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杰再混球也知道马钢是萧峰的人，要把马钢弄了，那萧峰肯定急眼，找你拼命！
所以，李明杰看见唐学文眼睛真的有点红了之后，连忙抓住唐学文的手，语气急促地说道：“学文，别冲动，别冲动，先把枪放下。”
唐学文同样在宴会上见过马钢，也知道马钢是萧峰身边人，所以，闻声就借驴下坡，收了枪。
马钢瞥了唐学文一眼，随即定格在李明杰脸上，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后者：“你叫李明杰是吧？”
李明杰愣了一下，点头：“是。”
“邵Y佬，来H市耍横，是不是来错地了？”
李明杰闻声沉默片刻，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听懂啊？”马钢目光冷漠地扫视李明杰一眼，反问一句后，抬起仅有的一只右手，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耳刮子，一巴掌就拍在后者脸上。
“啪！”
李明杰被一个耳刮子抽得身子在原地起码打了两个转，脑袋都因为惯性撞在旁边的墙上，等了起码两秒后，他才回过神来，捂着半边血红的脸，抬头盯着马钢。
“你居然打我？”
李明杰捂着半边脸，眼眶泛红地瞪着马钢，神情一脸的难以置信。
“打得就是你，怎么了？！”马钢反手过去，又是一个耳刮子抽在李明杰另一边脸上，随即手指着他的脸喝问道：“替你爸好好教育下你！你要觉得不服气，现在就喊你爸过来！你爸过来了，还得给我倒水洗手你信不？”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两巴掌，李明杰气得脸颊通红，眼神怨毒地盯着张军和马钢两人，双手攥成拳头紧紧握着，但也没打电话。
“还围在这干啥？都给我滚！”
马钢环视众乡非一眼，瞪着眼珠子吼了一句。
“呼啦”
众乡非见马钢连李明杰说打就打了，当下谁也不敢多说什么，随即唐学文脸色阴沉地瞧了张军一眼，拉着李明杰就撤了。
直到众人都散了后，马钢才领着张军一边往大道上走，轻声冲张军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事儿，钢哥，你怎么来了？”
“呵呵，也不看下H市是啥地方啊？”马钢闻声一笑，“李明杰前脚刚出碧海潮生我就知道了。”
“嗯。”张军点点头，应了一声。
马钢瞥了张军一眼，见他情绪有些低落，随即微微一笑，拍了拍张军的肩膀：“小军啊，在宴会厅的时候，听你那么说话，真让我挺吃惊的，怎么了，挺不满峰哥的啊？”
“没有，他说的对，我跟绾绾确实不是一路人，还是不要耽误她的好。”
“听你这语气就挺敷衍。”
“没有了，我说认真的，我挺理解峰哥的。”张军沉默片刻，目光望着对岸马路上往来不息的车流，轻声说道：“我能理解一个做父母的，对自己子女的那种期盼，绾绾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希望绾绾平安幸福也是应该的，从酒店出来后，我想了不少，也清醒了不少，我必须承认，如果说我一年多前还只是一个在河岸上观望的人的话，那现在我已经真的进鱼塘了，有很多次，差点就死了，我今天还能完整无缺的站在这，这已经是挺神奇的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张军沉默。
“行了，你有啥打算想法，也没必要跟我说。”马钢咧嘴一笑，拉了张军手腕一下，随即抬手指着路边停着的一辆黄色出租车：“我送你回邵D吧，车已经给你叫好了。”
张军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冲马钢说道：“钢哥，谢了。”
“我俩之间，还用聊这么多吗？去吧！”
马钢笑呵呵的，将张军三人全送上了车，随后目送出租车消失在街头，口中呢喃着说道：“小军，我就只能帮到这了啊……怎么选择，看你自己。”
……出租车上，看来马钢事先就和司机打过招呼，所以，张军上车后，司机也没问，关上车门后，就开始开。
然而，出租车开了大概十几分钟后，车上的张军三人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这似乎完全不是去邵D的路啊，去邵D要么走包M高速，要么走G209国道，这怎么走着走着往河西这边开了呢。
正当张军三人犹豫着想要下车的时候，坐在后排座上的张军忽然看见前方路口，一排柳树下站着一个人。
她一袭白色的裙子，站在树叶凋零只剩下一些孤零零枝干的柳树下，初冬的街头，天气已经很冷的了，她缩了缩雪颈，北风呜咽，撩起了她的发。
她在等一辆车，等一个人。
当坐在车内的张军与她四目相对之时，出租车也不知何时停在离柳树三十多米路边。
田笔盖挤眉弄眼地冲张军说道：“军哥快去啊！能不能在明年这个时候见到小军哥，就看你的了！”
“别瞎扯。”李鸿明拉了田笔盖一下，轻声说道：“没看见军哥此刻的状态有点不对吗？”
张军坐在车内，降下车窗，与萧绾绾两人相隔数十米对视着，他沉默半晌，随后拉开车门，下了车。
张军迎着北风和细雨，缓步来到萧绾绾跟前，目光定格在她那清丽的脸上，无言。
“走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萧绾绾美眸流转，望着张军，语气不无幽怨地说道：“是不是我不来，你就再也不会来了。”
“我想来，但有人拦着啊，而且，不会耽误你好事儿吗？”
听到这话，萧绾绾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美眸白了张军一眼，“耽误什么好事儿啊？吃醋了？”
“是啊，我吃醋了，但我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吃醋的资格啊。”张军沉默半晌，语气略显自嘲地说道：“半年前的临时驾照，现在是到期了呢，还是吊销了呢，我都不知道啊。”
“你怎么现在这么没自信了呢？”萧绾绾闻声微微低着螓首，随后抬头看了一眼河岸：“军，这冬天的河还挺美的，陪我走走好吗？”
张军看了一眼舞水河岸那已经结冰了的，在冬风中摇曳的冰晶树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