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挂念庭轩的安危,君霏羽不敢多耽搁,与尊主等人商量好了救人的细节之后,君霏羽就吹响了聂琛留给她的笛子。
笛子吹响的时候,君霏羽就明显感觉到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偏偏意识却是清醒无比。
君霏羽心中懊悔不迭,是她大意了,明明她知道聂琛是个怎样卑鄙无耻的人,居然连聂琛留下来笛子都不检查一下,就直接使用了,现在倒好,不仅救不出来庭轩,她自己也要搭进去了。
若是她出事了,依照阿月的性格,怕是要崩溃,还有爹和娘,已经因为庭轩而愁眉苦脸,若是她再出事,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道他们承不承受的了。
或许是无能为力,或许是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此时君霏羽的情绪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脑海里想到的全是家人。
“你做什么?”
角落里,独孤冥月最先察觉到君霏羽的不对劲,他下意识的想要冲出来,却被霁扬一把拉住了手腕。
“给我放开,你没有发现羽儿的状态有点不对吗,我要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然而,霁扬的灵力本就要比独孤冥月高,此时他又是防止独孤冥月挣脱,而独孤冥月则是关心则乱,所有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行为,有心算无心,独孤冥月非但没有甩开霁扬,反而还让霁扬抓住机会把他
给禁锢住了。
看了一眼已经走出了屋门的君霏羽,霁扬压低了声音警告着:“独孤冥月,你给我冷静一点,现在不是你发疯的时候,你要是真的为了君霏羽好,就给我冷静下来!”
听到君霏羽的名字,独孤冥月瞬间冷静了下来。见他没有再挣扎,霁扬松了口气,慢慢放开了对他的禁锢,道:“君霏羽已经出去了,你尽早整理好情绪,我们追出去还来得及,要是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话,那我就自己去了,不过你也知道,君霏羽
与我并没有多大关系,在危险面前,我也未必会尽全力救她。”
独孤冥月恼怒的瞪着他,咬牙切齿的道:“不需要你救,我会保护好她。”
说完之后,他一把推开霁扬,朝着君霏羽离开的地方追了出去。
只是这一回,虽然他的步伐还是有些急促,却没有像先前那般不管不顾,而是尽量与君霏羽保持着一个让人不易怀疑的距离。
霁扬看着独孤冥月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赞赏。
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了一眼后院,眼里又添了几分落寞。
无声的叹了口气,他便收敛了情绪去追独孤冥月了。
君霏羽已经走到了城门外,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继续带着她向深山走去。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君霏羽已经走到了森林中心,这里树荫蔽日,数十米距离之外就无法视目。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她并没有遇到什么动物的袭击,更别提灵兽了,一个个看到君霏羽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一般,大老远的就跑了。
类似的情况多了,君霏羽就不得不思考,这是不是聂琛从中动了什么手脚。
啧,君霏羽啊君霏羽,你还真是有心情,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自我调侃。
自我消遣了一番,君霏羽静下心来打量周遭的环境,她可以确定的是,她距离森林中心并没有多远,影影绰绰的,她还能看到远方有几间木屋。
她有种直觉,那里便是她的目的地了。
果不其然,越是靠近木屋,她对身体的掌控权便越多,等到了木屋前,她已经能够彻底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你比我想象中来得还要早。”
最大的那间木屋的门忽然打开,聂琛出现在门口,淡笑着对君霏羽说着,眉宇间没有半点惊讶,显然对她的到来胸有成竹。
君霏羽没有和他叙话的打算,直接开门见山道:“庭轩呢?我要见他。”
聂琛眼里划过一抹冷色,却还是给她让开了位置:“在里面,你放心,我已经给他服用了解药,他并无生命之忧。”
这话从聂琛口中说出来,君霏羽还真没办法放下心来,她上前查探了一番,见庭轩虽然仍旧昏迷不醒,可是体内的毒确实被人解了这才稍稍安心,随即又开口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庭轩?”
至于她自己,她是没有包括进去的,来者不善,聂琛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才让她送上门来,她可不相信对方会轻而易举的就算了。
听到她的话,聂琛愣了一下,随即释然了一般舒了口气,赞赏的道:“君霏羽,你的聪明让我很喜欢,喜欢到有时候想想,你要是不这么聪明就好了。”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只是你的喜欢我并不需要。”
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君霏羽不耐烦的道:“行了,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把庭轩放了,我跟你走。”
“这个不急,有朋自远方来,我先招待一下不请自来的客人。”
说到‘客人’二字的时候他加重了语气,看向君霏羽的目光也有些怪异。
君霏羽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独孤冥月被发现了,可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太可能,阿月和霁扬的精神力都比聂琛的高,除非他们自己露出马脚来,不然绝对不会被聂琛察觉到。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聂琛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笑着道:“你可以来看戏。”
君霏羽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的跟在了聂琛的身后走出了木屋。
只见聂琛手一挥,他与君霏羽面前就多了一面悬浮着的‘镜子’,镜子里面的场景,赫然就是君霏羽方才走过的路!
不同的是,君霏羽走过的地方是安静的,除了树木便再无其他,而此时,却有着不下百头灵兽围在一起,口中发出振聋发聩的吼声。画面一转,君霏羽便看到了让她心惊胆战的一幕,因为,那被灵兽围着的人,正是跟在她身后的独孤冥月与霁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