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遗像引发的可怕记忆(1/1)

上午十点

苏越灵家

同时被害,又同是苏家人,吴江和王芹的葬礼就在苏越灵家一同举行了。

葬礼上,苏越灵和沈亦枫都哭得不成样子。

然而,周围的人,脸上除了悲伤外,都不约而同地染上了同一种情绪,那就是——恐惧。

那份曾被诸多人追捧的遗嘱,瞬间就成了众人避而不及的夺命符,每次想起,都不免战战兢兢。

尤其是站在人群中的于清雅,看着遗像上,王芹和吴江惨白的面容,她那张脸也变得同样惨白,身体也不听抖索着,犹如飘落在寒风中的白纸一般惊慌无助。

眼看着,参与第一轮继承的人都死于了非命,下一个,会不会也轮到自己了?难道自己真的也会像吴江那样被刺死之后再吊起?或是像王芹那样,在用餐中死于剧毒?

太恐怖!真的太恐怖!于清雅不敢想,却又无法不想,渐渐地,她仿佛感到自己眼前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并且,漩涡越来越大,仿佛瞬间就能把自己吞噬。

“啊!”终于,受不住这种死亡幻觉的夹击,于清雅忽然大喊一声,随后,身体便直直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清雅!清雅!”

“怎么了清雅?!”

……

于清雅的晕厥,顿时让葬礼也乱了阵脚,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她抬进了里间卧房里。

看到这幕情景,一个向来达观阳光的人,心里也不由闪过了一丝阴郁。

他——就是方云泽。

一直以来,遗嘱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而他,却始终没有放在心上,哪怕自己也曾参与过第一轮的遗产继承,哪怕参与过继承的人都逐一死于了非命。

然而,看到刚才的一幕。他明显感到于清雅彻骨的恐惧和惊慌。

情绪是可以被传染的,要说此时,他方云泽还没有一点恐惧感的话,那他就不是凡人了。

事实上,他是凡人,这一刻,他也有些恐惧了,并且开始逐渐蔓延,直至掩盖了曾有的刺激感和好奇感。

自己真的也会被卷入死亡风波之中吗?也会像他们一样死于非命吗?

思想间,方云泽感到,自己的衣服,也早已被冷汗湿透了。

忽然,葬礼现场又出现了一阵骚动。

一个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在了苏家人面前,他就是康建业,林虹,自然是如影随形的跟在他身边。当然,已经没有了大壮。

之前早已提过,多年来,尽管身价飞涨,可善于做表面文章的康建业却始终没有与苏家断了往来。所有苏家的红白事,他一概会露面。

这次,也不例外。

和苏越青死时一样,康建业来到后,就径直走到了苏承鹤面前,熟练地摆出那副“悲伤”的样子,“承鹤哥,没想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心痛啊!还请节哀顺变!”

“好……好……”苏承鹤满脸哀伤地应到,“我自己倒没什么,就是心疼我这女儿啊!中年丧夫,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还有我女婿,越青没了,亲家母也没了,这……唉……”

“承鹤哥,别多想了,保重好身体吧,警察一定能早已破案抓到凶手的。”康建业继续安慰道。

“抓到凶手!一定要抓到凶手!”说到这里,苏承鹤忽然变得很悲愤,“这个天杀的!把我女婿害死了,还把他尸体吊起来!真是丧尽天良啊!”

“唉,但愿吧,但愿吧。”见苏承鹤情绪又开始激动,康建业不禁觉得有些麻烦,便敷衍式地说了两句,就快速来到了两位死者的遗像前,打算象征性地鞠躬祭奠后,赶紧离开。

然而,身体的一落一起间,康建业的眼光竟然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吴江那副遗像上。

虽与苏家长久保持了联系,但对大女婿吴江,康建业却从未注意过。而这次,是他第一次清晰地观察吴江的样貌。

遗像的照片,是吴江多年前留下的,照片上的人,自然也显得年轻一些。

可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张脸的瞬间,康建业的心忽然开始“突!突!”直跳,冰冷的面颊也变得微微发热。

蓦然!那个埋藏了二十多年的可怕秘密像一阵电流般“倏!”地刺穿了他的心脏!再联想到苏承鹤方才对吴江死状的描述,康建业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双有魔力的利爪紧紧抓了起来,几乎无法动弹!

“董事长,您没事吧?脸色忽然变得这么难看?”此时,发觉康建业异常的林虹急忙上前询问道。

“呃……没……没什么……有些累了……”康建业急忙搪塞道。

“那我赶紧扶您回去休息吧!”林虹急忙说。

“不急不急,”康建业强撑着不适,下意识地向林虹摆了摆手,并小声附耳对她说,“你去把苏老爷子请到我的车里,我有话问他。”

“哦,好的。”虽然有些疑问,但林虹还是急忙应道。

上午十点五十分

康建业车内

“建业啊,把我叫到这里,有什么事吗?”坐进康建业的车后,苏承鹤有些不解地问。

“承鹤哥,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问?”此刻,向来稳扎稳打的康建业也变得犹疑起来。

“哎,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还绕什么弯弯。”满是哀伤的苏承鹤,现在丝毫感觉不出康建业内心的惊恐。

“您的女婿吴江,从前改过名字没有?”康建业小心地提问着。

“改名字?”康建业的问题,让苏承鹤感到很是意外,“这我不清楚,总之越灵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叫吴江。”

“那……吴江……吴江他以前……坐过牢吗?”问出这个问题时,康建业都变得有些战战兢兢的了。

“这……坐过。”说到女婿的不光彩历史,苏承鹤脸上还有些挂不住,“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好像是因为打架时把人打伤了,就在牢里蹲了几天。因为打听到他进过局子,当年我怎么都不同意越灵嫁给他,可越灵很坚决,我也没办法了。不过现在看来,这孩子还是挺牢靠的,能吃苦也会过日子,可惜了……”

“您说什么?!二十多年前?!”苏承鹤的回答像一针强心剂一般,深深刺激了康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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