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听审团的众人都是悚然一惊,低声讨论了起来。
“你……你有什么证据!”周清晨怒道。
高媛媛道:“审判长,这个案子与齐松自杀案有着密切联系,请允许我说一下齐松自杀案的情况,原告也要求我提供证据……”
周清晨反应了过来,感觉被高媛媛摆了一道,气急败坏的叫道:“我反对,审判长,那件案子和本案毫无关系,没道理在这里说!”
南山道:“不,这个案子和死者有关,被告方辩护人,请继续说。”
高媛媛点了点头:“谢谢审判长,首先,我对死者齐松的尸体进行了法医鉴定,结果证明,齐松是他杀,而非自杀!”
“什么?”听审团的众人闻言,都窃窃私语了起来,齐薇眼中更是充满泪水,还有一股仇恨的火焰。
“你有什么发现?”南山问道。
高媛媛道:“首先,就算我不进行尸检,很简单的常识,一个病重的老人,怎么可能深夜一个人待在病房里无人照看?据说本来是有护工在照顾齐松的,但因为收了凶手的钱,先行离去了。”
“再者,齐松病重,连坐起身来的力气都未必有,怎么把绳子一个人接到那么高的位置,还打了一个繁琐的死结?”
“这……”听审团的人面面相觑,都觉得高媛媛说的有道理。
“还有第三点,据我了解,齐松生前是个开朗乐观的老人,死前几天也没有出现任何情绪上的波动,怎么可能忽然选择自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审判团的成员都点了点头,承认此案确实是有蹊跷。
“下面,我便要说我尸检的结果了。”高媛媛道:“死者的咽喉部位,脖颈有淤青,喉结软骨碎裂,皮下组织有眼中擦伤和损坏,经过我做检验工作多年经验,我有理由相信,死者是事先被人用手掐死的!”
“啊……齐老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这太可恶了!”听审众人大惊,齐薇更是痛哭失声,不能自已。
作为园林界泰斗人物的齐松,就这样死于非命,林玲也很悲伤,悄无声息的上前安慰齐薇。
“另外,死者右臂有骨折现象,应该是人为的,死前应该与凶手进行过搏斗,如若不然,只剩下一只完好胳膊的齐松,是怎么将绳子挂上天花板,还打了一个繁琐的死结的?”
南山道:“明白了,只是……有什么证据能够说明,凶手就是疤面虎屠洪强呢?”
“警方比对了医院各个位置的监控录像,除了案发该层的监控被破坏了,其他位置的录像还在。”高媛媛说道:“无论从身高还是身材的比对上,屠洪强都很符合,另外……审判长,还有第三个重要人证,我想请她进来。”
“还有人证么?好。”南山点头。
第三个进来的,则是女护工陈大姐。
陈大姐站上证人席,战战兢兢的说道:“各位好,我是……齐松的护工,我叫陈娟。”
“啊……”周清晨只觉一阵眩晕,退后两步才站定,这个天杀的护工怎么还在这里?早知道,应该连她一起干掉才对啊!
高媛媛道:“陈大姐,请您将案发当天的事情仔仔细细叙述一遍好么?”
陈大姐点了点头,将那天的事一五一十的道来。
周清晨的冷汗开始冒了出来,身体微微颤抖。
高媛媛道:“审判长,我们从银行追回了那张凶手给陈大姐的支票,上面的抬头,正是清晨证券公司!”
“你……你胡说!”周清晨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一直以来只手遮天的他,却没想到,已经跑路的陈大姐,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当初一个不留心,居然不用现金而用了支票,太大意了!
“物证在这里,你要不要看看?”高媛媛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支票晃了晃。
审判员王子刚走下来将支票接过,回身递给审判长南山。
南山看了看,眉头锁在了一起。
童莉雅道:“审判长,诸多证据表明,齐松的死亡,凶手便是屠洪刚,买凶杀人者,就是本案的原告周清晨,请允许本案审理完成好,我们即刻逮捕周清晨!”
“哗……”
听审席上立刻沸腾了:
朱三少兴奋的叫道:“逆转啊,大逆转,怎么原告反而要被抓了,这……这事情转折的太快了!”
陆鸿钢笑道:“哈哈……我说左师傅没事吧?吉人自有天相,此话不假,左师傅做了那么多好事,怎么可能会有事?”
罗翔转头道:“陆总,现在还不能说左师傅没事,毕竟还没宣判呢。”
齐薇泪流满面,喃喃道:“父亲的死……终于得到一个说法了,谢谢你,左非白……谢谢你!”
“逮捕周清晨是你们警方的事,我无权干涉。”南山道:“被告辩护人,你可以继续说。”
高媛媛点了点头:“谢谢审判长,这一系列的事情,只是说明了一点,被告人左非白是察觉到齐松之死的蹊跷,同时感觉到幕后黑手应该是周清晨,只是去要个说法!可能车速太快加上情绪激动,一时忘了踩刹车冲了进去。”
“从清晨证券公司的监控来看,被告人左非白进入大楼以后,一队保安便立刻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手中有兵器,直接攻击左非白,被告人左非白此时的反应,应该属于正当防卫的范畴!”高媛媛道。
周清晨负隅顽抗,怒吼道:“你放屁!他开着车冲进我的公司,我的保安难道应该和颜悦色吗?”
高圆圆笑道:“是的,同样的道理,被告人在受到保安围攻时,也不可能束手就擒,审判长,我说完了。”
周清晨跌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脑中浑浑噩噩的,她居然会败?
南山咳嗽了一声,沉声道:“此案诸多疑点,我不明白,一审的判决是怎么下的?当值审判长,需要接受本院和检察院的严格审查!”
听审席里坐着的涂品全身如遭雷击,整个人的木了,他晃晃悠悠的起身就向外走,好像失了魂一般,连蔡世豪叫他也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