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呵呵。”
面露狰狞冷笑，刘燕咬牙切齿地说：“如果能杀人的话，我恨不得让她为我爸爸偿命，区区打人又算什么？”
捂着火辣辣生疼的脸颊，上官灵芝用既委屈又抱歉的语气说：“刘女士，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说着，上官灵芝深深鞠躬，马尾辫直接拖到地上的那种。
在这件事情上，上官灵芝真的是有口难辩，虽说刘明河死因不明，连医院都查不出来导致他猝死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可在他死之前，他是上官灵芝的手术台上的病人，而且在做手术的过程中，上官灵芝的确违规接了电话，全程有监控录像作为证据。
这种时候，上官灵芝虽委屈，却又无法。
所以，医院解聘她的时候，她只能无条件接受，如今死者家属来她家闹，她也只能忍受。
从刘燕出现到现在仅仅一个小时不到，上官灵芝已经不记得自己道了多少次歉了。
“哼！”
刘燕冷哼一声，伸手一把揪住上官灵芝的马尾辫，恶狠狠地说：“上官灵芝，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觉得道歉有用吗？就算你道歉一千次一万次，我爸也不可能活过来！”
见刘燕居然扯上官灵芝的头发，叶伤寒大怒，当即抓住刘燕的手腕用力。
“啊……”
刘燕吃痛，叫出声来的同时赶紧松手。
“伤寒，你别乱来。”
上官灵芝格在叶伤寒和刘燕之间，说：“不管导致刘老先生猝死的因素是什么，我总归是有错的……”
“瞎说什么呢？”
一直没说话的莫听雨可算是听不下去了，她护在上官灵芝面前，冷声对刘燕说：“刘燕女士，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你再怎么闹也没用，不如我们还是冷静下来好好谈谈这件事怎么了吧？”
对刘燕而言，一身警服的莫听雨说话还是挺有震慑力的，前一秒还一副要连着叶伤寒和上官灵芝一起撕掉的她安分了，微微点头，瓮声瓮气地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种事还有什么好谈的？只要上官灵芝愿意拿出一百万，我就答应和她私了，否则我就一纸诉状将她告上法庭。”
莫听雨处理这种纠纷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刘燕的企图，便又说：“私了也好，起诉也罢，你作为死者的家属自然有这样的权力，但你怎么能把死者的尸体直接抬到这里呢？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对小区、对整个康城都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不等刘燕接口，莫听雨又说：“刘燕女士，你还是赶紧把你爸爸的遗体带走吧，最起码这是对死者的尊重！”
被莫听雨这么一说，跟在刘燕身边那些披麻戴孝的人纷纷都怂了，刘燕则皱着眉头说：“莫听雨，谁不知道你是上官灵芝的表妹啊，身为警察，你这么袒护她真的好吗？”
莫听雨郁闷不已，说：“我哪有袒护她？”
“哼！”
刘燕冷哼一声，说：“不管怎样，我把我爸的遗体抬到哪是我的自由，就算你是警察也管不了！还有，除非上官灵芝赔我一百万，否则我会把我爸的遗体直接抬进她家！”
“你这是敲诈！”
莫听雨气得脸都绿了。
要不是顾及到自己的身份，依着她的脾气，只怕要动手打人。
一时之间，莫听雨有些后悔自己以警察的身份出现了。
“唉！”
上官灵芝苦叹一声，说：“刘女士，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哪怕上了法庭，我也坚信自己没有害死人，这是我的底线。但说到底刘老先生确实因我而死，我也不会逃避责任，既然你说一百万可以私了，那我就给你一百万，但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先把刘老先生的遗体带去火花？”
上官灵芝觉得自己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但又无可奈何。她恨自己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否则一定分文不少地丢给刘燕。
“你不给钱，我就不走！”
刘燕说：“况且，要是我爸的遗体火花了，你不认账怎么办？”
“你……”
上官灵芝因为心有愧疚，一直矮人一等，但此时也差点被刘燕的一番话气得跳脚。
她深知和刘燕说话根本没用，便干脆朝着叶伤寒投去求助的目光，说：“伤寒，要不你先借我六十万吧？我手里的钱不够。”
“没问题。”
叶伤寒没有丝毫的忧郁，微微点头的同时便拿出了手机准备给上官灵芝转账。
但他很清楚一点，一旦上官灵芝把钱给了刘燕，那就相当于上官灵芝承认刘明河是她医死的。
从此以后，上官灵芝的从业生涯便会留下一道永远也不可能抹掉的污点。
如此一来，上官灵芝就再也不能从医了。
叶伤寒虽然有意让上官灵芝去洪福生鲜超市工作，可却为上官灵芝感觉到不甘，毕竟这事如果落在他的身上，他一定会不惜闹得天翻地覆也要查清楚刘明河的真正死因。
更让叶伤寒无法推卸的一点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女儿叶纯情打电话造成的，更根源的原因则是他托付上官灵芝帮忙照看小魔女。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猝死就猝死了呢？”
叶伤寒不甘心，再次看向刘明河的尸体，这一次，他暗暗使用了透视。
见叶伤寒都掏出手机了却不转账，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刘燕急了，忙催促着说：“上官灵芝，你痛快点吧，赶紧给钱，我也好带着我爸回去入土为安，这是目前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上官灵芝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催促叶伤寒，说：“伤寒，你先给我转账吧，我一定会尽快还你的……”
“等等。”
不等上官灵芝把一番语气很卑微的话说完，叶伤寒突然叫停，他看向刘燕，说：“刘女士，我很好奇，一百万和你父亲的命摆在你面前，你会怎么选？”
“你……你什么意思？”
刘燕没想到叶伤寒会这么问，突然就愣住了，好半天过去才说：“开什么玩笑，我爸都已经死了，我还有得选吗？”
“我说的是假设。”
叶伤寒盯着刘燕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如果让你选，你一定会选择一百万，毕竟我听我一个朋友说过，刘明河老中医虽育有一女，可他的女儿却非常不孝，平时刘老中医病了都不会看一眼的那种。也难怪刘老中医前脚刚走，刘女士便不顾礼义廉耻地抬着老人的尸体来敲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