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空无一人的东屋,谢云蒙回头看了一眼整栋薰衣草别墅,确实如文渊所说的那样,它分为东西两栋独立的房子,每栋房子都有二层楼,外观并不豪华,但颜色结构看上去确实很漂亮,与谢云蒙平时印象中的别墅有很大不同。
紫色和白色搭配在一起非常显眼,再加上周边是紫色的薰衣草花田,让谢云蒙更加肯定恽夜遥和莫海右两个人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文渊走路并不快,可能是由于薰衣草田里泥土松软的关系,所以谢云蒙也只能走走停停跟在她身后,两个人用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才接近其他人所在的位置。
这个时候,正在打牌的人也发现了他们,首先站起来的是苍鹿鹿,小姑娘利用身高的优势,伸长手臂对文渊挥舞着,嘴里还大声招呼让她赶快过去。
“文姐,这里这里,我们都已经赢了邕粟先生好几局了,你赶紧过来。”
“别急,鹿鹿,这里有个新的客人,你们先认识一下。”文渊也跟着大声说。
她的话让身后的谢云蒙很奇怪,立刻问道:“难道他们还不知道我进入薰衣草别墅?”
文渊停下脚步,借着薰衣草花的掩盖,她回过头来,谢云蒙看到女人脸上显露出严肃的神情,与刚才截然不同。
文渊说:“谢警官,确实是我一个人发现了你,并且一个人偷偷把你带进了薰衣草别墅的东屋,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不相信,因为刚才你昏迷了,我一个女人看起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独自移动你的。”
“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这样做并不是出于恶意,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想要得到你的帮助。”
“那么说,刚才电话突然中断也是你做的?”
“是的,东屋楼上还有一台电话机,我在你醒来之前,做了手脚,才导致电线短路的。我这样做不是为了隐瞒什么?恰恰是想要知道某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必须要借助你的调查,所以,能不能请你暂时帮助我,不要拆穿刚才的事,也暂时不要让其他刑警到薰衣草别墅里来。”
为了避开苍鹿鹿直视着这边的眼神,谢云蒙稍稍弯下一些身体,对文渊说:“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帮助什么?我现在想先问你几个问题行吗?”
“可以,谢警官,你尽管问吧!”文渊摆出一副有问必答的表情,认真地说。
谢云蒙问:“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过去和现在我都想知道。”
“我是……”文渊把嘴唇凑近谢云蒙的耳边,轻声说出了一个男人的名字,她所说的这个男人,演员、刑警和法医事先都已经认识了。文渊说出了自己和他的关系,并且还有自己过去的姓名。
“我知道了,你想帮助的就是他,对不对?”
“是的,我想挽回错误,想要重新开始。”文渊回答的很淡定。
谢云蒙继续问:“他现在的身份是谁?”
文渊用手一指远方的某一个男人,同时说出了男人的名字,因为离得很远,谢云蒙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不过不要紧,接下来有的是接触的机会,而且谢云蒙还记得这个男人留存在警方档案中照片上的样子。
“我可以帮助你,但前提是你不能有任何行动,你要把一切交给我来处理,还有,这栋薰衣草别墅里所有人的详细情况,你都要找机会向我说明,我刚才打电话的两个朋友,现在正在寻找薰衣草别墅,你要帮助我想办法联络到他们,让他们一起过来。”
“那两个人也是刑警吗?”
“其中一个是。”
“可是现在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这里真的是信号不好,而且我对这边的路途也不熟悉,其他客人也是如此,所以……”文渊应该是只想让谢云蒙一个人留在这里,努力找理由辩解着。她看上去很担忧的样子,谢云蒙不知道她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谢云蒙开口问:“文女士,你还有什么隐瞒没有说吗?”
“谢警官,你放心,我所知道的一切都会一五一十告诉你,但是现在,我真的希望等事情真相大白之后再让其他人过来,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是在他的汽车后备箱里发现了你,”文渊指的就是他刚才说的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也正是在仓库里画画,与神秘女人深夜见面,与刘运兆一开始就达成了某项交易的人。
谢云蒙认为文渊的事情现在不能操之过急,如果太急躁的话,反而会把她吓跑。既然她愿意坦诚,并且要求自己帮助,那就慢慢来,走一步看一步,最重要的是要阻止这里再发生犯罪事件。
至于与恽夜遥和莫海右联络的事情,并不一定要通过文渊,可以等一下让薰衣草别墅主人帮忙,或者自己找机会把电话线修好就行了。
想到这里,谢云蒙说:“文女士,这样吧,我暂时先作为你朋友的身份去和其他人认识一下,不过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做?你必须听我的,明白吗?”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谢警官,如果那孩子真的犯了罪的话,我一定不会包庇或者阻挠的,我仅仅只是想知道事实真相而已。”
“好,我们走吧。”
谢云蒙重新站直身体,和文渊两个人朝苍鹿鹿站着的地方走过去,此时,正在打牌的四个人视线已经全部集中到了他们的方向,邕粟还好像在窃窃私语,大概是猜测跟在文渊身边的男人究竟是谁?
事情的发展总是充满了戏剧性,能够让人预料到的部分,还有那使料不及的都参杂在一起,情况在不断进展中改变,而最终的结局却永远都是既定的。
——
薰衣草别墅第一天下午,西屋
狭窄拥挤的地方,刚刚还在感叹中悲伤的男人,此刻已经换上了一副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他迅速脱下鞋,将鞋放进没有人会注意到的阴暗角落之后,人迅速从狭窄的窗户口翻跃出去,在整片墙壁的掩盖下,他一点一点朝上爬。
这个男人的身手看上去非常灵活,不一会儿,他已经从一楼上到了二楼,并且接近某一个窗台,那里的窗户没有关,窗外面还挂着一双皮鞋,是他自己事先做好的手脚。
男人将皮鞋轻轻取下来,用他们在窗台上刻下了好几个脚印,然后才翻身进入房间,熟悉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改变,也没有人进入过。男人在房间各处留下痕迹之后,打开了房间里的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