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严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他虽然身份名望都不如独孤冥月,但也是常年位居高位的人,如今却被一个黄毛小儿侮辱至此,他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煞是好看。
过了好半晌,君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冷笑一声,君严讽刺道:“堂堂冥王心里想的竟然都是一些断袖之事,这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称道。”
顿了顿,君严又继续开口:“听闻小女已经抵达瑶岳,不知冥王可否将她叫出来,让我们父女见上一见?”独孤冥月忍不住就想笑,这君严也着实有趣,先前其他使臣来见他的时候,君严不来,娘子一到他就端着长辈的架子上门了,他也不想想,就凭他这些年对娘子不闻不问,任由娘子自生自灭,不说恨不恨
,最起码感情是没有多少的,他又是哪来的自信呢?
“冥王未免有点欺人太甚。”
兀自思考着,耳畔又响起了君严恼怒的声音,独孤冥月收回思绪,静静的看着君严,眼里一片平静。
君严被他看的心里犯怵,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独孤冥月的身份并不是他能够得罪的,只是他这些天在驿馆里听着其他两国的使臣的奉承听得有些飘飘然,所以就一时之间忘了形了。
额头上忍不住滑下两滴冷汗,君严脸上泛起一抹尴尬而谄媚的笑容,讨好的道:“是在下过分了,还请冥王原谅在下思女心切,一时之间忘了分寸。”
自己主动伏低,独孤冥月却依旧没有开口,君严心中暗恨不已,一会儿怨怪独孤冥月目中无人,一会儿又觉得君霏羽太不听话。
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倒是好,一言不发就把自己嫁出去了,现在累的他还要在独孤冥月面前伏低做小。
心中怒火熊熊,君严哪里还想的起来今天之前他不止一次暗喜君霏羽有本事,能和冥王成婚的场面?
“国公爷这是哪里的话,你是霏羽的父亲,思念她是应该的,只是国公爷来的不巧,霏羽一路奔波,方才已经歇下了,我着实有些不忍心这个时候把她叫醒。”
连我都不忍心,你表现的这么爱她,难道你就忍心了吗?
听出了独孤冥月的言外之意,君严怄的要死,脸上虚假的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是、是吗,倒是我来的不赶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离开了,待明日我再来看望。”
独孤冥月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开始送客了。
等到君严第二天来的时候,他连独孤冥月都没有见到,更别提君霏羽了。
至于理由嘛,自然是她因为婚礼的事忙的走不开,但是为了表示对君严这个‘岳丈’的尊重,独孤冥月安排了王伯招待他。
东岭本来就在四国中式微,虽然北余如今也是四分五裂,而身为其信仰般的存在独孤冥月这段时间声望有所下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南月和西凉还真不敢小觑北余。
可是东岭就不同了,没有分裂之前东岭就已经渐渐趋于末数,后来又称为第一个分裂的国家,这越发的让其他三国瞧不上,两国使臣听到君严一大清早去找冥王妃却并没有见到人的消息,都是一阵大笑。
等再见到君严的时候,就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若是君严说上一句什么,就是一阵冷嘲热讽,哪里还有先前的恭敬之态。好在君严也尚有点自知之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再去找君霏羽,恐怕还是和先前一样的结果,而他的一张老脸也要彻底丢干净了,是以即使在驿馆里被两国的使臣气的呕血,他也没有再来找过君霏羽
。
婚礼的一切事宜独孤冥月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有一些小细节需要准备,君霏羽完全不需要插手,她也乐得偷懒,便每天都待在空间里继续修炼。
外面半月,空间一月,空间里又有比外界浓郁数倍的灵气,一个月的时间君霏羽又进步不少,如今的她修为已经牢牢巩固在青阶境界了。
加上她精神力深厚,除了独孤冥月这种连精神力都十分强悍的人,其他的哪怕是玄尊者都不一定能够看出她如今的修为竟然只是青阶。
而两人的婚礼,也已经到来。
一梳梳到尾
二梳举案齐眉
三……
凌霜欢喜而温柔的话语倏地停了下来,君霏羽唇角的笑容僵硬下来,她警惕的转过身,不由惊呼:“小夜!”
公孙夜脸上勾起一抹笑容:“姐姐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姐姐你……”
后面的话他突然说的很小声,君霏羽蹙了蹙眉头,没有仔细去听,她微微蹙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公孙夜一眼,疑惑询问:“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原本因为看到公孙夜而兴奋的心情冷淡下来,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公孙夜眼睑微垂,神色有些落寞:“我回南月了。”
南月?君霏羽想起来她听到的关于南月的消息,顿时恍然,看来不是公孙泽突然贪恋权势变得心狠手辣起来,而是南月的太子换了个人。
“原来这段时间南月的动作是小夜做的,我知道一点消息,小夜真的长大了不少,看来离开姐姐你也能够过得很好,这样姐姐也就放心了。”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君霏羽语气里有些怅然,更多的却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同时她放在宽大的袖子里的手已经悄悄运转玄力在手上割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出,流到了独孤冥月留给她的戒指上
。
“可是我还是希望姐姐能够一直在我身边……”
公孙夜听出君霏羽话里的怅然,连忙说着,说到一半他脸色一变,倏地上前一把握住君霏羽的手,担忧的询问:“你哪里受伤了?”衣袖掀开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了君霏羽手上那因为遇到了鲜血而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戒指,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你在通知他,你害怕我会伤害你而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