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看,还不做饭?”
樊以君忽然扭头直视李九真,不悦地说道,摆足了“老师”的姿态。
“羞羞脸不要脸,居然偷看我们,大坏蛋!”莲安也一脸警惕,将手挡在胸前。
“……”李九真心中萌生的那抹美好感觉登时荡然无存。
他真的很想对莲安说句小屁孩装个什么蒜!就算自己是大坏蛋要做点什么,也没她的份儿啊!
她们清爽惬意地休息,自己满身是汗不被关心,还被这么随意指使和污蔑,实在太不公平了!
“不过为了习得医术,这种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九真这样开导自己,一脸悲壮地将打来的野味洗干净串起来,然后堆起篝火,任劳任怨地烧烤起来。
等到烤熟后,原本对李九真“警惕”的莲安第一个放下戒备,跑过去撕了一块肉就啃。
“嗯,好吃!哎呀呀,烫!”她小嘴巴快速动着,由衷夸了一句,又被烫得连连哈气。
樊以君和李清歌也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各自拿了一份吃起来。
李清歌咬了几口,眉头微皱,清声说道:“没有上次的味道好。”
“上次有蜂蜜,也有盐巴,当然味道更好了。”李九真解释道。
“都是借口。”李清歌摇头。
“借口你大爷!”李九真恼火,要不要这么不好伺候?惹毛了,老子不烤了!
樊以君也一脸认真地添油加醋:“确实没有上次味道好,有点失望。”
本来还觉得很好吃的莲安见状,也跟着改口:“我忽然也觉得难吃死了,你什么厨艺啊?”
“难吃你还吃这么快?给我吐出来!”
反了天了!
樊以君是老师,得尊敬一点。
李清歌拳头更硬,也不好得罪。
莲安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想欺负人,谁能忍?
李九真毫不客气地大手一抓,将莲安手上那份抢过去,也不嫌弃,张嘴就咬。
莲安低头望着空空的手掌,又抬头望着李九真滚动的喉结,哇的一声,就哭了。
“师父,师弟他欺负我!”
樊以君一脸好笑,说道:“李九真,欺负小孩子不脸红么?”
“她不过比我小几岁而已,我欺负她也脸红的话,你比我大几岁,欺负我怎么不脸红?”李九真反问。
“哦,也是呢。”樊以君恍然,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师父——”
装哭的莲安一听,真的要哭了,师父这咋回事,怎么就不替自己做主了?
接着就听樊以君啊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怎么忽然有点头晕,有关医术方面的东西,好像都忘记了?”
李九真一听这话,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立刻将野味塞莲安手上,笑道:“我开玩笑呢,别当真,千万别当真。我一个成年人,欺负未成年,也太不应该了!我怎么可以这样呢,真鄙视我自己啊!莲安妹妹,你将就吃点吧。明儿个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要叫师姐!”莲安抽了抽鼻子说。
“是是是,小师姐!”
“干嘛要加个小字?”
“衬托你很年轻啊!”
“哼,算你识趣!”莲安张嘴,正要继续咬,却又将野味还给李九真,说道:“你吃过的有口水,我才不要。重新给我烤一个!”
“没问题,你等着。”李九真爽快地说道。
在李九真一次次让步之下,道观里的气氛终于变得融洽。
将这三个女的伺候饱了,李九真又收拾了一下现场,然后才终于可以休息了。
樊以君给了他一身道袍,说道:“去洗一下吧!”
“怎么只有外面的,里面的呢?”李九真眨了眨眼睛,问道。
樊以君直直地盯着他,说道:“你觉得我会把我的贴身里衣借给你穿吗?”
“为什么不可以?”李九真无辜地说道,“总不可能挂空挡吧?你借给我过后,我不还你就是了,怕什么。”
“这家伙居然还有异装癖?”樊以君面露古怪之色,断然拒绝:“就算我把我衣服借给你以后不要回来直接扔了,我也还是不愿意。”
她自己穿过的贴身衣物,给李九真穿?
天知道李九真会不会拿它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算不再拿回来继续穿,而是转手扔了,也还是会有种怪怪的感觉。
“好吧,挂空挡就挂空挡,挂着挂着,应该就会习惯了。”李九真无可奈何地说道。
“咳咳,明天去把该买的衣服买回来。今天晚上,你就睡观外吧!”樊以君想了想,然后说道。
毕竟男女有别,平时容许李九真在同一屋檐下睡觉,已是极限。
要李九真在挂空挡的状况下,同室而眠,万一他走光的话,不就污了自己的眼?
就算不走光,挂空挡的话,有些东西只是隔着一层布料的话,还是很不雅观吧。
可不能让眼睛看到不该看的!
李九真却没想到这点,只觉得这一天她们都在刁难自己,临到睡觉了也还来,没完没了了是吧?
居然不准睡房子里面,得睡荒郊野外?这算什么!
月光下,他瞪了樊以君一眼,懒得争辩,跑去洗了澡,穿上道袍后,就往房间里一钻。
整个道观都没通电,樊以君找出以前储存的煤油灯点燃。
李九真骤然冲进来,她立刻就发现了,急忙拦住,说道:“诶诶诶,不是跟你打了招呼,你不能进来吗?”
“你不要太过分了!”李九真终于忍不住发飙,“如果因为学医这事,你就觉得可以随意捉弄我,那你就想错了!”
“呃?”樊以君愣了一下,旋即摆摆手,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管是不是误会,有房子不住,住荒郊野外,我是决计不答应的。我又不是野人,凭什么睡外面?”
“好吧,你就在房间里睡吧。”樊以君感觉他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也就不跟他争执,找来一件衣服,“喏,给你,系在腰上。”
“干嘛要系在腰上?”
“因为你挂空挡啊,这样更保险一些。”
“哦,原来你是怕我裤子掉了啊?这怎么可能!”李九真啼笑皆非,“再说你也是医生,对这些不应该这么封建啊!要是遇到有人这方面生病怎么办?”
樊以君见他不动,哼了一声,主动弯下身子将衣服围在李九真腰间,用力打了个死结,说道:“这方面的病情,我是从来不治的。”
“那你还真是一个矛盾体。”李九真吸了吸鼻子,即便樊以君身体没有触碰到自己,一时间也有些心猿意马。
樊以君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妥,在打完结后,就迅速后退,同他保持足够距离,脆声说了句:“矛盾体就矛盾体,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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