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柔哑口无言，甚至想不到怎么回答秦宽。
因为她从来没想过告诉秦宽，她当时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步。
秦宽看着不说话的简柔，心头梗得慌，“是因为沈仲吗？他逼你不准告诉我！”
简柔摇头，“他没逼迫我，只是让我生下明华。”她再讨厌沈仲，也不会说谎诋毁这个人。
“那你为什么不说？”秦宽不清楚是开心多些，还是痛苦又或者是震惊更多一些。
“我们都有孩子，你当初为什么要走？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
“那你呢！”沈明华径直打断，“等待是没用的，你为什么不找她！”
秦宽沉默了，回过神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是啊，他为什么不找简柔？
简柔连忙抱住秦宽的手，“秦宽，都过去了。”
“过去？怎么过去。”秦宽反扣住简柔的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怀上我的孩子，不幸福和沈仲生活在一起。我却不能保护你，我有资格求得你原谅吗？”
“这么多年了，我不想折磨自己再折磨你。”
简柔不想说出来，就是害怕看见秦宽这样。
“秦宽，你不是要陪我一起面对风雨？我们现在就领证，接下来我后半辈子你好好待我，好不好？”
秦宽紧紧抱住简柔，滚烫热水砸在简柔后背上。
“我真不是人。”秦宽狠不得把简柔揉在怀里，“我应该早点找你，把你追回来。我不敢求你原谅我，但我发誓没有以后。我会拼命对你好，把这么多年欠你的补回来。”
简柔手掌抚着秦宽后背，如果可以想把她的痛苦全部赶走，“嗯！我用后半辈子监督你。”
秦宽泪水纵横，泪眼婆娑看着简柔，“真的可以吗？”
“你还想我说多少次可以，你才真的可以？”简柔故作恼怒，“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说的话。”
我们今天去领证。
“我们现在就去。”秦宽迫不及待说，“谁都不能抢走你，我们立刻就去。”一刻都不能停留。
简柔连忙低下脑袋，领证是大事不能哭出来。和秦宽领证不一样，她曾等这天用了很多年。
沈明华看在眼里，从椅子上站起来。
“妈，我陪你一起去。”
简柔没控制好的眼泪簌簌留下来，望着向她走来的沈明华。
沈明华眼角噙着泪，“让我陪你这一次。”
他不能再自私，他也不能要求简柔这辈子只陪着他孤独终老。
简柔为他付出已经够多，他不能再不懂事。
秦思瑶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们留在这里，都不许去包括阿承。”
江承宇冷淡挡在秦思瑶面前。后者嘴唇嗡动，“我也想陪我爸最后一次。”
陈天亦抬手落在江承宇肩上，轻不可微摇头。
这次听瑶瑶的，不要去。
江承宇看清秦思瑶眼眶溢出来的湿润，直接走到秦思瑶面前，捂住她的眼睛。
鼻翼之下都是江承宇身上的味道。
秦思瑶抓住江承宇手掌张开嘴狠狠咬下去。
江承宇眉心不蹙，墨色眸子浮现淡淡担忧。
“师傅出来了。”陈海棠戳戳秦思瑶后腰，“快点去吧。”
秦思瑶放开江承宇的手，高傲抬起下巴，“我才不会哭，一会去医院等着我。”
江承宇望着擦肩而过的秦思瑶，脚步跟着移动。
陈天亦拦下江承宇，“让瑶瑶去吧。”
这是秦思瑶自己要面对的。
江承宇俊脸铁青，眼睁睁看秦思瑶离开她的视线。
秦宽看见走来的秦思瑶，憋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说什么。
“祝爸爸和简柔阿姨幸福。”秦思瑶挽住秦宽胳膊，“我陪你最后一次。”
“瑶瑶。”秦宽嗓音颤抖，“对不起。”
“瞧你这话说的，一直是我对不起你。”秦思瑶摇摇头，“是我拖累你了。”
裴青不要她，是秦宽又当爹又当娘抚养她长大。
秦思瑶目光转一圈，落在简柔脸上，“你们别错过对方就是最好的新婚礼物。”
说到这里，秦思瑶停顿下来，“去领证吧。”
简柔手指发颤握住秦思瑶的手，“刚才我太着急，不是故意和你发脾气。”
“我知道。”秦思瑶抓紧简柔的手，“话都说开就没事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好。”简柔含着笑点头，“我们走吧。”
沈明华望着简柔伸来的手，紧紧握住不舍得留一点缝隙。
四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走出去。
陈海棠看不见秦思瑶和秦宽人影，从椅子上站起来，“二哥，你能想到结局是这样的吗？”
“没有想过，却不会惊讶。”陈天亦语气飘渺。
陈海棠音调覆盖上低沉，“我倒是挺惊讶的。明明除了师傅和简柔，谁都没接纳谁。”
“都不想秦叔和简柔再错过了。”陈天亦耸耸肩膀，不管是秦思瑶还是沈明华，所以才没阻止。
陈海棠手指轻点桌面，“给姑姑打个电话，告诉她师傅结婚了。”
“我不打，让秦叔联系姑姑。”免得姑姑不开心，把怨气撒到他身上。
“小气～”陈海棠双手背在身后，“慕婉篱应该睡醒了，你过去找她玩吧。”
“你陪江承宇去医院？”陈天亦若有所思问。
“暂时不去，还有一件事等着我去处理。”
“什么事？”陈天亦眯起眼眸。
陈海棠对江承宇风情万种笑了，“去查厉言霆。我已经联系好苏怀玉，你去医院他就过来找我。”
江承宇面色愈发冷艳，磁性嗓音缓缓响起，“于雪背后的人？”
“就是他。”陈海棠发出单音节嘲笑，“身份暴露不就是等我？我现在就满足他。”
“我带上婉篱陪你查。”陈天亦锁着眉，苏怀玉对海棠不安好心。
“你和嫂子帮不上忙，只有苏少行。”陈海棠无情戳破这个事实，“这时候你别捣乱。”
“……”陈天亦。
“快点走吧。”陈海棠催促道。
有些事早点调查出来心里有底，老是站着被人打可不是她的风格。“妈咪和爹地到底去哪儿啦？肿么还不来。”秦小诺坐在床上，望眼欲穿盯着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