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暗黑的房间里,一个脏兮兮的瑟瑟发抖的女人躺在地上,当房间的门打开时,外面的光线照射了进来,女人被刺激得睁开了眼睛,随即就看到一个高大凛冽的身影进来了,由于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
脸。
可那沉冷幽暗的气息,崔雨善很了解,那是霍尘焰,那个可怕的男人来了。
她舔了舔干涩开裂的唇,抽搐着身子,喃喃地开口求着,“……霍尘焰,我求求你,你让我死吧……”以前她是一心求着他,让他不要杀她,放过她,现在她却一心求死,因为毒瘾发作时,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真的好难受,太难受了,比之前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要痛苦上一千倍一百倍,不,应该是千万
倍。身体的每一寸,骨头血液肌肉都在颤栗着叫嚣着疼着,像是有千千万万个虫子啃噬着她的肉体,那牙齿太锋利,啃得太用力,以至于她的灵魂都在痛了,脑子都快要裂开了,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可是又
没有,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这样的折磨,于是这痛,愈演愈烈,每过一秒,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因为这样的疼痛太难挨了。
“你要作死,我就让你死啊,你以为你是谁?”
霍尘焰挑起嘴角冷笑,长腿一迈,步伐凛冽而又迫人地走到她面前,盯着地上苟延残喘的崔雨善问,“那支新型毒品是从哪里来的?”
崔雨善虚弱的吐字,“我说了……我不知道,是别人寄给我的……”
“别人为什么会寄给你?”“我那天……被送到一家快捷酒店,旁边有个保镖递给我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有个听出来本来声音的人,说……说是会帮我,要让你和崔晓黎都痛苦,他说只要注射一点点……崔晓黎的孩子就没了,然后我再
拍摄下来曝光到网上,这样崔晓黎和你就都毁了……”
霍尘焰嗓音浸满了慑人的寒气,眸光寒冽如霜,“你却想要晓黎和孩子都死。”
出了房间,唐炔迎了上来,“尘焰,你别听她胡说八道,那么多的毒品,谁会这么舍得花大的手笔呢?”霍尘焰却说,“她说的应该是真的,那天我会找到那个废弃工厂,也是因为一个匿名电话,只是我到现在都搞不懂,既然已经做了,为什么还要我打电话让我赶过去,就好像原有的计划,被人给打破了一样
,所以他不得不退而求次,准备下次再伺机动手。”听完霍尘焰的分析,唐炔沉默了,“照你这个意思,那就是那个人做的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幕后人已经现在出现了端倪,甚至有点狗急了跳墙的意味,因为崔晓黎怀孕了,而且你并没有因为录音笔的事
情去折磨崔晓黎,你们反而幸福得很,所以,只要你和崔晓黎一直好好的在一起秀恩爱,相信他一定会再次露出马脚。”
霍尘焰不置可否。
唐炔又问,“崔雨善你打算怎么处理?”
“扔远一点,我不想脏了手底下的人的手。”
唐炔点头,“我也正有这个想法,把她扔到边界地区,让她自生自灭,谅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第二天,崔晓黎醒来时,摸了摸旁边的位置,霍尘焰不在。
本能地心头一紧,旋即想到霍尘焰已经没事了,她和孩子也全都没事了。
动作不紧不慢地换衣服洗漱,然后下楼,刚一推开房门,还没有走到楼梯口的位置,就听到了楼下传过来的闹哄哄的声音,其中有几道声音,像是……江一墨和……季舒。
崔晓黎快步走到楼梯口,扶着楼梯扶手往下看,果不其然,季舒、江一墨、外婆,还有霍尘焰都在楼下。
看季舒和江一墨那架势应该是刚过来。
再次见到季舒,崔晓黎心里别扭得很,其实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舒,本能地想要往后退,可江一墨已经十分眼尖地发现她了,“呦,丫头醒了,可以谈谈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
崔晓黎虽然心里疑惑,但被发现了,她也不好再躲,抬脚顺着楼梯下来了。
霍尘焰迎上来揽住她的腰肢,在她耳边问,“饿了吗?”
崔晓黎轻轻摇头,“还好。”跟着她看向了季舒,语气没有了以往的犯冲,她问,“你……你来是有什么事吗?”崔晓黎这样的反应,季舒很高兴,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多了些笑意,不过声音里还是有些不满,她说,“我听你外婆说,你和……霍尘焰领证了,钻戒也买了,就是没有办婚礼……你们非要在一起也不是不
行,把婚礼给我办了,女人这一生也就这么一次。”
崔晓黎为难的看了眼霍尘焰说,“婚礼可以暂时不办,我现在不急……”
季舒清丽的面容沉冷了下来,语气很不好,“你不急,我的外孙子急,再过几个月你的肚子就要显怀了,你们婚纱照都没有拍,难道要大着肚子再拍照,或者等到明年孩子生下来再谈这件事吗?”
“我……”
崔晓黎还想要说些什么,霍尘焰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不紧不慢地说,“婚礼现在可以办。”
崔晓黎惊讶地看了眼霍尘焰,“老霍……”怎么突然就能了?他的仇不报了吗?
像是知道崔晓黎在想些什么,霍尘焰一双湛黑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崔晓黎的小脸,“那些都不是现在最重要的,再说了,那件事我有把握速战速决。”他也想明白了,他母亲的事情的确和晓黎的母亲有关,可晓黎的母亲也是受害者,如果他因此而伤害到了晓黎,那么晓黎会很难过难过,她是他相伴一生的女人,他又怎么舍得让她难过,既然不管有没有
报仇,她都是他一辈子的女人,那就把婚礼办了吧。
而他的仇人,也就只剩下那么一个了,只要再查出那个幕后人,然后弄死安格斯,一切很快就能都解决了。霍尘焰想得很开,“那就先拍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