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哭泣声已经消失,反倒是在屋外窦盈盈的哭声越来越大,听着窦盈盈的哭声,君霏羽擦掉脸上的泪,面色坚毅,恢复如常。
打开门看到窦盈盈小小的一团,君霏羽走过去抱着她,“盈盈乖,不哭了啊,霏羽姐姐一定会让你二叔回来陪你放风筝。”
窦盈盈猛地抬头看着君霏羽,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霏羽姐姐,这是真的吗?”
看着窦盈盈满眼的希冀,更加坚定了君霏羽心中的想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让师傅活过来,就算千难万难也一定要做到。
“当然是真的,姐姐不会让盈盈失望的,姐姐还要那些害死师父的付出血的代价。”君霏羽的话里带着丝嗜血的味道,听得窦盈盈一个激灵浑身发冷,她微不可见的离了君霏羽一点距离。
“快回屋去吧,别着凉了。”君霏羽拍拍她的肩膀温柔的朝窦盈盈说着。
窦盈盈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君霏羽,却不敢再说什么,虽然君霏羽对她很温和,她能感受到埋在君霏羽体内的那股暴虐,朝君霏羽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目送窦盈盈远走,君霏羽敛住眸子里的暴虐,去院长办公室找窦院长。
窦院长坐在办公室里,背对门口,他正面墙上有一幅画,画上是一对鹡鸰,笔法稚嫩却颇有灵气,画面发黄,看的出来这副花的时间有很久了。君霏羽站在窦院长身后,也看那幅画,窦院长低沉的声音响起,“这副鹡鸰图是盈盈二叔学会画画的第一幅画,他说上面画的是我们兄弟俩,希望我们兄弟齐心,走过今后的风风雨雨,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了。”低沉的话语,平淡复述,君霏羽却从中感受到难以自制的悲伤,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窦院长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开口继续道:“君姑娘,我说这些并不是责怪你,所有人都知道,盈盈二叔的离世跟你
没多大关系,这就是命,上天命中注定他有这一劫呀!”
“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老天要从我们这儿收回七长老的命,那我们就再夺回来不就是了。”门外传来一阵豪气冲天的声音,君霏羽和窦院长扭头去看,独孤冥月浑身破烂脏兮兮的走进来。
君霏羽红着眼睛看着他,独孤冥月看了一眼自己,不在意的笑笑道:“你怕是从没见过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吧,没事儿,你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独孤冥月伸出手,一阵刺眼的光亮起,君霏羽和窦院长不约而同挡住眼睛等光芒暗了些,窦院长双眼一怔,指着那团亮光惊讶问道:“这……这是……”
独孤冥月嘴角上扬,点头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把圣泉搬过来了。”
圣泉,君霏羽楞了一下,反应过来提高声音问道:“圣泉,你去圣殿了。”看着君霏羽的反应,独孤冥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别那么大的反应,你师父中的是阴蚀人的毒,圣泉可以清除他身体里的毒素,还能保持尸身不腐,只要尸身不腐,总有法子让他起死回生,就算逆天改命
遭受天谴,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陪着你。”
君霏羽只觉得喉咙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今生才会遇到一个这么爱她的独孤冥月。
窦院长这才理明白独孤冥月话里意思,说实话他也很希望盈盈二叔活过来,可他更明白如果盈盈二叔知道为了救他会伤害到他的宝贝徒弟,那他宁愿这样死去,可私心让他说不出什么阻止的话,
“老夫也希望盈盈二叔活过来,可是与天争命那太难了啊!”
“就算再难,我也让他活过来,不然就辜负了他对我的好,枉生为人,哼,那些想要害我们的人一个也别想逃。”君霏羽掷地有声,面露凶光。独孤冥月看她有点入魔的样子,掩住担忧,将她揽住怀里,
“娘子,我们一起,让师父活过来。”
君霏羽眉头一挑,“你终于肯喊他师父啦。”
独孤冥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等他醒来,我给他磕头认他当师父。”
君霏羽这才心情好点儿,眉开眼笑道:“之前让你喊你都不肯喊,现在倒好,上赶着喊,师父他指不定怎么开心呢!”说道这儿,君霏羽熠熠生辉的眼眸瞬间黯淡了。
独孤冥月连忙转移话题道:“咱们把圣泉挑一个地方放好,让师父待在里头好好休养。”
君霏羽点头看向窦院长,窦院长看着悬在空中的圣泉,皱眉道:“这个要容我好好想想,我这就看地图,选个好地方,你俩先出去吧。”君霏羽看了一眼脏兮兮的独孤冥月,朝窦院长行礼,由着独孤冥月牵手离去,出了办公室这才发觉日落已经到天边了,君霏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折腾了一天一夜,你也累了,回去沐浴后,咱们好好睡
一觉,醒来之后再商议后续的事情吧!”
独孤冥月点点头,神色有异,不过表现的不是很明显,疲倦的君霏羽并没发现,“你先洗,我后洗。”
“好。”君霏羽应道。
两人回房后,君霏羽洗完,独孤冥月进去洗,君霏羽坐在床上看着灯花等独孤冥月,忽然发现独孤冥月的亵衣还床上,随即拿起亵衣去净房。君霏羽的脚步很轻,独孤冥月背对着君霏羽没发现,看到独孤冥月的后背,君霏羽一把捂住嘴,眼泪止不住的流,独孤冥月的后背没有一块好肉,血肉翻飞,他一声不吭的清理血迹,因为看不到后背,手
上的药倒得到处都是。
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停住手上的动作看向身后的君霏羽,惊慌失措的转身,结结巴巴解释道:“没……没事儿,就是看着骇人,其实一点儿都不疼,真的,一点儿都不疼。”君霏羽放下手,朝他走去,独孤冥月想转身,君霏羽轻声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