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额,只觉真真无力。
这真是上天和她开得玩笑,在她以为自己有了身孕之时,月事姗姗来迟。
以往月事之时,疼得半死,这次竟然没什么感觉就过了。
秀云打趣:“王夫人说得法子真是有用呢,要治公主这病,还真得看驸马爷的。”
云罗脸微红,瞪道:“关他什么事,哼,明明是本宫这些日子,每日用参汤补着身体,身子才大好的。”
心想,莫非真是和谢允然那样的缘故?等他回来,可以多试试*
四季织这几天日以继夜,终于将白容修要得近千匹织锦赶制出来。交货之时,是孟氏父子和绿云接洽,绿云连货也未验看,直接付了尾款。
恰逢初一,云罗陪着佟贵妃、西太后上山礼佛,随行的还有四公主云溪,二皇子凤啸清。
云罗笑道:“四皇妹的不是摔坏了手脚么?可是大好了?”
“多谢姐姐关心,走路是不成问题了。”
云溪脸皮微微抽搐,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挑了帘子进了自己的轿子。
西太后笑道:“看到你们姐妹情深,哀家就满意了,快些启程吧。晚了,佛祖会怪罪的。”
云罗也跟着上了软轿,仄歪地倚着轿子,虽说这回不痛了,但总归还是缺些精神头。
灵隐寺香火鼎盛,男女香客众多,有专门供女香客休息之地。云罗特意去拜会了了然方丈,了然方丈笑道:“公主和阿允的成亲一事,老衲已经耳闻。阿允脾气性子顽劣,还请公主多多包涵。”
云罗脸一红,这话说反了吧?
“方丈这是说得什么话,驸马爷宽宏大量,秉性纯良,对本宫体贴有加,还要驸马爷多多包涵本宫才是。”
当夜,云罗一行人便宿在灵隐寺。
半梦半醒之间,忽听刀剑交接之声,呼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门前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
“三妹,我是二哥!乱民造反,杀上灵隐寺,企图绑架太后,威胁父皇!我特意给三妹遣了几名侍卫来,护三妹周全。二哥自私,要去保护母后,不能守在三妹身边,望三妹安好!”
说罢,不等云罗回答,便飞身掠走。
乱民造反?天子脚下,怎会有乱民?
云罗不暇细想,走至门前,果然有五名精壮侍卫守在门前,她出来之时,带了谢允然留给她的两名暗卫,武艺皆是一流,要自保是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现在战况如何?西太后和佟贵妃是否平安?
“公主,刀剑无眼,随时可能会伤到公主,还请公主回房。”一名侍卫道。
云罗抬了抬手,示意他们打住,问:“和本宫说说,现在情况如何?”
侍卫道:“回公主的话,奴才不知。乱民冲上山之际,二皇子便匆匆带了奴才们过来,保护公主。”
云罗叹了口气,她并不怪凤啸礼丢下她一人,他有母亲,自然要先保护自己的母亲。他能在第一时间带这几个侍卫过来保护她,已经是看在他们兄妹一场的情分上了。
“你们可知道,这些乱民是什么人?”
侍卫答道:“听口音,不像是尚京之人。”
“如若不是尚京之人,这些乱民是怎么进皇城的?皇城北有护城河,南有高不可攀的终南山,其余两方向都被厚厚的城墙围住,莫非他们是长着翅膀飞进来的不成?”
侍卫们面面相觑:“奴才不知。”
云罗蹙眉沉眸,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终南山的战火,将半边天空,照彻得亮如白昼!
了然方丈神情肃穆,手执禅杖,护在西太后跟前,他的跟前,已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首。
一名小僧惊慌失措地奔至了然方丈跟前:“方丈,大事不好了!那些乱民从四面八方杀上山,我们撤退的后路,都被堵死了!”
了然方丈平静道:“老衲已知,今日准许尔等破杀戒,下去吧。”
说话见,方丈的禅杖虎虎挥舞,又了结了三条匪徒的性命。
“啧啧,想不到你这头秃驴,还有些手段!”
一名长须的道人,带着数十名士兵,杀入禅房内。那名长须道人,浑身浴血,一手拿着拂尘,另一手那提着一名僧人的脑袋。
了然方丈脸色一变,握紧手中禅杖,厉喝:“乱臣贼子,报上名讳!”
长须道人哈哈大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道我便是江湖上,与你老秃驴齐名的哈哈道人。”
了然方丈神色:“哈哈道人,你我虽然道不同,终究是修道之人,为何要犯下这等杀生罪孽?”
“杀生罪孽?”哈哈道人冷笑,“老秃驴,你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满口虚仁假义,虚伪!你杀老道我这么多弟子,莫非就不违佛家训诫?你生在皇家御寺,香火鼎盛,可曾真正听闻过黎民百姓的疾苦,咱们百姓已经苦得快挖自己的肉来吃了,哪有空跟你讲什么仁义道德?!老道就问你一句,今日你交不交出西太后,你若交出,老道就敬你是条汉子,饶你一命。你若执意要做朝廷的鹰犬,别怪老道不念修道之情!”
了然方丈禅杖一横,正欲答话,身后的西太后神色淡然道:“方丈不必为哀家大开杀戒,让他们擒了哀家,灵隐寺的众弟子都会得救。此乃一举两得。”
了然方丈已听出太后言语中的求死之意,知道西太后是打算等他们全部安然撤退之后,便咬舌自尽。
他道:“阿弥陀佛,太后是有德之人,老衲他日便是因为杀孽,下阿鼻地狱,也要护太后周全。”
“好!今日咱俩就斗个你死我活!”
哈哈道人随手一挥拂尘,顿时狂风大作,禅房里的摆设全都被卷得稀巴烂,一些内力差的僧人,甚至七窍流血,五脏六腑俱碎,痛苦地倒地抽搐。
云溪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禅房,被火把找得犹如白昼,男人的嚣张狂傲的脸,显映在火光之中,尤为令人胆寒。
这个男人,皮相倒是不错的,只是男人脸上,有一条从额头划到眼角的伤疤,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杀气腾腾,好像随时会吃人一样。
“呵,这里竟然有个美人儿。”男人轻挑道。
“别过来……别过来!”
云溪不停地往身后退缩,冰冷的墙壁,透过她的背心,让她如坠冰窖。
她已经退无可退。
男人欺身上前,粗粝的大掌,摩挲着云溪娇嫩的身子,甚至毫无顾忌地往云溪那一处摸去,云溪吓得绝望尖叫,伸手打向那人:“滚!滚!”
男人哈哈一笑,抓住云溪挥过来的手:“连生气时都这么娇媚动人,看来你便是凤国第一美人凤云溪了,竟然给爷遇到了!你还是雏儿吧?今儿个便让爷来教你尝尝,男人的滋味!”
男人身后的侍卫们大叫:“爷,四公主艳*名远播,也只有像爷这样的人,才能要得起啊!”
“是啊,爷尝了后,跟俺们说说,这第一美人的味道,和那寻常女子有何不同!”
男人大笑:“别急别急,等爷尝了个鲜,便赏给你们慢慢享用。”
“是!”
整齐划一的声音,隐着某种男性*的冲动,云溪吓得直发抖,男人轻笑,温和道:“公主,别怕,我会让你爱上这种滋味的。”
云溪绝望至极,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美眸迸射出惊人的光芒。
“我不是四公主凤云溪!”
“你不是?”男人挑眉,几分邪意,几分危险。
云溪颤抖地指向隔壁:“我是……三公主凤云罗。凤云溪……在、在隔壁!”
“哦?”
男人也不说信与不信,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道:“可是你也很美,爷很喜欢。”
云溪道:“凤云溪……更好看。我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公主,如何能跟她比?你……你见了她救知道了。”
男人审视了云溪半晌,云溪心中鹿撞,只觉男人似将自己看透了一般,良久,男人轻笑,长期练武的手指,在云溪如花的脸上轻挑一刮。
“好,我便信你一回。不过你要知道欺骗爷下场,若是给我发现了你在骗爷……”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寒声道:“留下两人看着这个女人,若是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将谁剁碎了喂秃鹰!其余跟我去隔壁一间房!”
门前响起鏖战之声,已经有乱民杀到她房前来了。
两名暗卫守在云罗身侧。
云罗坐在桌案前,凝眉苦思:“灵隐寺被乱民袭击,太后娘娘定然会派人回宫,通知御林军,只要能撑到御林军救援之时便可。等等……”
她忽地顿住:“若是乱民封住了下山的退路,将我等全部堵死在山上,岂非是……瓮中捉鳖,死路一条?!”
云罗越想,越觉得事实便是如此,这群乱民来的诡异突然,没有任何预兆,情况也许比她想象得还要糟糕。
云罗道:“你们二人,去保护太后娘娘,速去!”
二人单膝跪下:“还请公主恕罪,我等二人,是驸马爷留下,保护公主之人,断然不可弃公主而去保护他人。”
云罗喝道:“大胆!你们既然是驸马爷留给本宫的,便是本宫的人,莫非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你们以为太后娘娘被擒之后,咱们真的能安然撤退?做梦!他们只会没了任何顾忌,更加肆无忌惮的杀虐!到时候整个灵隐寺,终南山都会毁于一旦!”
两人相视一眼,未有任何动作。
云罗恨声道:“还不快去!你们跟着本宫,本宫的手段你们还不知道么?你们二人武艺高强,掩护太后娘娘下山,他们的目的是太后娘娘,自然跟着太后娘娘而去,对终南山的封锁就会有所松弛,届时山上的僧人,便有机会杀出重围,下山去通知御林军。如若不打开这个缺口,我等就会被生生困死在终南山上!”
两人想到云罗擅用香毒,来之前也在身上备了不少香料,自保应是无碍。云罗说得对,只有孤注一掷,才能突出重围,御林军若不能即使赶到,即使他二人武艺再高强,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
当然二人也不再分犹豫,齐声道:“请公主保重!”
二人破开窗户离去,门外的五名侍卫终究是支撑不住,全部命丧乱民刀下。
门窗被砍成碎渣,数十名乱民涌入,看她的目光,仿若饥饿的狼群。
为首的,正是那名刀疤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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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还有几更的,谁知我一粘枕头就睡着了,眼睛一睁,已经是玄幻的第二天……
今天照样是补回昨天的更新,尽量把今天的更新也补回来,我都不好意思说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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