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去高阳了,找驾校校长帮吴起卖车。三儿估计老田和驾校校长有之间有默契,跟老田开玩笑:“师傅发财了吧?”老田白了三儿一眼:“不知道你精呢?发什么财呀?这回是帮忙。”秋子关心地问:“师傅,吴起现在挺惨的吧?”老田头,又叹了口气:“可不惨吗?其实那人还行,跟我关系不错,新车就在我这儿保养。落难了,能帮就帮一把。那车不行,三儿,太贵了。等着吧,有车你也没证。秋子认识吴起呀?”
“我跟他女儿同学,我想找她一起上学去。”
老田问:“没找到吧?”秋子头。老田哼了一声:“躲起来了。秋子要走了?”三儿挠头跟老田笑笑。老田没好气地:“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开车不行,没证。我也想去省城,进配件。我送你们,三儿也去,你以后也要进配件。”
“师傅太好了。”秋子傻笑起来。
“笑!俩不要脸的,老子遇到了。”
九月十五号一大清早,帮西收拾完行李,秋子又回房间收拾自己的行李。林志清抱着杯子踱进房间,静静地在写字台边坐下来。秋子知道林志清有话,催林志清:“爸你有话就。”林志清先了些题外话,吩咐秋子到校后先到辅导员那里销假,再轻声问:“童林在家住着,你放心哪?”秋子笑笑:“三儿敢让童林住家里,肯定没事。”林志清头,秋子接着:“三儿你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别的事不用管。爸,我跟三儿扯不开,你喜欢不喜欢都扯不开,别操心了。”林志清笑笑:“你这么就好。”
送完鱼,三儿赶到金胜,再跟老田开车往清水赶。车是三儿开的。老田表扬三儿:“像个老司机,比志辉那狗日子的聪明。”三儿谦虚地:“我练得多呗。”
车到三儿门口时,大家迎到门外,高姨和童林也在。丽看三儿从驾驶室下车,高兴得跳起来:“三儿,你会开车了呀?”秋子咧咧嘴:“跟她会开车了一样。”
老田一眼看到高姨和童林,开玩笑:“高也是老陈家人哪?”高姨头:“也是也是。麻烦你老田。”老田笑了:“三儿麻烦我,要你。”大家笑笑。
童林问秋子:“西走二婶不会哭吧?”秋子不屑地:“我走都没哭。西走我妈哭就不行。”童林打了秋子一下。三儿看看羞涩地站一边的西:“哭什么呀?高兴才对。”西笑笑。三儿不舍地:“想家就跟秋子回来。”西垂眼头。
童林凑到秋子耳边:“三儿要哭了。”秋子摇摇头。
“拿行李走吧,”老田高声叫道,“一会儿迟了。”
老田的皮卡车开远了,二婶叹口气,牵着丽沿机耕路失落地往回走,嘟囔着:“一走都走了。”林志清劝道:“三儿下午就回来,童林在呢。”丽:“还有我。”红姑拉童林赶上去。苏老大难过,眼睛红红的,跟高姨解释道:“储丽就喜欢热闹。”
“我知道,三儿跟我了。”高姨头。
回到家里,没等留在家里看门的爱琴婶劝慰,二婶就找到丽的书包,给丽挎上,催丽:“上学去,上学去。”丽没好气地叫:“妈,我请假了!”二婶威胁道:“没考八十分,三儿不给你吃,我给你讨的保!”丽无可奈何地走了。
林志清在门口碰到丽,问:“上哪去呀?”丽抹抹泪:“上学。”
大家都回来后,二婶又忙着给大家泡菜续水,催红姑:“你也要走了,唱歌呗,跟童林唱歌。”红姑不好意思地:“我才走多远哪?天天回来都行。”
车到半途上了高速路,到科大的时候,才九半,全程花一个多时。有学姐引导,三儿跟秋子很快帮西办好入学手续,找到宿舍。整理床铺时,秋子跟三儿:“去母校看看?”三儿笑笑。秋子又挑逗三儿:“突击检查一下呗,看我风流不。”三儿正色道:“西交给你了,把西带好。”西垂头站一边,神情凄苦。
老田走进门:“三儿走了吧?”三儿直起腰,看着西笑笑。秋子凑近三儿耳朵,声警告:“把痒痒肉管好了。”三儿又看了西一眼,不舍地跟老田走了。西跟到门口,咧咧嘴,眼泪流了下来。秋子埋怨道:“哭什么?没出息。每周带你回去。”
三儿听到了秋子的声音,停住脚步。老田把三儿拽走了。
车开出科大大门,三儿了支烟,递给老田。老田问:“想念大学吧?”三儿也了支烟,苦笑一下:“跟人不想念,谎。跟师傅不谎,想念。念了也就那么回事,找工作呗,挣钱呗,不一定有我现在好。”老田笑笑:“煮熟的鸭子,嘴硬。”
“不信呢?”三儿,“师傅,我可以动手了吧?”
“着急了?这才学多长时间哪?”
“先试试呗,你给我把关。”
“行,先修摩托车吧。”
“我请客。师傅想吃什么?”
“不让你动手不请客呀?”
“那我就装呗,你掏钱。”
“老子不用你请,有人请。”
“那就给师娘买什么。”
“买什么买?真会来事。”
“也给我妈买,再给丽买,你就算了。”
吃完饭,刚把配件装上车,老田就把三儿推进副驾,跟人打了声招呼,把车开走了。三儿提醒道:“买东西去。”老田:“买个屁!有钱留着,用钱的地方多了。”
“死老头,抠门抠到家了。”
“叫老子死老头,狗日的。”
刚出城,三儿就睡着了。老田叹气道:“比老子还累。”
车又回到金胜,三儿醒了。老田下了车,关上车门:“回家睡!”三儿嚼着梦香:“做梦呢。”胡志带人走过来,三儿伸展了一下身体:“师兄同志们,卸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