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士连忙道:“那药当时剩了很多,应该还有的,就在他平日休息的房里。”
说着,他便伸手指向了附近的一栋房屋。“在那里的二楼,只有一个房间,就是李容业的卧室了。”
谁料黄道士的话音还没落,便有一道极为明亮的火光从半空中划下来,正好砸在了他手指的那栋房子上——也就是李容业的卧室所在之处——众人只听到一声几乎要震破人耳膜的爆炸声,然后便见火光冲天而起。燃烧带来的热浪一层一层地向四周扩散而去,而热浪中心的那房屋,则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火势之大,根本就没有扑灭的可能。
黄道士伸出的手都忘了放下,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前方,抖得跟羊癫疯发作了似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天要亡我啊!
苏幕遮却是没有找黄道士算账,这黄道士根本就没有瞬间毁去一栋房屋的能力。这么说来…………难道又是那家伙来了么?!
他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方才发射出那团火焰的地方,此时只剩下一片黑沉沉的天幕,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
苏幕遮的思维转的飞快,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不好可能,面色顿时一变,拔腿就往李城的卧室那边跑去。跑了几步又召出了虎式神,纵身跳了上去。
形态威武的洁白大虎展开了巨大的翅膀,扑闪了几下,便载着主人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于是围观咯这一幕的众人表情都变成了这样→|??Д??)))。
黄道士本想伸出尔康手呼唤苏幕遮,但是鉴于周围有大量的鬼藤虎视眈眈,他愣是没敢做出任何动作来……
*************************************
苏幕遮堪堪来到二楼走廊口,便听到了李城的卧室之内传来打斗声,接着着又是一声巨响,那卧室的门整扇都飞了出来!
苏幕遮避开那扇门的冲击,而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了房间内——一定是张公子那厮来这里了!
此时,章道元摔倒在地板上,捂着胸腔的位置,嘴角有一丝鲜红的血液沁出。而陆云则护着身后的李城,手执长剑,艰难地对抗着那身着黑色长袍面戴漆黑面具的张公子的攻击。而李城又紧紧抱着李珍,同时护着昏迷不醒的李容业,此番情形,怎一个“乱”字了得。
似是感应到了苏幕遮的到来,张公子微微抬起了头,面上覆着的黑色面具表情诡异。他随意地一挥手,陆云便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打飞了出去。
苏幕遮大惊,迅速飞身上前,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差点撞在墙上的陆云,然后就地一滚,将陆云牢牢地护在了怀里。
身体的惯性停下之后,苏幕遮赶紧将陆云从怀里放出来,眼见着自家小徒弟面色苍白,神情痛苦,嘴角亦有血迹流出,他心中恼怒,急忙将她抱起来放在安全的角落里,又去把已经不能动弹的章道元也拖到了小姑娘的身边。
章道元:“…………”待遇差别咋那么大呢?就算我是一糙老爷们,也不能如此不怜惜啊!还能不能愉快地做兄弟了?!
苏幕遮懒得理会他眼神的控诉,他快速走到床边,拿起刚才扔在这里的背包,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只瓷瓶,扔到了李城的怀里,“拿着,去给他们一人喂一粒。”
李城站在哪里,傻傻地捧着捧着瓶子,还没有认清状况,“……啊?”
苏幕遮眉头一皱,“啊什么啊?!去给他们喂药,少废话。”
还是李珍要机灵一些,连忙拉着自家傻哥哥往陆云和章道元那边跑,李城愣了一下,俯身想要将李容业给抱起来,却见一团黑雾朝着他这边飞了过来,缠在了李容业的手臂上,就要往他往外扯!
李城大惊,连忙抱紧自己的父亲,却不料那黑雾的力量极大,险些将他给扯的摔在地上。
见李城这般顽固,那黑雾像是背激怒了一般,突然分出了一缕朝着是李城的面部飞了过去。
就在这危急的时候,一只红色的剑刃从李城的颊边擦了过去,剑身一转,便将那缕黑气劈得什么都不剩了。
李城傻呆呆地看着离自己极近的火红色剑刃,那柄长剑极美,但是其中所蕴含的威压之力却使他感到本能的惧怕。被这样一把长剑威胁着。李城只觉得脑子都不会运转了。
而这柄剑——凤骨长剑——的主人——苏幕遮一手将李城从地上拎起来,李珍忍着惧怕赶紧抱住了李城的大腿,“哥哥,快走!”
李城看着被黑雾束缚住的李容业就要被拖走了,心中为难极了。苏幕遮也没让他失望,挥剑斩断了那缕黑气。李城连滚带爬地半拖着自己父亲的身体,几人一起跑到了角落里。
直到这时,苏幕遮才正眼看向张公子,这才发现原来在他身穿的长袍后边,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缓缓走了出来,身着红色旗袍,一张脸更是千娇百媚,美丽的惊人。在黑暗里,整个人似乎都在闪着光。她对着苏幕遮盈盈一笑,檀口轻启,“好久不见了,苏幕遮。”
这正是张公子的爱人——红罗刹钟月。她的容色比苏幕遮前一次见的时候,还要美艳三分。
那边的李城正在给陆云和章道元喂药,听到声音便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只一眼,就让他险些摔了手里的瓷瓶,急急地转过头,不敢再看。
——这个女人美则美矣,给人的感觉却是太危险了。
苏幕遮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对夫妻档,道:“我希望能杀了你们,这样,咱们就能永远不见了。”
钟月不怒反笑,“这么说来,若是我们取了你的性命,岂不是也可以‘永远不见’了?”
“若是有这个能力,你们随时可以动手。”苏幕遮丝毫不为眼前诱人的女色所迷,他执起凤骨长剑,剑尖直指张公子,微抬着下巴,问道:“你伤了我徒弟和我兄弟,这笔账该如何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