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长老,聂长老命我候在此处,为早上的事情向您表达他的歉意,贵学院因为他的个人问题受委屈了。”
少年眉目仍旧倨傲,可相较于之前的态度,此时的他明显要谦虚许多,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七长老在内的一众长老大吃一惊,他却浑然不觉。
顿了顿,少年又继续说道:“聂长老说,这件事与地界无关,冥界的事情他会解决好,贵学院好好准备此次的比赛就行。”
说完之后,不等七长老开口,他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几个长老面面相觑。
三长老脸色很难看,他本来以为这次可以看七长老的好戏,结果到最后反而还彰显出了七长老和聂琛超乎寻常的亲密关系。
凭什么,凭什么天底下所有的好事情都被老七这对师徒占尽了?
七长老才不管三长老在想什么呢,少年一离开,他就也提出先行离开了,六长老紧随其后,最后原地剩下的就只有大长老和三长老两个人。
“老三,我们走走?”
看了一眼面色犹自阴晴不定的人,大长老沉吟了一会儿,才微笑着提议。
三长老点了点头,心中大概已经猜到大长老留他说话的原因。
果不其然,没走几步大长老就忍不住开口了:“老三,你还记得我们求学那会儿吗?”
那时候他们还不是学院的长老,只是学院的学生,他们七个人虽然师从于不同的人,可是彼此之间关系却很好,尤其是七长老和三长老,两人脾性差不多,最是投契。
那段有酒同喝,有肉同吃的日子,三长老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此时听到大长老提起来,他顿了顿,才缓缓点头,却并不打算多谈。
有些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回首也是无益。
大长老却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兴致缺缺一般,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口:“时间一晃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几兄弟性情倒是变了不少,老七越发的淡然,而你却越发的执着了。”
或许这就是他的本性,只是以前被压抑住了罢了。
三长老默默在心里补充,大长老无声的叹了口气,才继续开口:“老七看的太开,所以他活的也洒脱,而你,总是看不开,也因此心中总是多有不平。”
“大哥你要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看的开看不开,都是自己心中的感受,我自认为我不比老七差什么,既然他都能得到,我自然也能得到。”
冷着脸打断了大长老的话,三长老大跨步的离开。
大长老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那句‘你现在又得到了什么呢’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一个外人都看的分明,三长老对七长老的不满多是来自不平,他不平老七轻松就能收到一个让人嫉妒的徒弟,他也不平老七在危机时刻总能化险为夷,而他却总是一波三折,却终究看不开那句:不是自
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所以到现在,他和老七的关系越来越僵硬,却尤不自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七长老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虽然有聂琛的传话,但他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
思索了一番之后,他决定还是先送一份赔礼到聂琛那边,聂琛告诉他冥界那边已经传过话了,而且守在他院落外面的冥界学生也已经走了,七长老又连忙去了一趟暗罗那。
七长老并没有见到暗罗,对方的伤势被聂琛动了手脚,疼的死去活来才终于把自己断掉的腿和手给接起来,此时他已经疲惫的睡了过去,招待他的就是冥界学生里最强的人。
有聂琛的叮嘱,他们不敢对七长老做什么,心中的怒火却没有平息分毫。
不阴不阳的挤兑了七长老几句之后,他连东西都没收,就把人赶出去了。
七长老也不生气,他来也只是走个过场,还真没打算多和冥界的人打交道。
天界和冥界出了这遭事,聂琛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第二天照旧来找君霏羽,没看到人他就转道去找七长老,与人下了两局棋后离开。
相较于聂琛的怡然,暗罗就要倒霉的多,他被聂琛伤的不轻,尤其是聂琛在他的伤口上动了手脚,哪怕他服用的丹药再好,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甚至连比赛的开幕式他都是要人抬着才能参加。
“王妃,您可算是出来了,这几天那个天界的聂长老每天雷打不动的来要拜访,我都拒绝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凌霜一边帮君霏羽梳头,一边絮絮叨叨的和她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十天没见,小姑娘气色好了不少,话也多了许多,可见赤焰和她的感情是极好的。
听到聂长老,君霏羽愣了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聂琛,连忙下意识的看向身后,却见独孤明月正倚靠在门口,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默默的在心中为聂琛画了个十字架,君霏羽幸灾乐祸的等着看他怎么被独孤冥月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里报复。
“就这个事?还发生了别的什么吗?”
拿出两人定情的那根玉簪让凌霜插在头上,君霏羽随口问着。
显然她的行为取悦了独孤冥月,对方脸上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凌霜却浑然不觉方才男人的怒火,此时听到君霏羽问话,她忙不迭的点头,道:“还有啊,聂长老前天找七长老下棋,和那个冥界的暗罗碰上了,他把人教训了一顿,暗罗的腿和手都被砍断了,也不知道等
下的开幕式他能不能参加。”
听着一副担忧的语气,凌霜却丝毫没有同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他们的院子就在七长老旁边,自然冥界找七长老的麻烦的时候,他们也都听到了,要不是七长老怕他们招惹麻烦不让他们插手,那天她和赤焰都要冲出去和人说理了,也因此凌霜对冥界的感官并不是太好
。
“还有这遭事……”君霏羽似惊讶似感慨的呢喃了一句,转念一想又释然了,他从前性子也是嚣张的,和温润的外表一点也不像,这倒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