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医生。”高冷镇定地问道,他相信明的技术,这位暗访界易容高手名声在外,不可能是他被识破。
满脸的胡子加上后框眼镜,还在脖子和眼睛补上了烧伤疤痕,哪怕是熟人站在面前,只要够淡定,就能瞒过去。
果然,护士歪着头看了他几秒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指了指他的鞋子道:“单家属,你这个鞋子得换。为了以防万一,不能穿有鞋带的鞋子。”
许是怕上吊自杀,高冷心中有数,脸上依旧佯装诧异,却很配合地了头道:“我没带没有鞋带的鞋子,要不一会出去买?”
只要出去,再进来,就看看是否能有机会携带设备。
“您穿多大码?我们机构有衣服鞋子的,而且是统一的。”护士指了指旁边的家属:“您看,盟友们都是统一的装配。”
看来,带设备成了奢望,只是,盟友?这些不是家属吗?什么盟友?
”盟友?”
“嗯,我们这将所有的患者称为走偏的孩子,而所有家属则是盟友,大家是一个阵营了,目的就是配合张教授治疗好所有走偏的人。”护士耐心地解释道。
这是同盟,和医生一起治疗好患者。
“单出来了。”张教授从门内走出,冲着高冷了头,高冷扭过头,看到简单。
只见她的头发湿透了,被两个人驾着胳膊,腿抖得不行根本使不上劲,眼睛全是红血丝,嘴唇有些发紫。
高冷的心,都要碎了,迎了上去:“单,怎么样?”
“来,单,跟你哥哥道歉。”张教授在一旁道。
“对不起,哥哥,我不应该沉迷网络。”
“你走偏了吗?”
“我走偏了。”
“会在这好好接受治疗吗?”
“会。”
“好,跟哥哥去吧。”张教授满意地了头,朝着高冷会意一笑:“请单哥哥安顿好了后,来我8888,的办公室,我有事情要和你核对一下。”
着,他伸出手扶了扶腰,眉头皱了皱,似乎身体有吃不消。
“张叔去休息吧,太累了,这会子还没吃午饭呢。”一旁的盟友家属见状心疼不已,连忙有人递上水,高冷看了眼钟表,简单是下午来报名的,这会子已经下午三了。
还没吃饭?
“不碍事,单家属一会来我办公室,护士,给他们安排房间。”张教授走了两步后,停了下来:“给他们安排一个独间,第一晚,他们需要沟通一下。对了,刚刚电击的那个男生,安排到最大间,第一个晚上心,免得出危险。”
第一次被电击、第一次进入机构,并不是每个人的第一个晚上都是独处的,有的性子狂虐的,不但不独处还是靠近护士站的房间,全程盯着,并安排在最大的房间,里面有三个家庭,以防半夜刚刚到来的新人满怀怨恨而对自己亲人下毒手。
显然,张教授判断出单还算配合的那一批。
谁独处,谁需要加强监管,全由张教授决定,盟主家属们也会提供信息供他判断。既然是盟友,那所有的孩子都是自己的孩子,人总有万无一失,你没盯着,有人帮你盯着。
这,才是联盟。
刚刚进入这个团体的简单和高冷,现在还没有体会到‘盟友’二字的强大力量,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们将体会到,至于第一天,才刚刚拉开帷幕。
“是。”护士了头,扭过头冲高冷道:“房间现在还没安排好,先跟我去领单的药和日常生活用品。”
着,她转身在前面带路。
两个驾着简单的人将单送到高冷的手里,单身体一软,一下栽到了他怀里。
高冷一抱,冷的身体就这么软在了他的怀里。
呜呜呜呜,她在他怀里就这么哭了起来,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哭得高冷心再次碎了一地,可他却不好紧紧抱着她,毕竟人不是他女朋友。
“我只体验到了第二级。”简单轻声地抽搐着,在他的胸前传来这句只有他听到的愧疚的声音。
高冷一把紧紧地抱住她,她虽然只有这么一句话,可高冷懂她。
知道她在自责,在愧疚,听着这自责和愧疚,他觉得胸膛似乎有火要喷出来,强忍下心疼,道:“体验过就好,体验过就是真实的新闻,至于其他的,我会想办法体验,你可以用采访我的口吻,来写稿。”
简单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里有泪,也有诧异。
这是只有患者才能进去的房间,高冷怎么体验?
不过,高冷如果真的能实现自己体验后面最级的电击,那么这稿子在描述电击这一块,就完美了:有简单自己的亲身体验,再加上采访国内第一爆料人高冷的体验。
高冷的知名度摆在这,让单这篇稿件的含量愈发地升级,可信度也更高。毕竟,如今的高冷在做了腐肉案之后,他就是正义的化身,民众更容易相信。
“好。”虽然简单不知道高冷会采用什么办法体验电击,虽然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这难于上天,要知道这可是4时全监控的,虽然如此。
可什么也抵不住简单信任高冷,就如同高冷这么信任她一般。卧底,队友之间的配合、默契和信任,至关重要。这种默契和信任,对绝大多数的人来,可遇不可求。
可对高冷和简单来,就如同空气一般,自然而简单地存在。
这是你在这家网瘾机构吃的第一个苦头,这个苦头不得不吃,作为一个要一案惊人的正直的记者来,在没有镜头记录的情况下,亲身体验就必须是真正的体验,没有人可以代替,可这是你在这里吃的最后一个苦头,高冷看着怀中抬起头简单的眸子,暗自发誓。
如果有不得不吃的苦,那么就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在背后为她斡旋,不得不吃的苦头,吃过了。后面的就要看高冷斡旋了。
她只是了头,在他怀里擦了擦眼泪后,轻轻地扶着他的胸口离开怀抱,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抱歉,我失态了,又不是你女朋友......这么抱着,刚刚一时没控制住。”
“不碍事,你在我心里,就是妹妹,这样很正常。”高冷伸出手帮她捋了捋头发,目光看向了远处带路的护士,却没发现单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后便收起某些情愫,微微笑了笑了头。
“云单患者,请过来领药,现在三了,要吃药了,盟友,带着过来吧。”喇叭里,传来了护士的声音。
药,既然来治疗,肯定有药,是什么药呢?中度精神依赖患者,是吃什么药呢?
简单和高冷对视一眼,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伸出手握住高冷的手:“你好,叫我吴叔就好,我是接待新盟友的老人了,去吃药吧,这咱们为了防止孩不吃药,或刚来的家属有顾虑,减少药量,所以吃药是要我盯着的。”
全程有人盯着吃药,不管是什么药,肯定是和精神科挂钩的。
简单的身体抖了抖。
“走吧。”高冷伸出手扶住她的腰:“单,我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好好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