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佩遥似笑非笑地看着乔亚夫,“你到底在搞什么?”她走进房间,顺便关上了房门,也隔绝儿子一直盯着自己的火热视线。
是不是因为常年不和这父子俩在一起,所以她越来越搞不清楚丈夫和儿子的心思?
明明是很亲密的一家人,但这些年来却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其实卓佩遥也曾想过,自己和乔亚夫分居究竟是否正确?
然而,心魔。
子诺的事情,已经成为二人的心魔,这才是最主要的,如果夫妻二人始终在一起,那心魔只会继续恶化下去。
他们都是修真者,所以他们很懂,心魔威力之大,极其恐怖,甚至会令一个人慢慢迷失、逐渐崩溃,到了最后,会变得像是另外一个人,再也找不回曾经的自己,甚至于,有些人受心魔所困,变得疯魔,也变得六亲不认……
其实发生在乔家的事情,比如女儿丢失,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夫妻大概会互相安慰携手并进,可正因为他们修为高深,也越发注重心境,深知一旦心境破了便是灭顶之灾,所以才只能分居。
不是因为不爱,或许有一些怨忒,但最重要的却还是想要保护自己最爱的对方,不愿自己加重对方的心魔,也不愿对方因为自己而崩坏。
从这一点来看,修真者,其实真的没什么好的,生活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人恣意自由。
“佩遥,来,”乔亚夫向卓佩遥招手。
他今天总共为卓佩遥准备了两个惊喜,其中一个,便是自己。
卓佩遥来到乔亚夫面前,她微微蹲下身体,双手搭在乔亚夫的膝盖上,“最近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乔亚夫将玫瑰花递给了她,爱怜地轻抚她面容。
这些年他们坐拥权势,腰缠万贯,富贵加深,但其实他们过得很苦,只是这种苦,却罕少人知晓。
“我很好,而且我也相信,今后的我们,会过得更好。”
卓佩遥眸子一暗,“生,当如夏花之绚烂,可是自从子诺被那些人带走之后,我们的生命就已经提前凋零了。”她忍不住一叹,“我最近经常做梦,总是梦见那些人,在和子诺被掳走的那段日子,我一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但我撑过来了,我知道无论如何你一定会赶过去救我们母女。”
“对不起。”
捧起她黯然的面容,乔亚夫心有无数歉意,“如果我再早一点,兴许就能赶上了,如果我的部署再完美一些,也许在将你救回来的同时,也能将我们的子诺夺回来,都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卓佩遥轻轻摇着头,“我身为人母,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这是我的错。”
二人对视,最后乔亚夫无奈一笑。
“佩遥,你说,我们怎么总是这样呢?我们总是在责怪自己,心里也有点埋怨对方,虽然知道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但生为人类,心底的劣根性却忍不住地那么想,在事情发生后,马后炮地设想了无数个不存在的可能性,也正是因为那些假如、如果、也许、或者……这些不确定不肯定的词语,我们越发的难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