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君下了飞机后,两个从Y国一起过来的保镖就亦步亦趋的跟着,美其名曰,
“大小姐,S市不太平,折薇小姐都被绑架了,总裁让我保护您,寸步不离,除了去洗手间。”
“OK.”
沈墨君知道,自己这是被沈卧监视了,禁锢了。
她的城府,谋略,让她大大方方的接受了。
除了去洗手间给林珠打过一次电话,一直和两个保镖在一起,以示自己的光明磊落,折薇失踪和她无关,和沈朗也无关。
天玑和天鹰是她亲手培养出来的,很有她的风格,心思缜密,狠辣无情,可以独当一面。
所以,她不出面也行。
回到扶疏别院,沈墨君泡在馨香袅袅的温泉里,听着舒缓的音乐放松身心,品着血腥女爵,过着女王般优雅尊贵的生活。
全然不觉得把别人推进火坑,是多么卑鄙无耻。
上位者往往视他人的生命为蝼蚁,只要自己舒服就行。
这时,林珠的电话打了过来。
沈墨君也不急,悠闲的接起电话,“怎么了?”
“沈总,青石广场旁边的垃圾房里,有个女疯子,”
林珠的声音匆匆的传了过来,“据我估计,一定是吓破胆的折薇!”
“嗯,你给我躲好。”
沈墨君说完掐断了电话,冷笑了一声,美丽的面孔,带着几许妖媚。
这个消息还真及时啊!
一定在沈卧找到她之前,割断她的喉咙。
沈墨君切换手机卡,给天玑打了个电话,沉声吩咐,“目标出现,青石广场,垃圾房,速度消灭。”
“抱歉主人,我们刚离开S市,在西南海村疑似发现欧凯的踪迹了,我们准备去海村除掉他。”
“废物,抓紧返回!”
沈墨君气得咬牙切齿,声音阴狠的说,“欧凯什么都不是,死不死的无所谓,除掉主要目标。”
“是,主人!”
“没用的东西!”
沈墨君咒骂了一声才挂断了电话。
现在她的行动被监控了,不然可以去宰了折薇,就像宰一只小绵羊那么容易。
她一心想让儿子娶个公主,认为自己是最爱沈卧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最伟大的母爱不过如此。
感应寺。
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匆匆跨入寺门,黑色的皮鞋踩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带着无边的肃杀之气。
来人虽然衣衫脏乱,狼狈不堪,但天生英俊难自弃,气场极强。
他奔跑过去带来的强大气流,将一个扫落叶的小沙弥吹得后退了好几步,直接坐在一盆仙人球上,哀嚎了起来。
夏尔急忙善后,塞了一沓钱给他,善意的威胁,
“小师父,认栽吧,别惹事,拿着钱赶紧去拔刺吧。”
说完,跟上了沈卧的脚步。
沈卧匆匆的迈进了去尘和尚的办公室。
里面还有两个香客在抽签,见来了个地狱魔王般杀气凛凛的人,吓得尖叫一声,扔下签筒,夺路而逃,溅起一片香灰。
鸡飞狗跳之后,恢复平静。
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青年才俊,去尘大和尚一点都没觉得奇怪,淡定的把签筒扶正,说道,
“施主,求签先抽签。”
沈卧逼视着他,瞳仁骤然紧缩,走了过去,伸出修长但血迹斑斑的手,抽出一根签,递给和尚,沉声道,
“求个平安。”
和尚没接签,平静的吐出两个字,“晚了。”
晚了?
沈卧胸口狠狠一震,好像被巨石砸了,痛不可忍。
怎么会晚?
她死了?
空气里安静极了,无边的杀气笼盖了整个偏殿。
一个不识相的蚊子飞了过来,经过沈卧的鼻孔,被鼻息烤熟,掉落下去。
大和尚看着地上挣扎的蚊子,默默的为蚊子念了个经,超度了一下。
沈卧怒不可遏,捏签的手颤抖着,眼眸里锋锐骤现,瞪着和尚,忍着怒火问,
“那求什么不晚?”tqR1
大和尚毫无惧色,端正的坐着,莫测高深的说,“身世,姻缘,女人的去向,三选一。”
“女人的去向。”
沈卧想都没想,把签子再次递了过去。
大和尚接过签子,看了一眼上面的回文诗,在其中一句上圈了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峰回路转石桥横,意思是说,在青石桥方圆200米,去找吧。”
沈卧死马当活马医,转身就走。
笔直的腿迈出门槛,又回眸看着去尘和尚,突然冲过来,拉着他跑了出去,
“你也给我找!”
和尚知道他救人心切,很配合的跟着跑。
夏尔见两人跑了出来,也跟着。
三大帅哥呼啸而过,飞沙走叶。
小沙弥又在扫落叶,看这架势,吓得啊啊直叫唤,钻到佛龛下躲了起来。
“我不信未卜先知、神机妙算这一套,”沈卧边跑边说,“所以,你是知情者。”
“没错,”和尚也不否认,“你很睿智,我是个目击者。”
“很好,非常好,我要重重赏你!”
沈卧拉开车门,把去尘和尚塞了进去,命令道,“夏尔开车,青石巷,青石桥,不,直接去青石广场!”
“是,少爷!”
夏尔开着车子就窜。
“你知道我女人的具体位置?快告诉我,我必须知道!”
沈卧墨眸瞪着和尚,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臂,嗓音颤抖,
“她还活着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救她?你目击到什么了,到底是谁在杀我女人?”
“你的问题太多了。”
大和尚看了他一眼,语速很慢的说,“我,只,能,回,答,一个。”
“你大爷!”
沈卧急得百爪挠心,伸出手就要锁和尚的喉。
和尚轻易的躲了过去,两人在车子里比武赛掌,打得不亦乐乎,到底沈卧心急,先放开他的手,
“你臭毛病真多,一个就一个。”
和尚清了清嗓子,说道,“她没死。”
“她在哪?”
沈卧瞠目狂吼,一把拽住和尚的青灰色袍子。
大和尚本不想说,见沈卧眼里又浮现出杀气来,无奈的抿了抿嘴,认栽了,
“算了,饶你几个吧。具体位置我不知道,那夜,我看有人要剥姑娘的皮,我救了她。”
“剥皮?”
沈卧脸瞬间惨白了,眸里红雾上浮,“告诉我,她是不是很怕?她有没有叫我的名字。”
“当然怕了,但没叫你的名字,好像吓傻了。”
“吓傻了?”
“对!”
大和尚眯起眼回忆,慢条斯理的说,
“当时,雨哗哗的下,月黑风高的青石桥上,一个黑衣人拿着锋利的剥刀,准备划开她的头皮,然后把水银浇下去,只需轻轻一拉,一张完整的就会脱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