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欢脱的气氛瞬间冷若冰霜,不过好在商家过来的人打破了这样的气氛。
“郡主,商公子和商老爷来了。”
她动了动手指头,“秋葵,快随我出去看看。”
刚刚走到门口,宁国涛和商拓、商政三人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面前的一幕幕和记忆重叠在一起,她不由得湿了眼眶,即使是同样的事情经历过第二次,她的心依然柔软。
“哥哥,舅舅,……你们来了。”
三个男人围着她,四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儿话,平日里话不多的男人今日却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
灵秀再次提醒,“王爷、商老爷、商公子、郡主,吉时到了。”
商拓径直摸出一把精致的短剑塞入她的袖口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哭了,原本长得还算凑合,现在撅着嘴一哭实在是没办法看了。”
宁澜立刻破涕为笑,“澜儿知道了……。”
屋内的一群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宁国涛拿过丫鬟递过来的红盖头盖在她的头上,父女二人紧紧相拥。
中年男人把声音放得很低,“别让自己受了委屈,父君教给你的功夫多少还是用武之处的。”
她狠狠点头,半开玩笑道,“澜儿的美貌与武力值兼具,哪里有被人家欺负的道理。”
宁国涛的神情这才有所缓和,明明不是第一次嫁女儿了,他却比第一次还要紧张,甚至有些微微的惶恐,弄得像是自己出嫁一样。
父女两人走在最前面,两个贴身丫鬟紧紧跟在她的身后,最后面的是井然有序的带刀侍卫,还有宁国涛为她准备的嫁妆。
桑储王府家大业大,嫁妆自然也是要体体面面的。
见着宁澜,媒婆眼前一亮,她这一生接过无数次的新娘,但是宁澜一出来就彻彻底底的把她之前见过的人都给比下去了。
她虽然盖着盖头,但是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和手上细微的动作都是完美到极致。
“郡主,请往这边走。”
裴岭溪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男人来来回回的走动着,手心里开始不停的冒汗。
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看到她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男人不由得全身发麻,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的声音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抑制不住的深情,“澜儿……”
宁澜脚下的步子慢了一步,隔着红盖头,她对着他浅浅一笑。
因为皇后卧病在床,所以这一次和五皇子一同来的人是萧贵妃,妇人今日的穿着甚是低调,却也无意中彰显了她的气场。
宁国涛把人领到他的身侧,神情严肃且认真,“五皇子,老夫便将澜儿交给你了。”
裴岭溪握住了她的手,微凉的触感让他,心里面顿时安心了不少。
“王爷……岳父大人放心,岭溪会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职责。”
中年男人点点头,目光移向站在一旁的萧贵妃,因为两个人素来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他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
“参见萧贵妃。”
妇人柔和的一笑,随即福福身道,“王爷有礼了。”
一群人站在王府门口看着这一幕,龚月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异样。
妇人犹豫了好半天,待到周围的人一一散去,她方才上前几步道,“贱妇拜见萧贵妃。”
萧贵妃的神色并无任何的波动,她的脸上至始至终浮现着和蔼的笑。
她虽然未曾见过眼前的人,但是她能够大致的猜出来眼前的人是谁,“三夫人有礼了。”
龚月低着头不去看她,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萧贵妃方才从宫中出来,一定对宫中的情况甚是了解,皇后娘娘她……她的病情怎么样了?”
妇人偏过头看了一眼浓情蜜意的两人,裴岭溪正搀扶着宁澜上轿,即便是这样,她的语速仍然不疾不徐。
“皇后娘娘的病已无大碍,假以时日便可大好,三夫人不必操心。”
她只是以为龚月不清楚宫中状况,没有去想太多,原本想要和她套近乎,却又阴差阳错的问错了人。
龚月微微松了一口气,“多谢贵妃,您请好走。”
“嗯。”
一路上锣鼓喧天,看热闹的人挤满了通道,让原本就不宽阔的道路变得越发的拥挤。
只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五皇子娶亲的阵仗竟然比太子殿下的迎亲队伍还要壮观,不止人多上了一辈,就连花轿都要华丽许多。
裴岭溪的嘴角始终荡漾着一抹浅笑,翻身骑在马上,动作熟练而稳妥,每一个姿势都潇洒至极。
他的样貌原本就出众,经过这样一番精心雕琢,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快看,来了来了。”
“五皇子竟然生得如此俊朗,今晚不知道要有多少家的女儿哭晕在茅坑了……”
“可惜王妃坐在花轿里瞧不到一眼,澜倾郡主的美貌可是名动普陀城,依我看今晚借酒消愁的公子也不少。”
“蔓月楼今晚定会座无虚席了……”
“合院西家的酒楼座上客也不会少……”
“美少女杀手!”
“俊美男老手!”
宁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时候听力太好也是一种烦恼啊。
两个丫鬟守在花轿外面,听见她的声音连忙掀开轿帘往里面看一眼,外面实在是太吵,她们没有听清郡主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郡主,你怎么了?”
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这轿帘不掀开还好,一掀开就引起了一群人的尖叫声,吓得她连忙拍开了灵秀的手。
长得好看是她的错吗?不是应该惊呼,为何要尖叫?
但是她明明盖着盖头……
往头上一摸,她这才后知后觉盖头已经被自己扔在了一边。
捡起盖头重新盖在头上,她开始闭着眼睛假寐,昨晚实在是太过于激动,以致于根本就没有睡着,现在难得清净一会儿,还是补补神比较好。
但是有人偏偏不让她安生。
花轿突然停下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尤其刺耳。
“五皇子,您为什么要抛下我?您说过的要娶我……,难道……难道您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吗?”
裴岭溪目光清冷的看向她,“我不认识你。”
不料,那人哭得越发的凶了,“五皇子,您怎么能这样狠心?妾身已经怀上了您的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