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此时,沈亦枫不禁面露难色,“这我就说不好了,或许谁都有可能。”
“那你就没有想过,万一‘伍’真的是遗作的真凶,你岂不是就错过了继承遗产的机会吗?”出于好奇,陈可光又插言了。
“说实话,我当然想过这种可能,”面对这个问题,沈亦枫不由答到,“并且,为了预防万一,当天我又把遗作《信》仔细看了几遍。可想来想去,总觉得凶手不可能是伍。毕竟,我和母亲只有两次机会,确定答案时,总该慎重一些的。”
“沈先生……”看到沈亦枫失落的样子,不知怎的,许瑛忽又冒出了一个问题,“问句……不该问的话,你的妻子苏越青留下这样的遗嘱,你内心有些失落吧?我的意思是,按照法定继承的顺序,你,苏越青的父亲苏承鹤以及苏越青的养子赵小明,都该是第一顺序继承人,而其他人的继承顺序该往后排,而根据遗嘱的规定,如今每位遗产继承人都有了与你同等的权利,你会不会……有些不平衡。”
“呵,”听了许瑛的话,沈亦枫本能地发出了一声自嘲的苦笑,“说不介意,自然是假的。许警官说得没错,越青的遗嘱显然是对我不利。说来,想起过去对越青的好,我也感到很委屈。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越青已经走了,我即便有委屈也无处说。想来,还是酒店的事让越青无法释怀,终究,她还是对我失望了,想想这都是命……”
“不过沈先生,话又说回来了,苏越青临死前,还不忘与你做最后的告别,说明她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向来容易让情绪住在的许瑛,禁不住安慰沈亦枫说。
“唉,”轻叹了口气后,沈亦枫的表情更加沉重了,“正是因为有感情,才会有失望。”
“沈先生,”此刻,相对理性的陈可光并没有受许瑛的影响,却提出了另一种假设,看向沈亦枫的目光也愈加犀利了,“你方才说,这封信很可能是遗产继承人为了扰乱视听而为,而你也是继承人之一,并且你也承认了,对这份遗嘱,你是存有不满情绪的。”
“陈……陈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了陈可光的话,沈亦枫显得很意外,“你是说……我也有可能是写信的人?!”
“不要误会,我也只是假设。毕竟从理论上说,你有这种可能。”陈可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我……”面对如此质疑,沈亦枫本能想辩解,脸也瞬间涨得通红,“我……我没有……这不可能的!我自己都猜不出凶手,又有什么能力去扰乱被人的试听!?”
“沈先生不要激动,我也说过了,这不过是一种假设。”沈亦枫的辩词一下子击中了要害,陈可光也无言了。
“沈先生,既然你不认为‘伍’是遗作的真凶,为何还会让伯母参与第一轮继承呢?”为了缓解当前尴尬的局面,许瑛又换了一个话题。
“唉,可别提了,”还未等沈亦枫开口,老太太便懊恼地说到,“他当时劝我了,可我……可我就是着急……心想……心想没准信上说得就是真的呢!要是这轮不猜,遗产万一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这不我就坚持……坚持猜了。”老太太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又懊恼地低下了头。
下午三点二十二分
樊冬冬、乔林翰家
“不止一个人收到过这封信?!”同样,知晓事实后,乔林翰也是一脸惊讶。
“怎么会这样?!”樊冬冬同样吃惊不已。
“诡异,太诡异了……”乔林翰喃喃自语着,眼神却在不停地转动,猛地,他不禁对樊冬冬说到,“冬冬,你说会不会……真的是孟岚……”
“别胡说!不可能的!”丈夫对孟岚的猜疑,樊冬冬再次否定了。
“方才乔先生提到了孟律师?是什么意思?”许瑛又一次捕捉到了对话中的讯息。
“这……是的,”迟疑之后,乔林翰还是道出了真相,“因为信中有句话提到,寄信人是知晓遗作结局,却不能堂而皇之探取遗产的人。我想过,除了冬冬,符合条件的,就只有孟律师了。她掌管着遗嘱,却不能参与继承,极有可能想出这种方法来获取钱财。”
“我认为不可能!”此时,樊冬冬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之前我也同林翰解释过了,首先我相信孟岚的人品,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另外,即便她动了心思,也完全可以找个可靠的人在越青死后的十二小时赶往现场,成为遗产继承人,继而二人合作获得遗产,比这种写信的方法要稳妥得多。再退一步讲,即使孟岚是在超过了时限后才萌生了获取钱财的想法,她完全可以寻找一个相对稳妥的继承人为合作对象,又何必每人都写信呢?”
“没错,这是个问题。”听了妻子的话,乔林翰似乎又推翻了自己的质疑,再次陷入了思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