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必要纠正一句,他的手不是断了,是粉碎了哟。”故意压低了的夹杂玄力的声音,雌雄莫辩,无端让人浑身汗毛倒竖,精神本就紧绷的三个混混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威风,‘噗通’两声,接二连三的跪在了地上,对着君霏羽不停的求饶:“是我们哥三个有眼
不识泰山,误撞了贵人的眼,还望贵人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个三个吧。”
君霏羽本就没有想要这三人的性命,毕竟这是在南越国,在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若是查到了她的头上,届时她就成为了两国战争的导火线了。
当然,现在让君霏羽对这三人不下杀手的原因又多了一个……
“你前段时间是不是说阁内的高手太少了,很多事忙不过来?”
转过头,君霏羽对惊呆了的凌霜淡声问道,眼里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只是现在在黑暗之中,凌霜看的不太分明。凌霜一时之间捉摸不透君霏羽的想法,只是愣愣的点头,倒是方才跪地求饶的那人是个鬼灵精,眼珠子骨碌一转,就把君霏羽的打算猜了出来,当下毫不犹豫的表忠心:“若是贵人不嫌弃,我们哥三个愿意
为贵人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听到这人的话,君霏羽不禁高看了他一眼,毕竟相较于猪队友,她还是要偏向于和聪明人对话。
“你倒是不错,叫什么名字?”
那人连忙回答:“回贵人的话,小的叫赵四。”
“很好,你们今晚现在这等着,明儿个我会派人来接你们三个。”
“可是大哥……”
另外一人眼见刀疤脸已经疼得晕厥,张了张口,下意识的想要问一问,才开了个口,就 被赵四打断了:“恭送贵人。”
君霏羽点头,带着凌霜绕过赵四三人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幽深的巷弄里,那人才不满的开口:“赵四,你是什么意思?”
连个商量都没有就把兄弟三人全卖给了那个小白脸就算了,甚至他想问问大哥的伤势该怎么办都被打断,男人心下的不渝可想而知。
赵四苦笑着开口:“老幺,你先耐着性子听我说好吗?”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说出一朵花来。”
面对赵四笑眯眯的样子,男子只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满腔的郁气无从发泄,冷哼一身,他直接坐在了地上,静等赵四的解释。
哼哼,赵四要是不能说出个三四五六来,他可不会罢休。
“那人很强,我们哥三个的实力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
老幺点头,这不废话吗?大哥可是他们三个人中实力最强的那个,连他都被瞬息之间干掉,他们两个就更加不用看了。
“那位公子虽然看着笑眯眯的,可是下手狠辣,若是遭到拒绝,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这是他的直觉,虽然这位公子对他们没有杀心,可是潜意识里有种声音告诉他,让人生不如死的做法,这位公子会的有很多,例如他们的大哥,就是个例子。
在这个玄力为主的时代,断手断脚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件小事,有权有势的得到一颗活死人肉白骨的丹药即可,向他们这种人,用玄力温养也可以。
可是那位公子却直接把人的手骨弄成了粉碎,无论是丹药还是玄力都于事无补,手对于武者来说不亚于生命,就这样被毁了,恐怕大哥醒来会崩溃。
老幺只是太过耿直,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此时经过赵四的提醒,他很快也想到了刀疤脸的手,神色数度变幻,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当下对于赵四的自作主张,少了许多怨愤。
内心幽幽一叹,赵四收敛思绪,看向被吓坏了的兄弟,默了默,又开解道:“你也别太沮丧,这位公子虽然行事狠辣,但是他对自己的仆人颇为大方,想来我们若是忠心待他,他也不会记恨我们。”
老幺紧绷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晚风徐徐,抚平了人燥乱的心绪,多年之后赵四不止一次的庆幸,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遇到了一位心狠手辣的公子,更为庆幸的是自己决定效忠那位公子,至死不渝!
后话暂且不提,老幺和赵四交谈的时候,凌霜也表达了自己的疑问:“公子,那三个人不是好人,你为什么要收纳他们?”
没有立马回答凌霜的问题,君霏羽抬头看了一眼皎洁如玉的圆月,嘴角勾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凌霜,你要相信,朽木之所以不可雕也,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碰到一位手艺高超的师傅。”
凌霜不懂,君霏羽也没打算让她明白,轻点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她低笑道:“天色晚了,你家公子我着实有些困了,记住了,明天早上无论是谁来着,都不许打搅我,他爱等便等,不愿意等就送客。”
夸张的打了个哈欠,君霏羽带着凌霜左拐右拐的穿梭在漆黑的小道里,安静得空气中依稀响起的是君霏羽漫不经心的声音。
回了住所,君霏羽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就上了床。今天她和人斗智斗勇,还陪着小姑娘逛了两个多小时的街,此时脑袋一沾上枕头,就立马昏昏欲睡起来。
君霏羽这一觉睡得极为满足,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才醒过来,凌霜听到动静,立马就端着脸盆进来伺候君霏羽起床,同时还不忘对她汇报她昨天的交代的事情。
“小姐,今儿个早上曾掌柜来找过您,见您还没有起来就回去了,没过一会儿孙公子也来了。”
凌霜看起来性子柔弱,其实很多时候还是很固执,例如她跟在原先的君霏羽的身边受尽了欺侮依旧未变本心,又例如对于公孙泽的称呼。早在凌霜与公孙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君霏羽就告诉了她公孙泽的身份,后来同行一路,这小姑娘已经认定了公孙泽就是孙公子了,现在还没打算改变一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