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耳边萦绕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比山有些担忧的看着霁扬,这里可是昆仑之巅,神尊说过禁止私下斗殴的,无论是外地人还是原住民,一经发现严惩不贷,可是这位公子
不仅仅斗殴了,还杀人了,这要如何是好?关心则乱的比山完全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霁扬几人可都是被昆仑之神亲口邀请前往第一主峰的人,别说他们杀了人,就是把昆仑之巅的天给捅破了,护犊子的昆仑之神也
会向着他们的。
他不知道,霁扬几人却清楚,不过他们并没有要靠昆仑之神的名头来给自己解决麻烦的打算,一来他们的自尊不允许,二来,那人并没有死!嗤笑了一声,尊主不屑的目光扫过一众惊怒不定又不敢对他们表现出情绪的人,最后目光落在被吓得脸色有些发白的白莲花身上,朱唇轻启,道:“别嚎了,人还没死呢,
吵得烦死人。”
“你、你说没死就没死?你没看到他吐血了吗,现在还晕倒了,怎么可能没死?”
和白莲花一道进来的粗犷大汉壮着胆子出声反驳,尊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反问了一句:“你都说他是晕倒了,又变成他死了,所以他到底是晕倒还是死了?”
大汉被她的话给绕晕了,张了张嘴有心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急的脸都红了却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君霏羽埋在独孤冥月怀里笑得不能自己,姨母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独孤冥月见她笑得开怀,眼里的柔情越发浓郁了,落在白莲花眼里,却让她嫉妒的发狂。
凭什么,凭什么这般强大又俊逸的男子要对这个傲慢狠辣的女人这么好,她有什么好的,除了那张脸,其他哪里比得上柔弱温婉的自己?
嫉妒、不甘以及怨恨等等负面情绪就像是一颗得到了充足养分的种子,在不断生长,直至长成了参天大树,将她心底最后一丝良善都遮挡。
这一回,白莲花已经不再只是怨恨君霏羽妨碍了她,连带着她还怨恨上了独孤冥月,她怨恨独孤冥月看不到她的好,怨恨独孤冥月的重色相,怨恨独孤冥月对她的无视。
得不到的,那就毁了!
一个疯狂而又决绝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扎根生长,坚如磐石,成为了白莲花此后短暂一生为之努力的目标。沉浸在天下人皆负我的怨恨里的白莲花却也不想想,凭什么,凭什么君霏羽对她没有好脸色就是傲慢无礼,凭什么独孤冥月对她冷淡便是重色相,凭什么独孤冥月眼里要
有才见过几面甚至连名字都记得不甚详细的她?
而此时的白莲花更不知道,从她脑海里有了这个念头开始,她的命运便已经注定。
这些念头说起来慢,实则只是几息之间的事,外面的事情已经有了新的进展。有胆子大的人前去查探了一番那出头替白莲花说的人鼻息,发现确实如尊主所说,人只是晕了过去,他们看向尊主几人的目光里也不再是谴责,反而还对他们友善了不少
。
君霏羽心中冷笑,这就是人心啊,若是一开始他们好言好语,恐怕他们说再多都只会招来不满,可若是他们一开始就以恶制恶,现在明明他们动手了,还能洗白。
果然啊,人心是最复杂的,最贪婪也最容易的满足。
突然有些索然无味,君霏羽低声对独孤冥月道:“阿月,我们走吧。”
听说胎教很重要,她的人生已经够悲惨,她不希望宝宝尚在娘亲肚子里就看到了人心丑恶的一面。
独孤冥月自然也感受到了她一瞬间低落下去的情绪,此时君霏羽一发话,他没有任何反对,动作温柔的替君霏羽披上了狐裘,便拥着她离开了客栈。
尊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君霏羽情绪有些低落,哪里还会继续逗白莲花,冷哼了一声,带着霁扬和比山一道走了。
几个重要人物都离开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便也四散开来,只留下站在原地生气的白莲花以及她的随从。
过分,简直太过分了,她发誓,今日他们加在她身上的羞辱,来日她定要十倍、百倍的偿还!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全,指甲都陷进了肉里白莲花仍旧亦无所觉,满脑子里都是要报复君霏羽几人的想法。鲜血一滴接着一滴从她白皙的手上滴落,很快她的手上便红了一大块儿,看起来尤为刺目,随从担忧的出声唤了她一声,想要提醒她她的手受伤了,一句话还未说出口,
就被白莲花迁怒了。
“叫什么叫?叫魂吗你,一天天的除了吵吵嚷嚷你还会什么,刚才要不是你没用,怎么会让他们有解释的机会?”本来只是顺口一责怪,话一说出口,她却是自己都相信了,当下眼里狠辣一闪而逝,她直接道:“今日你办事不利,念及你一直都忠心护主,本小姐也不重罚,你且自己去
领五十大板吧。”随从震惊的抬起头,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小姐居然这般不留情面,那可是五十大板,寻常人连二十大板都熬不过去,就算他自幼训练,这五十大板也够他在床上躺半个月了
。半个月的时间小姐早就回了家族,届时他又该怎么办?是不管身上的伤势随小姐回去吗?那他身上的伤肯定会恶化的,可是不回去呢?不回去他就会因为不能按时服用上
面给的解药而毒发身亡!
清楚的知道这一点,随从的心凉了大半截儿,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尽心尽力的保护着的这个小姐,还值得他保护吗?
为了自己的野心和征服欲,完全无视对方的发妻,甚至还认为是对方发妻的错,这般是非不分的人,到底哪点值得他保护了?随从一遍遍的在心里问自己,明明清楚只要探探鼻息就能被人发现真相的事,她却将罪责怪在了他的身上,甚至还给了他这么重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