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阳暗暗思讨得同时,也对师父刘星宇更加佩服,他佩服师傅的眼力,能及时结交这么一位修炼天才,说不定对整个玄天宗都是一大幸事。
佩服刘星宇的同时,揭阳心里也充满了兴奋,能和这样的旷世奇才生在同一个时代,虽然在未来的道路上,会被陆青峰的锋芒掩盖,但是,能和陆青峰一起战斗,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陆青峰对揭阳的神炎剑法也十分赞赏,心道:“果然不愧为东陨神洲首屈一指的超级宗派,培养出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厉害。”
李悦韩通等师弟的修为虽然不如揭阳,但是他们的年龄比揭阳更小,如今也不过比陆青峰略大而已,相信到了揭阳的年龄,修为肯定要远远的超越揭阳。
这就是旷世奇才的可怕之处,只要给他们百年甚至是几十年的时间,就能让整个世界震惊。
揭阳在玄天宗久负盛名,陆青峰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因此二人在打斗中,都在有意无意的,让对方能够仔细的体会一招一式的动作。
所以,陆青峰和揭阳的切磋,更多的有些表演的意味在内,二人整个打斗过程充满了美感,让人看着格外的赏心悦目。
陆青峰和揭阳二人,都没有把这次切磋的胜负放在心上,而是一门心思的体会和观察。
两个小时后,揭阳收剑在手,看着陆青峰笑道;“陆兄,今天一战,揭阳收获非浅,我真的很是期待以后能有机会和你并肩战斗。”到了现在,刘星宇和许如君的交情,彻底延续到了陆青峰和揭阳他们这一代上。
陆青峰笑道:“揭兄,青峰也很期待有朝一ri能和你在陨神星驰骋纵横。”二人相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离开了演武场,二人向刘星宇的山峰走去,李悦韩通等人也都在身后相随。玄天宗的山峰和青云剑宗的有些不同,这里没有浓厚的雾气,看什么都是一片清明,向山峰上行走,感觉不到任何天地元气的存在。
几人到了山上的一间餐厅中,坐下来后,一边探讨修炼之道,一边开怀畅饮,带着一路的疑问,陆青峰问揭阳道:“揭兄,这一路走来,我没有感觉到有天地元气存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揭阳微微一笑,说道:“我们玄天宗,每人的修炼静室里,都有一个小型的聚元阵。这么做,可以不让天地元气散掉,利用率更高。”
陆青峰心里暗暗地打定了主意,以后回了宗门,问问师傅,为什么青云剑宗没有这样的聚元阵,不过转念一想,也能明白一个大概,这可能就是因为耗费太高的原因。
第二天早晨,陆青峰很早就下了山,揭阳几人相送,直到了山门外那块巨大的石碑旁,几人才站住不走。
陆青峰向几人抱拳道:“诸位师兄师弟,青峰走了,就在这儿别过,来ri方长,后会有期。”
揭阳几人都纷纷叮嘱陆青峰一路小心,陆青峰点头,转身腾空而起,直奔子车帝国的方向而去。
玄天宗周围千里被化为禁区,在这片范围内,不得有任何人居住,在公玉帝国内,玄天宗一家独大,即便是公玉帝国的皇帝,见了玄天宗宗主都要战战兢兢。
在公玉帝国境内,虽然也有几个超级宗门,但是和玄天宗相比,却是差距太大,这几个超级宗门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有玄天宗的实力强大。
由此也可以看出,公玉帝国和南荣帝国完全不同,在南荣帝国,没有哪一家门派独领风sāo,帝国和宗派之间也是平起平坐,八大门派加上帝国皇室就是互相牵制的关系。
在公玉帝国,玄天宗的弟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礼遇,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人,敢和玄天宗的弟子做对。
一会的功夫,陆青峰已经飞到了千里之外,到了这里,渐渐的有了人烟,不时的就会出现一两个村庄。
由于是在早晨,每家房子的烟囱上都冒起了炊烟,正是都在准备早餐的时候。
陆青峰从空中落下来,站在村外,缓步乡村内走去,陆青峰考虑,这次的历练,除了准备去zi you之湖外,没有明确的目的。
一路的飞行,对自己没有丝毫的益处,这一次又没有什么时间的限制,倒不如去各地多走走看看,看看这个世界的人间冷暖,世态炎凉,领略一番各地的风土人情,也能使自己得到熏陶。
收敛自身气息,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一般,长剑背在身后,白sè的长袍随着晨风微微的飘动,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细绳束缚,随意的盘在头顶。
一边走一边观看着道路两边的房舍,低矮的茅草房,由土坯垒砌,在土坯的外面,再抹上一层泥土,看来这些房屋,已经经历了很久的风吹雨淋。
屋顶的茅草已经变得十分稀疏,墙上的泥土,有许多地方也脱落了下来,很多茅草屋的门,只有门框,用一块破旧的门帘遮挡,门框很低,估计就算是普通人进去,也必须要弯腰才行。
目光向周围看去,这个村庄,大部分都是这样的茅草屋,虽然都冒着炊烟,却是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顺着村庄中心的土路一直向前走,快到了村子中心的时候,陆青峰听到了一阵微弱的抽泣声,在这个寂静的早晨,声音传出去很远。
陆青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来到了一间茅草屋前,这间茅草屋,比村庄里所有的都要破烂不堪。
陆青峰来到低矮的门前,向里面看去,哭泣的声音就是在里面传来,听声音的主人,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陆青峰抬脚进到了屋里。
对于陆青峰这样的修士,再黑的地方,也挡不住他的视线,茅草屋里只有一个简陋的灶台,灶台上有一口小铁锅,锅内有一把铁铲,一个勺子。
在灶台左边有一只木凳,木凳上放着几个瓷碗,瓷碗的边缘已经破损,灶台的右边有一口水缸,盖着一个破烂不堪的竹盖。
茅草屋的里面,有一张破旧的木床,木床上躺着一个垂暮的老妇人,老妇人满头的华发已经脱落的所剩无几,满脸的褶皱,身上盖着一件不知道打了多少补丁的破棉被。
茅草屋前,有一扇一尺见方的窗子,投shè进来的光线,正好笼罩了这张木床。
床边跪着一个小男孩,看样子也不过七八岁大小,男孩瘦骨嶙峋,身上穿着一件打满了补钉的灰sè长袍,头发披散,许久不曾洗过的脸混合着泪水,使得这张小脸看上去有些光怪陆离。
此时,小男孩的双手,正紧紧地握着老妇人的左手,已经泣不成声,泪水还在不断的滚落。
陆青峰看着眼前这一对鳏寡孤独的祖孙二人,不由得眼圈有些微微的湿润,眼前的一幕,和自己八岁的时候何其相似,简直就是他的痛苦经历,在这个世界的再现。
陆青峰来到小男孩身边,神识向老妇人身体上扫描过去,每一寸一分都不错过,经过了十几分钟细致入微的扫描,陆青峰收回神识,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陆青峰的炼药水平,如今已经十分高深,但是面对眼前这位已经油尽灯枯、奄奄一息的老妇人,他也是无力回天。
陆青峰知道,老妇人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孙子将要无所依靠。
为了弥补老妇人的遗憾,让她安然而去,陆青峰抓起老妇人另外一只手,这时小男孩才发现了陆青峰的到来,抬起头,用一双充满了泪水的童眸看向陆青峰,奇怪的是,小男孩并没有阻止陆青峰,而是任由陆青峰为之。
陆青峰小心翼翼的为老妇人渡去一丝真元,时间不长,老妇人缓缓地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先看了看跪在床边的孙子,又转过头来看向陆青峰。
陆青峰微笑着向老人点点头道:“老人家,这是你的孙子。”
老妇人声音微弱,一字一顿的说道:“正是老身的孙子,他父母离去的早,留下我们祖孙相依为命,如今老身也要不久于人世,可怜我的孙子以后怎么办,孙子还太小,没有自理能力,碰到这样的境遇,老身死不瞑目啊。”
陆青峰看着这位行将就木的老妇人,也只能安慰道:“老人家,你放心走就是,你的孙子,我替你抚养chéng rén,不会让他受到任何委屈。”
老妇人又看向自己的孙子,断断续续的说道:“孙儿,nǎinǎi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就跟着这位恩公走,nǎinǎi的眼光不会看错的,他是一个好人,你有了生路,nǎinǎi也可以放心的离去。”
小男孩听了老妇人的话,忍不住又嚎啕大哭起来:“nǎinǎi,nǎinǎi,我不让你走。”
老妇人挣脱了小男孩握着的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男孩的脸颊,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过了一会,老妇人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嘴唇微张,含混不清的说道:“孙儿,听恩公的话……,像对待父亲一样孝敬恩公。”
小男孩不住的点头,老妇人的手缓缓地滑落下来,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陆青峰转身出去,很快买回来一口棺椁,一套寿衣,为老人换好装殓,埋到了村外的墓地,陪着小男孩在坟边呆了三天,这才离去,直到现在,陆青峰没有和小男孩说过一句话。
陆青峰带着小男孩来到了村外,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抱起小男孩,腾身而起,神识横扫,向着扫描到的一座城市飞驰而去。
小男孩只有七八岁的年纪,生活在这个村子里,什么都没有见过,突然间看到有人抱着自己飞行起来,耳边刮起呼呼的风声,小男孩吓得猛然间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久,小男孩才睁开了双眼,看着下面的大地飞快的掠过,小男孩不由得又难过起来,泪珠簌簌的滚落下来。
小男孩虽然小,却是十分懂事,如今离nǎinǎi越来越远又怎么能不让他难过,在陆青峰的怀里挣扎着转过头,看向了家乡的方向。
感觉到小男孩的举动,陆青峰停了下来,也转身看向了来时的方向,同时说道:“孩子,你心里难过,这很正常,不过你要记住,不能长久的这样下去,你还小,很多事还不明白,有一句话你应该明白,那就是,我想你nǎinǎi在九泉之下也希望你快乐的生活。”
小男孩仔细的听着陆青峰说话,停顿了一下,陆青峰接着说道:“我刚才检查了你的体质,是一颗很好的修炼苗子,你什么时候从失去nǎinǎi的伤痛中走出来,我什么时候就传授你修炼之道,你自己考虑好,我希望你能尽快的从伤痛中解脱出来。”
这是陆青峰第一次和小男孩说话,而且还说了这么多,凭陆青峰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小男孩是一个绝顶聪慧的人,一定明白陆青峰的用意。
相信他能够尽快的,从失去唯一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也能快速的引领他走上修炼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