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走是来不及了,这里可是流影宗的重地,只要一喊,他就插翅难逃“该怎么办?”令狐绝急速思索着,脚步声已进了庭院,在片刻的迟疑之后,将心中散碎游离的意念凝聚成形,不管能否行得通,只有下决心一搏了。
这边,是没有藏身之处的,他提着气走到玉屏风的另外一侧,动作快而轻巧。而屏风内的布置却让他傻眼了,除了摆放衣袍的没有遮拦的白色衣柜外,只放有一只很大的木浴盆,旁边兽腿小几上放有毛巾一类的梳洗用品,还有一小竹篮的茉莉花瓣。
轻快的脚步声已顺着楼梯而上从脚步声的轻重、落点、步速分析,应该是个女子。没有其他的选择,无奈,令狐绝只能突地躲到了木盆之后,在滑过木盆的刹那,他看见木盆盛满了水,而且是干净的。浴盆的盆沿很高,令狐绝躲在盆后,基本看不见紧贴盆沿半跪着,令狐绝把气息完全的收敛起来,并同时控制着呼吸。忐忑中,暗暗祈祷:希望上来的人只是看一下就会离开。
这不是畏惧,令狐绝毫不畏惧,他只是内疚和不安而已,因为他知道,如果那人发现了他,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下手,而且是下死手,就算她是个无辜的丫鬟。脚步声已响在了耳边,可见那人已经上楼了,她仿似在犹豫着什么?没有立刻坐下或下。
令狐绝屏佐吸,唇角紧抿成一弯坚毅的弧线。现在,他在考虑如果那个人发现他。他用什么方式才能在不惊动楼下丫鬟。少造杀戮的情况下。迅速的控制住她。
一声令人魂魄与授的娇慵呻吟声响起,应该是在放松筋骨,又跟着疲乏的叹了口气。随即,俏生生的脚步声朝这边移来,一股淡淡的幽香隐隐飘来。令狐绝神色蓦地沉了下来,瞳孔深处已是一片漆黑,刚要起身,一个却又异常冷艳的声音响起:“出来吧。再不出来我可动手了。”
悚然一惊,令狐绝缓缓站起身来,他知道,再出手也没什么用,对方既然能发现他,那一定有所准备,绝对不是他几招内可以拿下的。
眼前,是一张冷艳绝俗的脸蛋儿,虽然这张秀脸上流露着大多的愕然,但却掩不住那明艳动人的神韵。赫然就是仪式上和令狐雁等人站在一起的那个冷艳的紫袍核心弟子。“是你。”在刹那的僵窒之后,那个女子开口了。声调一如既往的冷艳,但充满了惊诧之意
此情此景、令狐绝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他虽然知道九大核心弟子的姓名,但却分不qingchu谁是谁,只能尴尬而无奈地笑了笑。
那个女子勉强镇静下来,她看qingchu令狐绝身上带伤,狼狈不堪,眼眸中惊诧意味更浓,冷冷地道:“这是我住的地方,你来这里干嘛?”
令狐绝刚想答话,有慌乱的脚步声已奔到楼梯口停下,传来丫鬟怯生生的喊声:“上官师姐,有什么事?”
双眸对视着,那个女子头也不回的道:“没事,你们忙吧。”
脚步声离,见女子并没有把事情闹大的意思,令狐绝悬在嗓子眼的心才慢慢的落了下来,脑海里急速盘算着应该如何解释。在没有找个适合借口前,他感激地一笑后道:“原来你就是上官师姐。”他一边说,一边脑海里搜寻出眼前这个上官师姐的一些讯息:上官若雨,九大核心弟子排名第八,中阶战爵,今年二十四岁,和自己一样来自明思帝国
又是迷惑、又是冰冷,上官若雨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目视着令狐绝,倔强的道:“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进我房间,还带着一身的伤?”
看来这些核心弟子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令狐绝心里判断道,可还是没想出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不由反问道:“这里不是柳师姐住的嘛?”
上官若雨羞恼地道:“胡说。”说完,她仿似想起了什么,喃喃道:“上次小翠说,柳师姐趁我前几天出宗的时候,说什么她住的地方没什么吃的东西,让小翠她们准备了点茶果,在庭院里招待了一个内门弟子,那个内门弟子就是你?”
可不就是我嘛?令狐绝那是一嘴的苦涩,柳妖的死要面子,却让他陷入了眼前如此难堪的境地。不过事已至此,他顺势就拍了拍额头,无奈地道:“咳,上官师姐,对不起,我本来是以为柳师姐的住处,所以?”
上官若雨fangfo想起点什么?玉脸飞红,轻唾了一口,眼眸里第一次有了羞涩之意“不好意思,上官师姐,那我就先告辞了,今日之事你可千万不要向人提起?”令狐绝借驴下坡,拱手告辞的同时,还不忘嘱托一句。当然,他不会这样算了,刚才的应答只是为了让上官若雨放松警惕,他不会,也不能把自己的生命悬于一个女子的手中。在上官若雨喊出等等的同时,他倏尔回头,俩道黑光宛如从死神之眼的漆黑瞳孔中射出,
上官若雨还是嫩了点,一下子就中招了,那惊慌失措模样瞬间僵硬在脸上,她愣愣站着,眼珠儿都有孝直。旋身急射中,令狐绝的双指扣住了上官若雨细白的喉管,只要罡气一吐,或者用力一捏,眼前的女子在香消玉殒的同时连声音都不会放出。
但令狐绝没有立刻动手,心中略有不忍之意是一个原因,但更主要的还是上官若雨的身份,核心弟子可不是普通的门人,要是有什么魂符、心灯一类的器物,上官若雨一死,那他就插翅难逃。
死亡凝视的效用过,上官若雨明白令狐绝扣喉的用意,也没说话,冷艳的脸蛋上。此刻更好似布上一层冰霜。面庞紧绷着。一双美眸中蕴满煞气,就这样直愣愣的凝注着令狐绝。
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令狐绝无奈地道:“我也不想这样,所以,上官师姐,你最好配合点,你知道,我算不上一个仁慈的人。”
上官若雨柳眉微皱。翁动着鼻翅儿,抬起手,指了指令狐绝扣在喉间的手,示意他先松开。
令狐绝想了想,滑步前行,在松开右手的同时,左手一下子又将对方的手腕反扳到了背后,抵住背心要穴,并垂下脸儿,在上官若雨的耳畔悠悠地道:“上官师姐。你最好放聪明点,你现在的小命还在我的手上。”
由于俩人的姿势暗昧。而且距离又近,尤其是在令狐绝在她耳垂低吟的时候,那强烈的男性气息,使上官若雨全身起了一阵猛烈的震颠,她又羞又恼的低叱道:“你,你先放开我,令狐绝。”她喘息着,刁悍的用力扳动身子。也觉得距离有点太近的令狐绝本来也想换一个姿势,见上官若雨反抗,反而硬起了心肠,左手一拧,贴住她的背脊,冷厉地道:“别动。”
咬着牙呻吟了一声,上官若雨痛得全身抖索,唇角也在不住的抽搐着。
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令狐绝绝对不是个怜花惜玉,假仁假义的人,唇角抿成一道残忍的弧线,冷冷地道:“上官师姐,你不要逼我现在就下死手。”
上官若雨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挺直身,受手腕力的作用,并微微向后。两个人靠得很近实际上也非得靠近不可彼此都可以感触到对方的体温、气息、甚至、心腔的跳动;从表面上看,这姿势暗昧、旖旎,好似情人间的情趣小游戏,但其实上,俩人心里都各自做着急速的盘算
僵窒了片刻,上官若雨恼怒地道:“令狐绝,你放手,我不会出卖你的。”
眼帘半垂,令狐绝缓缓地道:“那不可能,我凭什么相信你?”
“上官凤”上官若雨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说了一个令狐绝熟悉的名字。
令狐绝一懔,这上官若雨莫非和火凤军团的上官将军有什么关系?心中想着,表面却装出一副漠然的样子,冷冷道:“对不起,上官师姐,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
知道他是在装蒜,上官若雨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地道:“我前几天看姑姑的时候,听斯图特将军说起过你,他对你赞不绝口,连我那个堂妹上官柔似乎对你的态度也有所转变,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你恨之入骨。”
令狐绝信了,他和上官柔之间的仇怨没几个人知道,像上官若雨这种宗门之人,若不是有那层关系在,怎么可能知道?虽然他信了,可扳着手腕的手却一点没有放松,他相信斯图特,但不代表他也相信上官若雨。仿似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上官若雨唇角轻撇,对他的谨慎小心有些不屑地道:“要是我想喊,在我发现你的那一刻,就可以喊了,何必等到现在?”
扳腕的手松了松,令狐绝承认上官若雨说得有道理,坦率地道:“不错,上官师姐,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凭上官若雨和他相仿的境界,不太应该能发现他。
有些不满地哼了哼,上官若雨咬了咬嘴唇,冷硬地道:“我素来有洁癖,对气味一类的特别敏感,一上楼,我就知道有人进来过,可我不敢肯定这个人是不是还在屋内,要是在的话,只能躲在木盆后,所以,我诈了诈。”
令狐绝哑然失笑,这连番的变故已经让他成了惊弓之鸟,竟然被这么一个丫头给诈了出来,不过,由此也对上官若雨产生了几分信任,她应该也是个不善,也不屑于说谎的人。思索再三,缓缓松开了手。
上官若雨立刻移步数尺之外,捏着略有些青紫的手腕,俏丽的面孔上,起了一阵羞恼的痉挛,但还是控制住了,冷冷地道:“看在斯图特将军的面子上,看在你死守克罗城的份上,刚才的事我以心魔起誓绝不说出。令狐绝,我不管你来宗门干什么?你最好小心点,帝国的万千子民还需要你,别让自己死的这么不值。”
令狐绝微微一怔,从上官若雨话里的意思可以听出,她是个忧国忧民的人,这点很奇怪,一般修炼的人,是很少关心俗事的。看着这上官家和帝国皇室的关系很不简单?令狐绝暗付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既然上官师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上官若雨挥手阻止道,她紧咬着下唇。目光中有着错综复杂的表情,这表情矛盾极了。虽然她不知道令狐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聪慧的她也明白,如果令狐绝要是还有别的办法,也不会冒险上这里来,于是,踌躇了片刻后道:“要是你现在不方便出,可以待会,不过,最好洗个澡。”说完,冷冷的一哼后,径自下楼
令狐绝一楞,他这才想起上官若雨曾说过,她有洁癖。举起袍袖一闻,还真有些许的酸臭,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而这时,在木屋的夜魅却遇到了大麻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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