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是童志辉结婚的日子。童新华把婚宴安排在土菜馆。
下午三多,三儿开车把二婶、丽、苏老大、爱琴婶、王启玉和老太太拉到土菜馆时,人客还没来,只有童林提前到土菜馆负责接待来客。童林跟三儿解释,童新华把婚宴安排在土菜馆的原因是,土菜馆安静,这符合童新华的做事风格。童新华估计来客不多,除了童家和刘家近亲,余下的都是清水的客人,最多四桌人,所以只定了二楼的四个包间。童林还,刘燕三朝回门的时候,娘家还要在市委招待所请客,那时候人多,要摆十几桌。
三儿怕有临时来客,吩咐胡月把三楼定走的包间调整到露台和一楼包间,或者干脆退掉,把三楼三个稍大的包间也预留出来,前厅不接待客人。胡月打电话跟人了一堆好话,忙活半天才把事情办妥。童林担心地问:“三儿,要是没人来怎么办?”胡月没好气地:“没人来就空着呗。童市长也是,志辉一辈子结几回婚哪?这么气。”
“结婚是大事,宽办窄用好。”三儿想了想,又,“三楼的三个包间连在一起,童林一会来人你记着,把家里的亲戚安排在三楼,二楼的包间大,留给其他客人。”
童林头问:“要不要跟我爸一声。”胡月觉得好笑:“到土菜馆就听三儿安排,肯定没错。”三儿接着跟胡月:“打电话定两个花蓝,要快。”胡月应声拿起电话。童林又担心起来:“这样行吗?”三儿翻了童林一眼:“结婚呗,总得有喜庆气氛,鬼鬼祟祟地干嘛?又不是偷人。人来了不让给人吃饭,把人赶走哇?”童林尴尬地笑笑。
胡月还在电话里跟人唠叨,童新华和高姨包三轮车赶来了。三儿跟童林迎到门口。童新华下车就叫:“三儿三儿,还有包间吗?”童林扭头看看三儿,得意地笑着。三儿掏烟踱过去,笑着问:“叔,躲不掉吧?”童新华无奈地摇了摇头。高姨抱怨道:“再不走还有人往家里跑,不如到这儿呆着。”童新华叉腰接过三儿递过的烟,又问:“童林烟呢?”童林赶紧往吧台后面跑。高姨茫然地坐了下来:“晕头了。把烟拆好放柜台上,来人就发。”
“大哥大嫂呢?”三儿递上火,他们得出来接迎客吧?”
上烟,童新华扭头看看门外,眨着眼睛:“先秦借车去燕子家接,也不知道借到没有,应该还有一会儿。”三儿嘲笑道:“乱的!打电话叫大哥跟嫂子快过来吧,一会儿人来了见不到新郎新娘像什么话?”童新华摸摸额头,又问:“三儿包间还有呗?”
“留了!”童林慌乱地拆着烟,“还是三儿有先见之明。”
“不是先见之明,”三儿,“这么大的事,瞒得往吗?”
胡月放下电话,接过童林手里的烟,埋怨道:“拆个烟半天!”童林不好意思地笑笑,对童新华:“婶和老太太来了,在二楼。”高姨站起来:“我去,我去看看。”
童新华收手机的时候,吴先秦也坐辆新桑塔那来了。童新华拽着三儿:“三儿你开车去接志辉跟燕子,红姑也在那边。让吴先秦在这边候着,有些人你不认识人。”
三儿还没来得及跟吴先秦打招呼,就被童新华推进车里。司机把三儿送到刘燕家,三儿跟红姑把童志辉和刘燕接了过来,刘燕父母坐另一辆车跟后面。三儿坐副驾打量着坐后座的童志辉和刘燕:“大哥也给不嫂子弄套婚纱?”燕子接茬:“有,回门那天穿。”童志辉极其无奈地:“我那老父亲,哎。”红姑笑了起来:“刘叔童叔跟老鼠一样。”
“心驶得万年船。”三儿,“还是把姿态放低好。”
把志辉和刘燕接回来后,三儿趁乱躲到院后杂物间隔壁方师傅房间去了,胡月跟过来,掩上房门,埋怨三儿:“还记得土菜哪?”三儿坐上床沿,掏出烟盒,了一支。胡月在三儿身边坐下来,盯着三儿问:“跟你那甘苹老师粘一块分不开了吧?”三儿苦笑一下。一提甘苹三儿的心像是被人扯了一下。胡月看三儿神情不对,又问:“怎么了?”三儿摇摇头,顿了一下:“她走了。”胡月愣了一下:“把你甩了?”三儿头。
“她算什么东西?”胡月来气了,“还把你甩了!”
三儿伸手拽拽胡月:“姐你叫什么?”胡月不服地:“本来就看不惯,妖里妖气的,没事跟她好,活该被人甩了。”三儿解释:“她家出事了。”胡月不解地看着三儿。三儿把甘苹情况跟胡月了一回。胡月叹口气,拉住三儿手问:“心里不好受吧?”三儿摇摇头。胡月又:“秋子过年回来,这回假期比去年长,有半个月呢。”三儿轻轻地捏着胡月手:“回来不还要走吗?”胡月埋怨道:“死秋子也是,非要到北京去。”
“不这事了。”三儿,“你怎么样?生意还好吧?”
到生意,胡月情绪来了,兴高采烈地:“市里规定,不准公款吃喝。有些退休老头没事就在饭店门口晃,记车牌号,把那些当官的吓的。就我们这儿安全,谁跑这儿来记车牌号哇?”三儿笑笑:“看把你高兴的。”胡月感慨地:“能不高兴吗?饭店火了我就安心了。有饭店我们就有日子过。”三儿得趣地笑笑:“哎呀,我姐又要忆苦思甜了。”
“不忆苦思甜了。”胡月抽回手,给三儿捋捋头发。
三儿看着胡月笑。胡月:“不拉鱼过好了,比原来白多了,更帅了。”三儿趁势靠到胡月身上。胡月轻揽着三儿,叮嘱道:“没事就休息,不能像以前那样劳烦了。有时间来看看姐,姐真想你。”一股浓烈的女人气息涌进三儿鼻息,三儿感觉头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