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杰冷冷地问。
“我怎么会来?!哈!”女人不由发出了一声自嘲的笑,“我一个有身孕的人,眼看就要结婚了,男人却突然跑了,我能不找吗?!”
此时,叶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眼前的女人应该是杰信中提到的女友,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怀了杰的孩子!!
“你……你还没有把孩子打掉?!”此时,杰也是异常惊讶。
“打掉?!我为什么打掉?!我又凭什么打掉?!和我订了婚,又让我怀了孩子,你居然又想让我打掉孩子后一走了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听了杰的话,感觉女人的情绪都要崩溃。
“唉,”浓重地叹了口气,杰有些内疚地说道,“伤害了你是我的错,可我也给了你足够的钱作为补偿,我并不爱你,把孩子打掉,你可以再去寻找适合的爱人。”
“不!我不相信!”此时,女人彻底疯狂了,她忍不住上前紧紧抓住了杰的衣领,“你不爱我,怎么会和我有了孩子?!我不要钱,我就要你!我这辈子就要嫁给你!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对吗?就是……”女人这时禁不住狠狠地指着叶说道,“就是这个女人勾引了你!就是她给你写了一封信,你才变得魂不守舍的!就是她!这个狐狸精!”
女人吼叫着,就要抬手打叶。
“美!你干什么?!别胡闹了!”杰也嘶吼着阻止了这个叫“美”的女人。
“你……你竟然帮着这个狐狸精?!”看到杰的举动,美不由气得浑身发抖。
“美,”此刻,杰的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她不是狐狸精,她是我的初恋女友,也是我最爱的人。不要再固执了,我是不会和她分开的,听我的劝告,把孩子打掉,再找个适合自己的人。”
“我……”看看心意已决的杰,再看看依偎在杰身边的叶,美已经哭得不成样子,“我不会放弃的……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绝望中,美暂时离开了。
路灯下,只映照出了叶和杰两个孤单清冷的投影。
“她怀了你的孩子,”叶喃喃地说,心如火烧一般刺痛,“你真忍心放弃她吗?”
“叶……”杰又一次紧紧握住叶的手,哽咽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本以为,她拿了那笔钱就会做掉孩子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会说服美的!现在谁都不能成为我们两人之间的阻碍!我爱的人只有你,我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也只有你!”
“杰……”看着杰的眼睛,想着悲伤离开的美,叶的眼眶也湿润了。
黑夜,还是显得如此寂寥。
在暗黄的灯光下,叶又铺平了信纸:
那个叫美的女子,和我同样爱着杰,如此算来,她该是我的情敌。对情敌,我应是憎恶的,排斥的,可我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受。因为,从她痛苦又哀伤的眼神中,我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那个刚刚失去杰的自己。
令我痛心的,还有美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如果孩子因我和杰的复合而消逝,那这会不会是我的过错呢?再如果,美坚持把孩子生下来,那孩子就注定得不到完整的爱;我就是在残缺爱的环境中长大的,难道还要让另一个无辜的孩子再遭受这样的命运吗?我又于心何忍?可……我难道要为了美和孩子放弃杰吗?自己还能再承受一次离开杰的痛楚吗?我不知道……不知道……
自己是不是太脆弱了?还是内心存有了太多不该有的感情?给杰写了那封信,是我错了吗?还是命运……
将信纸小心折好后,叶仍旧准备了两个信封,一封寄给荷,另一封,自然还是天堂街5号的翼。
接到医院告知的,杰因车祸重伤住院的消息,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焦急中,叶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医院。
杰伤得不轻,叶赶到时,他还在昏迷中。好在,医生告诉她,杰只是中度脑震荡,以及身体几处的骨折,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至此,叶方才松了一口气,身体软塌塌地歪倒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惊慌的冷汗还在不停地从每一处毛孔中渗出。
忽然!叶感到贴身的手机传来一阵响动。
“喂?”叶有气无力地接起了电话。
“叶小姐,男人出了车祸,很后怕吧?!”电话里,传来了一个阴森无比的声音。
“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男朋友出了车祸?!”听到这个声音后,叶只感到浑身汗毛直竖。
“哈哈……”声音发出了一阵瘆人的笑,“真是头脑简单啊!答案很明显了!车祸就是我派人做的!”
“你说什么?!”此刻,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人会害杰!“我男朋友如何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害他?!”
“说你头脑简单,你还真没让我失望啊!”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到现在了还不明白吗?!你男人没得罪我,得罪我的人——是你!叶小姐不简单啊,你可是第一个收到我阿强的催债信后,胆敢不按时还钱的人!!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厉害了!!”
“什……什么……”听了强的话后,叶直感到一阵晕眩,原来那封信是真实的!不是恶作剧!直到此刻,叶才感觉到一种真正的恐惧!
“不……不可能的……我父母怎么会欠下赌债呢?”至此,叶还在苦苦挣扎着。
“哈!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不过我阿强向来仁义,不会让人不明不白地就倾家荡产。两天之内,你就会看到有你父母亲自签名的账单。不过你可听好了,我最后给你一周时间,把钱筹好后打入我指定的账户!如果不然——我可就不是制造车祸这么仁慈了!你!你的男人!你的弟妹!全都要遭殃!我再警告你!胆敢报警或是求助的话!你们会死得更快!”强恶狠狠地说完,就粗暴地挂断了电话。
许久,叶都在噩梦中恍惚着,不能醒来。
果然,叶很快就收到了有着父母亲手签名的账单。她认得父母的签名字迹,账单是真的,错不了。
此刻,叶彻底懵了,她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蓦然间!那晚父亲说得话又如幽灵般回荡在她耳边:
没什么不合适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我们没必要顾忌!再说,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们能逃脱,他们也能逃脱。
当时叶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现在回想起来,她才隐隐感到有些冰冷的恐惧!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