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重申一遍!”听着耳边不满的声音,孟岚也渐渐失去了耐心,“遗嘱的内容及形式早已确定,不可能更改,各位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主动放弃继承,二是尊重遗嘱内容,遵守遗嘱规则,争取继承遗产的机会。若是谁再胡乱非议,抱歉,我不会再警告,而是直接免除继承权!”
抑郁也好,埋怨也好,可始终没有人鼓起勇气走出公寓,只得将千般情绪压在心底。
“最后,我要讲明几项遗嘱继承的规定,除去《继承法》中所列出的被剥夺遗产继承权的条文外,凡是违反以下几项规定者,也将被剥夺继承权。”对于遗嘱,孟岚做着最后的阐述,“一,阻碍或破坏遗嘱执行;二,在遗作公布日无故缺席;三,在遗嘱继承期间透露遗作正文;四,阻碍或干涉其他继承人参与遗产继承;五,企图接触、盗取或是破坏装有答案的二号档案袋。还有一条附加款项,如果继承人在继承遗产后,又有确切证据证明其违反以上规定者,将收回全部遗产,并重新选择继承人。关于遗嘱,我已宣布完毕,在座各位若有什么疑问,可以提出。”
“若是我们之中真的无人猜到凶手,小说被公布,是不是我们所有人都会丧失继承权?”孟岚话刚落音,一位快嘴的书迷问到。
“或许吧,”对这个问题,孟岚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对小说公布之后的继承事宜,苏越青女士事先没有说明,而是封存在了二号档案袋里,具体该如何操作,我还不能给出答案。”
“那……那万一不止一个人猜对,怎么办?”急性子的于清雅又忍不住发问了。
“如果有两个或是两个以上的人在同一阶段猜中了真凶,那猜对者将平分苏越青女士的遗产。”孟岚答道。
“孟律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此刻,干练的林虹又开口了,“你能否保证此项遗嘱继承的公平性?”
“林小姐,你此话何意?”对林虹的话,孟岚一时没有听懂。
“虽然我尚未见到《信》这篇遗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苏越青女士创作这部小说,绝不是一蹴而就的,而需要一定创作时间。我们怎么确信,在小说创作期间,没有人读过这篇小说甚至是知晓小说的结尾?如果遗嘱继承人中存在这样的情况,那本次继承规则,明显是不公平的。”林虹一针见血地说到。
“我明白林小姐的意思了,”知晓了林虹的质疑后,孟岚淡然地解释道,“对这一点,各位完全可以放心。在立下遗嘱的当日,苏越青女士就曾对我保证,她创作《信》这部作品的过程,完全是处于保密状态,没有人知道她创作过这篇小说,她也从未向任何人透露小说的情节甚至是结尾。”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排除一种可能性,就是有人曾在苏越青女士不知情的前提下接触过作品从而知晓了答案。如果这种可能性存在,那继承规则依旧是不公平的。”林虹再次犀利地指出了遗嘱的漏洞。
“你这话什么意思?!在暗指有人偷看过小说吗?!”林虹话刚落音,经常整理苏越青作品的吕冰有些沉不住气了。
“哈!人家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就坐不住了,不会是心里有鬼吧?!”见状,傲气的苏文彤不由揶揄到。
“你……你胡说什么?!谁心里有鬼?!《信》这部作品,我从来就没见过!”被苏文彤这么一激,吕冰不由满脸通红。
“哼!见没见过,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苏文彤继续自己的攻势,“熟悉我姑姑的人都知道,除了她自己,只有你还存着一把公寓书房的钥匙,连我姑父都没有。也就是说,只有你能在她不知情的前提下,进入到她的书房从而接触到她的作品!”
“没有!我没有!”吕冰愈加着急了。
“不要争论了,各位如果想继承遗产,除了相信规则的公平外,别无选择。”孟岚一语中的。
“就算之前没有人接触过那篇小说,可答案就在你手里,我们又怎能确信,你不会在某种利益的诱惑下偷看答案,或是将答案透露给他人?”林虹刚刚归于沉默,快嘴的苏文彤又继续发问了。
“刚才我已说过,虽然答案在我手里,但我无权独自拆开,必须要在樊冬冬女士的监督下进行。”怀疑直指自己,孟岚却依旧平静。
“哈!若是你真想盗取答案,樊冬冬女士也不见得会知道啊!”苏文彤愈加大胆了。
嘴角微微上翘,孟岚露出了一个深邃的笑容,“你不信任我,这可以理解,的确,我有能力在遗嘱上做手脚,但是很抱歉,苏越青女士信任我,并赋予了我这样的权利,所以——你,乃至所有的人,也必须相信我。”
“我……”被孟岚的话噎住了,苏文彤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如果各位没有疑问了,那么我即将公布推理小说《信》的第一段正文。”说完,在樊冬冬的注视下,孟岚从容拆开了一号档案袋。
很快,那篇神秘的遗作——《信》,也终将展示在了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