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音弥最倒霉,历史,尤其是中国的历史,那个长啊,每个朝代,几个皇帝的名字都能把他给搞晕了,举个例子,康熙王朝的数字军团阿哥们,安倍音弥今天背的,明天就忘了。
见他苦恼得头发都要掉了,沈煜自告奋勇地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说:“粉丝,说你笨,你还真蠢上了,你家那位式神,吉昌同志可是平安时代来的,那时你们日本崇尚大唐文化,对中国古代的历史应该如数家珍才是,至于大唐之后的历史,让他帮你看好了,只要他记住了,你考试的时候还愁得不到高分,近在眼前的万能作弊器都不知道利用,真替你的智商着急!”
安倍音弥闻言,眼睛一亮,像是人生道路上亮起了一盏明灯,直觉此法可行,忙召唤出他家式神大人,一人一鬼在墙角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说完,安倍音弥满眼期待的看着安倍吉昌,一心以为他会答应,没想到下一刻却换来了一顿扇子烧肉,恨铁不成钢,暴怒的安倍吉昌差点没一扇子把安倍音弥扇到北极去。
“臭小子,跟谁学的?不二法门的正道不学,尽想些歪门邪道。”安倍吉昌挥舞着手中的小扇子,虎虎生风,噼噼啪啪的响,“平日遇见鬼怪只有挨打逃窜的份,哪里还有我们安倍家族阴阳师当年的威风?我真是瞎了眼了,说吧,当初你是用什么方法骗我,让我觉得你是一支潜力股的?”
安倍音弥抱着脑袋,蹲在墙角,可怜兮兮地说:“吉昌前辈,你表含血喷人,不是你先看上我的么?我当初害羞,还让你考虑考虑来着,你潇洒地一挥手,说不用,然后便迫不及待地让我做了你的式神使,现在你又来后悔,这是你眼光的问题,而不是我能力的问题,所以,请你表要本末倒置。”
“我,我本末倒置?”安倍吉昌被这小子的强词夺理气坏了,呼着扇子,对着他又是一通教训,直打得安倍音弥抱头鼠串,再也不敢提作弊的事情,老老实实地背书去了。
一月二十一号,下午四点半,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沈煜打电话,约了李远之和安倍音弥,说要去放松庆贺一下,三人开车,去市里的云海定了包厢,吃饭。
安倍音弥来的路上就一直苦着脸,嘴撅着,好挂酒瓶了,等到饭菜上来,这小子一口气喝了好几瓶啤酒,完全是借酒浇愁节奏。
李远之有些看不下去,一把抓住他伸向酒瓶的手,说:“粉丝,别光喝酒,说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安倍音弥闻言,立刻像是找到了组织,鼓着两泡眼泪,凄凄惨惨地说:“我的近代史肯定挂科了,因为最后一道小论文大题,我好像审题审偏了,而且那道题分值40分,呜呜……除非我前面的题满分,否则肯定不及格。”
沈煜捂着脑门,嘴都乐歪了,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没良心地安慰,说:“粉丝,别担心,教授看在你写了那么多字的份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教授肯定会给你一点辛苦分的。再说,不及格的话,开学的时候不是还有补考嘛,补考不过,咱还可以重修不是,机会多着呢,来来,喝酒,喝酒,吃菜,糟心事咱今晚先放在一边,哥哥陪你一醉方休,喝。”
坐在对面的安倍吉昌一听这么没节操的话,气得直跳脚,很想抽死沈煜,他敢肯定,他家曾经单蠢的孩子就是被这么教坏的。
不过让他更气愤的是,安倍音弥那小子居然还赞同的点头,我去,人家说的场面话,你也信,要不要这么傻的,安倍吉昌恨恨的磨牙,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挥着小扇子隐身去了,这么糟心的孩子,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这边安倍音弥却不懂安倍吉昌的忧心,听了沈煜一番话,顿觉心结解开,欢快的和沈煜推杯换盏,六瓶啤酒很快就被两人喝光了,沈煜砸吧了一下嘴巴,觉得喝得不得劲,打着酒嗝,说:“等着,我去拿瓶白酒上来,嗝……咱们继续喝,继续喝。”
说完,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开门出去,找服务员上酒,李远之因为要开车,没有碰酒,一直埋头与满桌子菜肴苦战,见沈煜出去,也没管他。
只是十分钟过去了,李远之的汤都喝了一碗了,沈煜的人还没有回来,李远之见安倍音弥脸红眼迷茫的,抱着他的胳膊,囔囔着还要喝酒,没办法,他只好起身出去找人。
大概是因为临近新年,酒楼的生意很好,几乎每天都爆满,包厢外面的走廊,不时有服务员走动,李远之一路问了好几个服务员,都说没见过沈煜。
李远之急了,云海他们经常来,一般服务员都认识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见过沈煜,想到七号会所被莫名挖心的江华,他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老天,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李远之额头出了一层冷汗,疾步往洗手间走去,没走两步,便跑了起来,来到洗手间的门口,他几乎的撞门进去的。
洗手间里有人在洗手,见他突然冲进来,吓了一跳,问:“你怎么了?”
李远之脸色发白,根本没心思理他,快步走了进去,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开门,“沈煜,沈煜……”
有的隔间门从里面锁了,他还特地低下头,看看里面的地上有没有血,直到敲开最后一个隔间的门,也没有见到沈煜的身影,他才松了一口气。
尼玛,这简直就是自己吓自己,真要吓死人,李远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深吸了两口气,见刚才洗手的男人还在,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他忙干巴巴的扯了一下嘴角,说:“抱歉,我朋友不见了,我找他。”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洗手间,沿着走廊,往包厢的方向走去,心里纳闷,沈煜这是奇了怪了,出去拿个酒都能失踪。
想了一下,李远之突然一拍脑门,掏出手机,刚才乱了心神,居然没想到这茬,他快速的在通讯录里翻出沈煜的电话,拨通,铃声一路响,就在李远之觉得打不通的时候,那边接了起来,里面立刻传来沈煜几乎惊慌的吼声,“远之,救命,快来救我……滚,滚开,你个死变态……”
李远之脸色一变,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忙急问:“沈煜,你在哪呢?”
“7号,7号包厢,快来救我……”沈煜呼哧呼哧的喘气,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
若说7号包厢,他们的包厢是9号,中间隔了一个8号,沈煜怎么进到7号包厢了?
而且听电话里的情形,沈煜好像在跑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变态,这……难道是季言?
李远之电话都没来得及挂,便快速的往7号包厢跑去,走到门前,他抓着门把,扭动了两下,没打开,看样子门是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云海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站在门口,李远之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动静,应该很大,除了沈煜声嘶力竭听上去就像猫叫的声音外,好像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沈煜,沈煜,开门。”李远之对着门踢了两脚,见里面没人来开门,只好招手,找来服务员,说有朋友在里面,让她拿钥匙开门,服务员见他是熟人,让他等一下,说钥匙在前台,需要去取。
李远之来回踱步,烦躁地等在门外,走了两步,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沈煜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还有玻璃碎掉的声音,心想,这里面是打起来了?
又等了几分钟,李远之拨了沈煜的电话,这次没人居然接听,他转头,往楼下看了一眼,刚才那位服务员是黄鹤一去不复返,根本没看见人影上来。
李远之急了,若里面真是季言,对沈煜来个霸王硬上弓,等服务员上来,可不要黄花菜都凉了?
想到这里,李远之也不管了,开始撞门,撞了几下没撞开,只好用脚踹,边踹边对着里面叫,“沈煜,坚持住。”
一脚、两脚、三脚……“嘭”的一声,门终于被踹开了,李远之站在门口,还没来得急冲进去,就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完全傻眼,这是神马情况?
只见包厢里,沈煜正被一个穿黑衣的男人死死地压在地板上,那一脸被强/奸的郁猝表情,简直是我见犹怜,美女见了,绝对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去,来个美女救帅哥。
沈煜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得支离破碎,裸露的胸口被咬了好几个血印,而坐在他腰上的那人,从背影看,根本不是季言,难不成是男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