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溺水事件,虽然有些难堪,可好歹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了,秦雅芙又自持不过是初学者难免遇到的尴尬,再加上她现在的脸皮也被林子航锻炼得厚了许多,反正之前的不好意思,也没能挽回既定的事实,所以,倒不如大大方方地面对刘佳年和年玥呢。
既然秦雅芙想开了,林子航也就顺着她的心思,一起来到了桌旁。
“现在感觉怎么样?”坐在对面的年玥率先对秦雅芙问道。
“没事了,缓过来就好了,害你们担心了!”秦雅芙眯着眼睛苦笑,“就是有点儿丢人,怎么就至于一口气上不来呢?”
“不要这么说,第一次学很正常的,开始的时候,都那样,慢慢就找到感觉了。”
年玥眨着大大的眼睛,满脸的鼓励,她在秦雅芙出事时,也跟着着了会儿急,可其实却也明白,只不过那么短的晕厥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也因此,才会嘲笑林子航紧张得要命的举动。
“是啊,其实人最初不是就在母体的羊水里生活着的嘛,本应该是天生都会游泳的,只不过后来离开水的时间长了,才会生疏的。”刘佳年安抚人的功夫更是到家。
“也是哈,看来我离开水的年头最多了,因此才会最笨。”秦雅芙难为情地朝林子航吐了吐舌头。
“刘总这个说法挺好的,说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可见要想学会,的确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呢,子航,麻烦你下次别那么大惊小怪的了!”年玥跟着刘佳年的话,再次借机笑话林子航。
“不是你老婆,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林子航狠狠瞪了年玥一眼。
“当然不是我老婆,我也没本事娶老婆呀!”年玥咯地一笑,“有什么呀?瞧你凶的,雅芙,你放心,下回我教你,就他那没耐心的劲头,要么凶你,要么自己把自己吓得个半死,任谁也跟他学不会……”
“别听她的,雅芙,记着,我以后休息的时候会过来教你,除了我,不许跟任何人学!”林子航无视自己的语病,就是愈加看年玥不顺眼,估计是怨她对自己老婆出事的态度太吊儿郎当,不当回事吧,不由得冷声道,“你少管她的闲事!”
“哎哟喂,林子航,你这是干嘛?我又没干啥坏事?主动教你老婆还有错了?你是怕我会害她吗?至于吗?”年玥边笑边打趣,说得煞有其事,就好像她真会那么做似的。。
“我怕,我还真是怕得要死!”林子航叹了口气,也知道年玥没有害人的意思,可就是心里不舒服,妻子的命呀,一向大过他的。
“唉,你们呀,也别草木皆兵,什么事想太多了,就进行不下去了,”刘佳年品了口盛到小碗里的鸡蛋羹,语气平缓地说道,“学什么都有个过程,熬一熬,都能过去,想来想去,那可就什么都不用干了,所以,想学就学,也不用在口头上置气。”
“好吧,刘总说的有道理,”年玥看了眼林子航,“你说的也没错,你自己的老婆,还得自己教才放心嘛!”
看着年玥有些悻悻然,林子航更是满脸的不开心,刘佳年不由得笑笑:“我妈在世的时候,告诉我说,关心则乱,越是最亲近的人,遇到什么问题,就越应该沉着冷静,尤其大男人,沉得住气,才好理智地救人于危难之中呢。”
“咦?今天刘总对妈妈的感慨颇多哦!”年玥忽然发现个奇怪地现象,忍不住好奇地望了过去。
“嗯,因为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我特意要了碗她最喜爱的鸡蛋羹,算是个小小的怀念吧!”刘佳年语声依旧平静,却让人产生了种忧伤的味道,联想到她刚刚说过,她妈妈在世的时候……
“咳,对不住啊,刘总……”
“对不住我什么?”刘佳年张大双眼,漂亮的眸子望向年玥,“你又没说什么。”
两个漂亮的女人坐到一起,形象气质不同,倒是平分秋色,各有其魅惑人心的美丽。
哪怕哀愁,在美人身上体现出来,都格外地惹人怜惜。
整个儿餐厅,最美的一道风景,便集中到了这张桌子上。
一个外貌出众的帅哥,外加两位绝色美女,还有个看似恬淡,实则并不逊色于人的温婉女子,此时,正一脸认真地望着坐在对面的刘佳年。
“我们这胡言乱语的,累你触景生情了,”年玥苦笑,“抱歉哦!”
“没什么,我今天特意过来游泳,也是种纪念,因为我母亲教我学游泳的日子就是今天,多么巧合呀!我学会了在商海里随意地遨游,她老人家也就放心地去了天堂……
呵呵,你们别笑话我这么给自己脸上贴金,反正,我觉得我母亲是这天下最好的母亲,她的无私、善良,在我的眼里,就应该去天堂……”
“好人当然会有好报,阿姨的在天之灵一定是幸福安然的。”秦雅芙跟着安慰道,即使在座的都是无神论者,可在心底,还是都保留着一份美好的念想。
“我也想做那么个无私的母亲,也好对得住我母亲曾经那么用心地培养我呀!”刘佳年轻轻挑了挑纤细的眉毛,明眸流转,唇瓣微抿,幽幽叹了口气。
“刘总虽然忙于事业,可其实,对孩子也够尽心了,我听涛说过,你时不时地就两边飞着忙碌嘛,够不容易的了,而且,你这么用心,自然也是为了给孩子提供最好的基础,所以,其实,你才是最伟大的母亲。”年玥很会讲话,说得人心里也很温暖。
“物质上给的再多,也不及时时陪伴其成长,所能带给孩子的影响大,我,终究是亏欠了她……”
“行了,不说这些,吃饭吧!”林子航皱了皱眉头,颇为不耐地打断了刘佳年后面的话。
秦雅芙知道刘佳年的心结,不过,看样子年玥是不清楚的,有些莫名其妙地抬头望了眼不让说下去的林子航,倒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这关系到刘佳年的隐私,秦雅芙不好随便说什么,就跟着埋头吃饭了。
经过林子航的提醒,刘佳年自是住了口,朝着年玥展颜一笑:“不提了,各过各的日子,说多了,不过是给大家多增添一份烦恼罢了。”
年玥笑笑,对此,她并不感兴趣,当然更是不会去刨根问底,这种事,通常对于有企图的人来说,才会更感兴趣。
饭后,四个人便都离开了。
年玥的孩子也已经忌了奶,又雇了个专门带孩子的保姆,但她出来半天了,早已放心不下,自是急着赶回去。
刘佳年是大忙人,除了偶尔给自己放放假,躲躲清闲之外,只要回去了,就是忙碌。
林子航和秦雅芙却是必须回去喂孩子的。
一路上,四个人,三辆车,走到一半儿的路途时,才各奔东西。
望了半天外面萧条下来的秋景,秦雅芙轻轻叹了口气。
“难受吧?”林子航握住秦雅芙的手,眼角余光一直紧张地盯着她。
“没事了,你别担心,也别跟妈说哦,否则她老人家该着急了,弄不好就得训你。”秦雅芙故作轻松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训是应该的,我的心里难受着呢!”林子航撇了撇嘴巴,眼神难堪地望向秦雅芙,“我都恨不得你狠狠打我一顿!”
“打就不必了,下回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也学学刘佳年的淡定,越是重要的人……”
“得了吧,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儿,没摊到她自己身上呢,哼,你看她,每次提到她女儿时的表情,比谁不紧张了?”林子航不以为然。
“好吧,就算是这样,那你,以后也对我下手轻点儿好不好?”秦雅芙的声音软了下来,却别有一股子撒娇的意味,她抬手揉了揉肩头,“到现在还疼呢!”
“只有肩膀疼吗?”林子航眯了眯黝黑的眸子,笑得不怀好意,“小女人,你再吓唬我,我就真把你拆了吃得骨头渣儿都不剩!”
“谋杀啊你!”秦雅芙红着脸,揉了揉后腰,“现在就散了架,真是活不下去了。”
“嘿嘿,你放心,我还舍不得呢!”林子航快速抬起妻子的手背亲了下,重新集中注意力,专注地开车了。
回到家中,林母看到秦雅芙红扑扑的脸颊,和脖子上深重的吻痕,暗自好笑,却也给她留了面子,不用问,也知道所谓的学游泳,倒不如说是换个地方恩爱去了。
而秦雅芙到底坚持着没让林子航说出自己溺水的事情,毕竟有些揪心,又是无可奈何的话题。
林子航口头上说着下周再继续教授的话,可事实上,心里已经够了,哪里还肯再提及?
而且,这个计划的确也没得机会实施,因为两天后的晚上,林子航告知秦雅芙,他和刘佳年大概后天出发去找陈瞎子。
“瞎子叔回来了?”秦雅芙从听到林子航和刘佳年要去找陈瞎子之初,还感慨颇多呢,却没想到,居然过了这么久才准备行动。
“嗯,这次应该差不多吧。”林子航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