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霏羽愣了愣,旋即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却无法忽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已经在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法:原来,她也是想他的啊。
独孤冥月划过一抹笑意,为君霏羽难得的女儿家的羞意而感到喜悦。
按捺住想要上前将人拥入怀中的冲动,独孤冥月的目光落在昱亲王父子身上,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教训昱亲王这对父子,给他家娘子出口恶气。已经分离了两个月,独孤冥月不想再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他收回视线之后,直接对脸色铁青的昱亲王开口说道:“昱亲王好歹也是长辈,本王自然不会与你争论不休,北余素有规定,不得当街
纵马,令公子却明知故犯,这是一罪,造成坊间动乱,此乃二罪,但好在并无人员伤亡,罪责可轻,便赔偿黄金两千两,再杖责二十以平民怨吧。”
昱亲王当然不愿,可是不愿又能如何,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而且黄金两千两于他而言并不是一笔大数目,就连杖责二十,随便一个怀有玄力的人都能够承受,也没有性命之忧。
真的难的,是面子,行刑是要当众行刑的,这顿板子下去,他们一家可就在瑶岳把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
“父王……”
凤宴再傻也知道这顿板子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不敢在冥王面前造次,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昱亲王身上。
“冥王,这板子…….”
接收到小儿子传来的信息,昱亲王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他咬了咬牙,索性舔着脸继续求情,在冥王面前丢脸算什么,北余被他扫了面子的还能少了?总比在整个北余丢脸的强。
“昱亲王,莫非你是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
混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独孤冥月已经抬腿绕过了他,走向了他的身后:“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明显温柔了许多的男音传进昱亲王耳中,他虎躯一震,心底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连忙转头看过去,却见方才皆是面色冷淡的两人在面对对方的时候,都扬起了一抹笑容,那么温柔,那么专注,看着不像
是好友相见,倒像是一对心悦彼此的情侣。昱亲王不禁看直了眼,还想看个究竟,却见那原本对冥王浅笑嫣然的俊俏少年忽的偏头看向他,嘴角依旧带笑,却莫名多了几分冷意,让他心下一颤,只觉得这股寒冷化作冰锥入了自己的心,蓦地就没有
了与对方对视的勇气。
这股感觉来的着实诡异,让天不怕地不怕昱亲王对君霏羽升起了几分忌惮之心,他连忙拽着不服气的凤宴落荒而逃般的离开了府衙。
没有了昱亲王父子,早在独孤冥月到来就吓得双腿打颤的贾大人更加入不了他的眼,独孤冥月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颇有些简陋的府衙,柔声对君霏羽说道:“走吧,我带你回府。”
君霏羽并不打算去冥王府,不然她今天也不会在‘看’到赤焰等在门口的时候,特意让凌霜临时绕道去另一处城门口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很多时候独孤冥月了解君霏羽甚至比她自己知道的还有多,此时一看到君霏羽的表情他就知道她要说出拒绝的话来,赶紧抢在她开口之前笑眯眯的又补充了一句:“公孙夜正在回京的路
上,身边有寒冰陪着。”若是你不去冥王府那我就立马让寒冰把人带回去。
听出了独孤冥月的潜台词,君霏羽唇角笑容一顿,随即又继续笑着,透着几许冷意,红唇微启:“那就叨扰冥王了。”
独孤冥月自然是欣喜点头,心中爱死了她那咬牙切齿却还要笑意盈盈的模样,唯一不好的就是,她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才做出这般小女儿的姿态。不过没事,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再次对他敞开心扉重新接纳他的,公孙夜算什么,有同她一起被困在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长达一个星期的经历吗?有因为她的天劫而并肩战斗的经历吗?有进入她那个不曾
告诉过外人的空间里面吗?这些他可都是经历过的,而公孙夜,注定只能当她的弟弟了。
想到这些,独孤冥月笑得越发的傻气了,看在赤焰眼里,头一次觉得自家王爷有点丢脸,好歹也是北余的战神啊,怎么能这么不矜持呢。
“收起你那猥琐的笑容。”
君霏羽腿抬到一半都要迈出门槛了,余光扫到某个内心活动十分活跃的男人,她顿了顿,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府衙。
独孤冥月脸上笑容一僵,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蹙眉,目光直直的看向紧跟在君霏羽后面的赤焰,疑惑问道:“本王笑得很猥琐?”
赤焰只觉的双腿一软,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幸亏他身手不错,在摔倒之前堪堪稳定了身子。
苦哈哈的看向一脸惊讶,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连走路都会摔跤的独孤冥月,赤焰欲哭无泪:“王爷,您是天人之姿,哪里猥琐了。”就是面对夫人的时候笑得着实有些傻气。
最后半句话赤焰不敢说出来,无数次生死一线才练就出来的直觉告诉他,他要是敢说出这句话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会活在被自家王爷修理的阴影中。
可惜的是,赤焰忘记了他家王爷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他那嘴角细微的抽搐被他家王爷尽收眼底,暗戳戳的又在心里的小本子上记了一笔,以至于接下来两个月赤焰过的苦不堪言。
后话暂且不提,君霏羽等人出了府衙便上了马车,这马车是赤焰准备的,她自己的马中了凤宴鞭子上的毒,现在还关押着呢。至于赤焰,说起来也郁闷,他原本是去城门口迎接,奈何没有见到人,结果又听到君霏羽在东门口出事并且被带走的消息,他连忙带着车夫匆匆到了府衙。虽然接人的过程中出了点小事故,但到底接到了人,赤焰还是比较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