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柔已经很久没来这里，这里曾是她的家。
看着简柔神色愣怔模样，如子娴冷嘲热讽，“没想到自己还会再来这里吧。”
简柔呆呆点头，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来这里，千百种情绪从心尖翻滚。
“还有脸点头。”如子娴继续讥讽说，“从你抛弃真一开始，你就没资格来这里。”
简柔手指一僵，面色苍白看向如子娴，“小娴。”
“别说对不起。”如子娴不耐烦打断，“我不想听你说这个，滚进来吧。”
望着如子娴的背影，简柔心里堵的难受，好不容易才迈开脚步追上如子娴。
真一整整十五年都没有变化，还是简柔离开时候的样子，就连院子里面的树都是简柔当年亲自种的。
真一早就不是简柔离开时候的真一，除了一部分简柔留下来的人，还有不少新面孔。
如子娴来总部时间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于惊枫。有不少人看见简柔只感觉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李叔。”简柔走进大厅，望着太师椅后面的老人，身子控制不住发抖。
被称为李叔的老人看着简柔，满脸掩饰不住的惊讶，“简，简柔？”
简柔眼前有些模糊，往前走了几步拉住李老的手，“这些年你还好吗？”
“挺好的。”李老鼻音带着浓浓哭腔，“你呢？沈仲对你怎么样？”
不等简柔说话，如子娴直接坐在太师椅上讥讽，“把儿子都绑了，李老头觉得能好吗？”
李老是看着简柔长大的，他真正扶持的人是简柔的父亲，听着如子娴说的话老脸一变，“沈仲把你们儿子绑架了？”
简柔缓慢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沈仲这混蛋确实绑架明华。
“现在知道简柔来这里原因吧。”如子娴翘着腿，身子往后一靠，“咱们对她有用，她就回来了。咱们对她没用，她立刻把我们一脚踹出去。”
听着如子娴不堪的话，简柔轻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于惊枫轻轻蹙眉看着如子娴，“你少说两句吧。”
“我说的不对吗？”如子娴反问，“简柔不就是这样的人！”她不管于惊枫和李老头是不是原谅简柔，反正在她这里不行。
李老头握着简柔的手，像是无声息安慰简柔，无形岔开话题，“沈仲为什么绑架明华？”
简柔鼻子发酸，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恨意，“沈仲要和斐琨联手对付江承宇，我不愿意。”
“沈仲和斐琨对付江承宇？”李老头眉心锁的更厉害，“我听说斐琨和江承宇不对盘，沈仲和江承宇也有过节吗？”
“江承宇的妻子是秦宽的女儿。”简柔苦涩说。
李老头瞳孔收缩很快又恢复浑浊，“自从你离开真一后，我从来没见过秦宽。”他只知道秦宽结婚了，生下两个女儿，剩下几乎不清楚。
“简柔，你当时离开真一，是不是因为我们？”这问题憋在如子娴心坎好几个小时，“你当时嫁给沈仲，是因为沈仲威胁你吗？”
一口两个问题，简柔脸上温度瞬间褪色下去。
如子娴呼吸跟着停止下来，难以置信看着简柔。
“你回答我，到底是不是！”如子娴声音颤抖，歇斯底里看着简柔。
简柔浑身一阵无力，所有话憋在吼间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才有力气开口。“不是。”简柔摇摇头，下意识避开如子娴追来的视线，“沈仲没有威胁我。”
“这个时候你还说谎！”如子娴拍着椅子站起来，“简柔，我们在你眼里就是累赘吗？”
简柔连思考都没有，“不是，我不知道陈楠和你说什么，但是别相信她说的话。”
“那你看着我啊！”如子娴直接走向简柔，既然不是这样为什么不看着她的眼睛？
简柔明明就是在说谎，但是简柔却不承认！
李老头怕如子娴伤害简柔，挡在简柔面前拦下如子娴，“小娴，你别这样。”
“老头你让开！”如子娴死死瞪着简柔，“她把咱们当成什么，没情没意的人吗？”
“你冷静点。”于惊枫抓住如子娴肩膀。
如子娴一巴掌挥开于惊枫的手背，“凭什么都要我冷静，我不冷静！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当年我跪在简柔面前求她不要走，她呢？拍拍屁股就走？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苟延残喘活着！”
如子娴满脸泪水，失望看着简柔，“你知道这些年我们撑起真一有多难吗？”
简柔眼眶通红，伸手去碰如子娴的手，“对不起。”
“不许再说对不起！”如子娴抓着简柔的手背，气不过送到嘴里咬下去。
满嘴的血腥味混合着眼泪，如子娴无声息哭了起来，她这些年算什么？如果简柔没原因，就是不想要他们才离开他们，她还能逼着自己恨她。
但是现在算什么……
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都是被迫的。
李老头知道如子娴有多自强，每次他都觉得熬不过来时候，如子娴都咬牙带着笑撑过来。
如子娴太坚强，让好多人包括他都忘记她才二十出头，也是一个孩子。
简柔紧紧把如子娴抱在怀里，在她身边说着，“以后我不会背叛真一。”不会再有下次让如子娴痛苦了。
如子娴牙齿放开简柔的手，脑袋埋在简柔肩膀上，“不稀罕，真一也不需要你了。”
听着如子娴说的话，简柔有耐心说着好，“我需要你，需要真一。”
李老头和于惊枫互相对视一眼，李头子欣慰笑了。他早就感觉奇怪，简柔走的太干脆，而且调走的那些人都是刚刚加入真一的手下，元老级别只带走几个。
手下匆忙跑进来望着老大真抱着简柔哭，没出口的话瞬间僵在嘴边。
“有事吗？”于惊枫警告瞥眼手下。
手下呆若木鸡说，“陈楠来了，她要见老大。”
话音刚落，如子娴就抬起脑袋眼角泪水还没干，“陈楠还敢来这里！”
于惊枫轻抬下巴，“告诉陈楠就说我们马上出去。”
“好的，于先生。”望着走出去的手下，于惊枫回头看眼如子娴，“先不要顾着哭，先把我们事情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