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黄雀在后(1/1)

第七百二十章 黄雀在后

得到了聂琛的许可后,月娘微微转过头向四周瞧了瞧,这才压低了嗓音道:“是,那断蛇族人说的未必就一定是真话,也许,他们只是表面依附于您,企图借您的手达成某种目的,又或者,他们的药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厉害……”

固然她这只是推测,但聂琛心里其实早就有此猜想,所以月娘不说犹可,一说更是触动了怒火,一怒之下竟将手中握着的被子捏得粉碎,低喝道:“下去!”

月娘弓着身子低着头,看不出脸上情绪,闻言便毕恭毕敬退了下去,就如同起初出现的时候一般,倏忽消失在了大殿的阴影中。

“废物,全都是废物!”聂琛方才还能忍住三分怒火,如今人走了,就更是不加掩饰了,一掌劈在旁边的紫檀屏风上,他灵力本就强大,这一掌下去,不仅屏风的一角碎为齑粉,就连玉石地砖也出现了几缕裂痕。

这殿内的动静不小,早已惊动了外面守着的奴仆和侍卫,但他们都晓得聂琛近来脾气喜怒无常,并不敢轻易靠近,生怕被波及,直到殿内没了声响以后,一个小侍卫才探头探脑进去,被聂琛一声喝住:“进来!”

侍卫被吓了一跳,疾步向主子走过去,偷偷去观察聂琛的脸色,果然是发了一场大怒,走近了才颤着声儿道:“主子有什么吩咐小的?”

聂琛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下这畏惧的模样,很是不满:“我很可怕?”

侍卫下意识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又急忙摇头:“不,是主子的风神令属下慑服。”

“罢了,”聂琛也懒得跟这小侍卫计较话的真假了,闷声道:“去跟宗之说一声,让他和那几个断蛇族人一起过来。”

“是。”小侍卫来不及思索自己主子是何用意,怕被责罚,赶紧麻溜儿退了出去找宗之大人。

说来,这宗之乃是聂琛新近提携的一个部下,他原本只是个灵力低微的椋鸟族人,但办事果断狠绝,正合聂琛用人的心意,所以有意抬举此人,让他做了跟前的一个属官,放了部分权力给他。

椋鸟族与断蛇族素有旧怨,所以聂琛将断蛇族人交与宗之管理,其实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片刻之后,一名灰白头发的年轻人带着几个黑衣人进了大殿,便是宗之与断蛇族人。

那些断蛇族人近些时候都是在聂府里被半看管半招待着,所以并不知外面所发生的事情,满以为自己所献上的毒药发挥了作用,只当聂琛此次叫他们来是有赏的,甚至会对族人们给予好处,所以脸上都不禁浮现出喜色。

但他们一走近聂琛身边,便知道自己错得厉害,因为聂琛脸上的冷意几乎可以让庭院里的水结冰,这一发现使得几个人开始忐忑不安。

最后还是宗之先开了口:“主子叫属下过来,是有什么事?”

聂琛这才抬起眼睛慢悠悠看向他,然后扫视那些断蛇族人,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们做的好事!”

宗之也随着他看向那几个黑衣人,心中疑惑陡起,但脸色并无变化,倒是那几个断蛇族人被看得不自在起来,良久,有个上了年纪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畏惧地开口:“聂王上,难道是……那药出了问题?”

“亏你还好意思问!”聂琛站起身向他们走来,目光逼视着断蛇族人,直令他们胆寒,生怕这位新王下一刻就会做出什么残暴举动来。

聂琛看着他们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又想起羽仙一切如今的消息,只当这几人是有意骗自己,不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好大的胆子啊,给我假药,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怎么可能?”断蛇族的几个人面面厮觑,都露出疑惑的神情来,小声议论着,这时那个颇有些威望的老者连忙制止了他们,向聂琛为自己族人辩解道:“王上息怒,我们所献给您的的的确确是族中至宝,可以使有修为之人失去灵力,怎么会不奏效呢?”

聂琛鹰隼一般的目光忽的转向老者,声音里满是怒火:“那中毒之人毫发无伤,甚至还办起了喜事,这个你怎么解释?”

“这……”老者后退了一步,和几个年轻点的断蛇族人交换了一下目光,忽然慌乱起来,这样的结果,也并非他们所期待的,族中的这种毒药因为制作繁琐困难,所以很少用,但是用过的几次都是立刻起了效果,绝不会出现聂琛所说的这种情况。

见众人一时语塞,聂琛便以为是他们心虚才会如此,不由一挥袖子,带了三分的灵力,将那几个人拂倒在地,恨声道:“分明是你们另有打算,只是假意投诚,并非忠心奉我为王,既如此,就休怪聂某不讲道义了!”

“属下等是冤枉的,王上明鉴啊!”断蛇族人自打归顺于聂琛后确实是一直忠心耿耿,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么一出,自然是喊冤连连,此时看到聂琛一扬手,一道白光袭来,都感到绝望异常。

但那道白光却并没有落在他们身上,而是被一只手拦住了,宗之。

聂琛蹙眉,没想到这个灰发的椋鸟族人竟然敢拦住自己出手,不由有些气恼,刚要发作,只听宗之禀告道:“主子且慢,依属下看,这些断蛇族人素来忠心对您,倒不至于在这么件小事上动手脚,依属下看,此事很可能另有缘由,假如主子就这样了结了这几人性命,岂不是少了条臂膀,让那背后黄雀称心如意了?”

耐住性子听宗之分析了几句,聂琛倒也有几分相信,但他还是接受不了毒药失效的事实,遂冷冰冰看了那几个人一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可怜那几个断蛇族人还没看清聂琛的招式,就已经被他强大的灵力震碎了部分经脉,虽不致死,想要重拾昔日修为,确是很难了。

一旁的宗之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眸光却暗了暗,连自己的“说情”也不管用,看来这位主子,委实是不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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