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非白越走越慢,脚步越来越沉重,最后,索性盘膝坐在了土地之上。
耳畔,夜风习习,还有虫鸟的叫声,但左非白的心里很乱,没法平静下来。
还有欧阳诗诗,自己怎么面对她呢?
临近订婚仪式了,难道,自己能够忍心让她背负着亲戚朋友的嘲笑么?欧阳诗诗要嫁给一个瞎子?
不行,绝不可以……这样的自己,配不上欧阳诗诗!
左非白拿出手机,给欧阳诗诗发了一条微信:
“对不起,诗诗,真的对不起……订婚仪式,暂时取消吧。”
发完这条微信,左非白便将手机关机了。
思来想去,左非白还是决定暂时不回去了。
因为现在,左非白的心还是乱的,回去了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洪浩与明三秋他们,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以后。
所以,左非白决定听从乔真的意见,独自修养一阵子。
去哪里呢?
除了非白居,何处又是自己容身的地方?
看来……只能回山去了。
只有在那里,自己才能不受外界的干扰。
而且,二师兄道心也在宗门,自己一向有什么话都可以对道心说。
道心就像是左非白的人生导师,几乎像是父亲一般的角色,而左玄机,则更像是慈祥的爷爷。
至于大师兄道一,比较像是严厉的大伯,一家之主,执行起家法来冷酷无情,三师兄陈道麟,便是顽皮的哥哥,会带着自己去做些恶作剧。
想起自己的几位师兄,左非白不由露出微笑,更加想要回宗门去了。
自己当初下山,是不是一个错误呢?
左非白这么一想,便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准备离去,回返龙虎山上清观。
忽然,他听到急促的声音向自己这边奔了过来,心头微微一惊,连忙凝聚心神,却听到“呜呜……”的叫声。
左非白心头一暖,蹲下身去,将狂奔而来的小狐狸白雪拥入怀中。
“怎么是你,白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左非白柔声问道。
不过问完之后,左非白也觉好笑,白雪又不会回答自己,而且,动物很有灵性,应该是嗅到了自己的气味,又或者是一种感觉,总之,白雪感觉到自己回来了,却又不肯回非白居,所以便从非白居跑了出来,寻找自己。
白雪异常聪明,似乎发现了左非白眼睛出了问题,悲哀的鸣叫着。
左非白心头难过,摸着白雪柔顺的皮毛,白雪则舔舐着左非白的手。
“你担心我么?呵呵……我没事的。”左非白爱怜的摸着白雪的脑袋:“回去吧,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呜呜……”白雪摇晃着脑袋,将身体在左非白的小腿上蹭,却不愿意离去。
左非白笑道:“你……想要跟我一起走?”
“呜。”白雪欢快的叫了一声,还跳了几跳。
“也罢……暂时,你就来做我的眼睛吧,我要走出太公峪,去打车,你给我带路吧。”左非白笑道。
白雪叫了几声,欢快的在前面带路。
遇到白雪,左非白的心情晴朗了几分,虽然自己现在……只剩下白雪可以依靠,但总比没有好,不是么?
自己便不至于孤苦伶仃的了。
到了马路上,左非白却无法分辨那一辆是出租车,只得听到车声便招手。
终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左非白身侧,左非白摸到把手,打开车门,让白雪先跳了上去,然后自己坐了上去,说道:“师傅,去机场。”
“好的。”司机好奇的向后看了看,不过也没多问,便上路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这里又远离市区,整个马路上都没有几辆车。
所以,出租司机开的很快。
正行驶间,左非白忽然听到一阵嗡嗡声,随后,司机惊叫一声,猛地一踩刹车,一打方向,车辆失去了平衡,直接翻倒在地!
“呜呜……”白雪发出既恐惧又愤怒的低沉鸣叫声。
左非白踢开上面的车门,与白雪出了翻到的出租车,喝道:“是谁?”
“嗡嗡嗡……”
又是一阵蚊虫的叫声扑面而来,左非白心头一惊,反应了过来。
是百兽门四大护法之首,金蚕!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白雪,小心!”左非白让白雪后撤,随后快速的脱下外套来,在自己周身扑打,防守的密不透风,打死不少蛊虫。
“哈哈哈……左非白,这次,你可算落在我手里了!”金蚕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左非白扑打一阵,将周身蛊虫全数杀死,怒道:“金蚕?我正要找你,为陈禹报仇,你自己反倒送上门来了?”
金蚕笑道:“哈哈……大言不惭,给陈禹报仇,就凭你?平时我或许还有些忌惮,但是,你现在瞎了啊!哈哈哈哈……”
左非白紧紧咬着牙齿,皱了皱眉。
“很奇怪吧,奇怪我怎么知道?”金蚕“呵呵”笑道:“很早以前,我就在你身体里种下了一种蛊虫,这种蛊虫对人身体无害,所以你根本发现不了,只是,我却能够大概知道你身周人在说些什么。”
“惊讶吧?哈哈……因为这是字母蛊虫,子虫在你体内,能够听到你们说话,母虫会模仿这种声音,向我传递信息,嘿嘿……让你死个明白啊,现在,纳命来吧!”
金蚕话音一落,四面八方,出现了好几个手握利刃的黑衣人,应该都是百兽门的手下。
左非白将七劫剑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握住了鬼眼魂珠。
内力注入,周围的景象,一清二楚的传入左非白眼中!
是谁以为左非白真的瞎了?
有鬼眼魂珠在手,左非白所能看到的东西,比旁人要多得多!
“上,干掉他!”金蚕一声令下,八个黑衣人同时围向左非白。
左非白冷笑一声,率先发难,身子跃起,一脚便踢碎了一个黑衣人的胸骨!
随后左非白一回身,便是一剑,电光闪过,那黑衣人胸口爆出一篷鲜血,身子打着转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