神清气爽,一身舒坦。
“好,好,好!小李啊,你这又帮了我大忙啊!”葛春秋笑道。
李九真却是知道,葛春秋身体根本已失,自己这种激进的疗法,其实根本不可能使他真正彻底痊愈。
如果葛春秋不好好调理,要不了几个礼拜,就会再次病倒。
这就好像已经漏气的气球,就算李九真给他充了足够的气,也还是在继续漏。
而且漏气的洞,基本很难彻底补上,只能尽量将它变小,延缓他的“干瘪”。
因此,李九真等葛春秋开心够了后,就道:“葛老爷,虽然你的‘病’已经好了,但真的不能再工作,也不能再有任何劳累。最好就是像现在这样,继续疗养,才能不至于再次病发。”
“这样么……我明白了。”葛春秋笑容一敛,轻轻一叹。
当晚,李九真和李清歌就住在了葛春秋这个家里,也没有警察跑这儿来搜捕。
似乎刘记已然偃旗息鼓,没有下死命令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将他抓住。
医院里,刘记又运作他的能量,请了好几个有名的医生检查,还是无法将刘枫救醒,且生命特征在以很缓慢的速度变小。
这让刘记很是担心。
另外,田有为和田清山这兄弟俩,也被人送到了医院来。
其他被李九真打趴下的,基本没什么大碍。
就算是受了很重内伤的刘记保镖,也都能够行走自如,默默调养,短时间不能动武。
而田家兄弟可就真的惨了。
田清山一只手骨头全碎,肌肉组织也基本坏死,已经失去了修复的可能,甚至还要截肢,不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腐烂,感染。
而田有为的话……其它还好,就脊椎断了,接都接不上。
也就是说,他只能躺在床上,或者坐轮椅上,成了彻底的废人!
他们那叫一个恨啊!恨死了李九真!
他们也叫一个悔!
后悔当时就该继续跑,不该折返回去充英雄。
大不了跑了之后,另外换个地方东山再起!
也好过这时变成两个废物!
他们当时以为只会受比较严重的伤而已,哪想李九真会如此毒辣。
太狠了!
“哥,以后我们怎么办?手底下弟兄看到我们这个样子,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篡位,我们必须得早做打算啊!”田清山艰难地爬起来,望着隔壁床位一脸麻木的田有为,忧心忡忡地说道。
过了许久,田有为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们今晚就走,先彻底躲起来,然后再做打算……”
话音一落,两行热泪从他眼角无声划过。
砰!
有人粗鲁地将门推开。
旋即一个黄头发青年在几个人的跟随下,大步走进来。
“田哥,我好像听您说要走?不知道您这是想往哪儿走?呵呵呵——”黄头发青年偏着头,笑着说。
他几个弟兄将田有为团团包围。
“何路,你什么意思?”田有为目光凌厉地盯着他。
田清山也大惊失色:“阿路,我一直当你是兄弟,你可不能背叛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