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和林子航去餐桌吃过饭后,就张罗着要出去溜达溜达。
林子航也不反对,反正公司的事情已经交给乔意处理了,自是安心陪伴在侧。
两个人在大街上走了会儿,最终决定去海洋馆,秦雅芙蛮喜欢那里的环境,让她想到以前看到的小孩子在母体里面,犹如畅游于大海当中的美丽图片。
她难免通过那些灵活游动的海洋生物,想象着自己的骨肉也正欢快地遨游在自己的身体里。
那种巨大的幸福感令秦雅芙领略到做母亲的神圣和快乐,她忘记了疲惫,四处游荡,任林子航如何劝说,都不肯停下脚步。
好在这时候,林子航接到母亲的电话,原来,林母自上午听秦雅芙说不舒服之后,一直放心不下,非要亲自看望才行。
林子航把电话贴到秦雅芙的耳边,逼她做出决定。
秦雅芙自然知道婆婆的好意,又不好劳动婆婆大驾,只好提出去两个人去婆婆家里,省得再折腾了。
林母听了非常高兴,他们肯这样是最和她的心意了,当即在放下电话后,就吩咐静姐早早出去采购晚饭所用的食材,她可是恨不能这两个人天天住到家中来,由她亲自照料,以保证秦雅芙的健康、平安。
秦雅芙和林子航回到林家,跟林母说了会儿话,难得今天林父回来的也很早。
一家人心情愉快地吃过饭后,林子航就跟父亲去了书房。
秦雅芙想了想,径直问婆婆:“妈,我爸最近的工作怎么样?”这个话题,她还真没同婆婆讨论过。
林母苦笑:“这次机会,于他来说,的确很重要,但难度也很大,就连徐老的力量都很难发挥作用,毕竟不止他一个人够资格,都在各尽其力,他没有后台,赤手空拳地闯这片天下委实不易!”
秦雅芙沉默下来,这是官瘾吗?她看不懂。
“我想过,如果仅仅为了成全他的心愿,我还是可以帮到他的,可是,我那么做的后果,难免授人以把柄,令他以后的日子会过得不够安心。
这就有违他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为官的本心了,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
我个人觉得,夫妻本就同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作为他的妻子,只要是他的决定,我都听从就是。”
林母的话,说得含蓄真诚,分明是个真性情的女子,为了丈夫,豁出去一切都无所谓。
林母这样的心态倒是跟她儿子林子航一样招人心疼,不过也在于遇到他们痴心托付的人是好是坏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让秦雅芙越发因为小姑姑的事而感觉不安心了,她暗自琢磨着,等到自己辞职后,要不要考虑去北京一趟?
当林子航同父亲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秦雅芙因为犯困,已经跟婆婆道了晚安去休息了。
林子航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看到秦雅芙靠坐在床头,半低着头,手上放着一本书,貌似在看书,可事实上,分明已经睡着了。
“困了就睡,这么硬撑着干嘛?”林子航叹了口气,他知道她是挂念自己跟父亲谈话的结果,可是又抵不住身体的困倦。
被挪动的秦雅芙在半梦半醒间,睁开眼睛瞥了林子航一眼,含含糊糊地问道:“谈的怎么样了?”
“很好,爸说,人要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可发挥的余地有多大,如果硬要往上走一步,不过是勉为其难罢了。
到时候,他会如坐针毡般的难受,这太有违他的初衷了,所以,”林子航释然地笑笑,“雅芙,谢谢你的提醒,爸爸果然不肯走我打算的那条路。”
秦雅芙听到这个消息,松了口气,感觉头脑清醒了些,不由得嫣然一笑,伸双手搂住丈夫的脖子,主动送上香吻。
两个人纠缠许久后,秦雅芙才笑道:“妈也这么说,只要是爸的心愿,她无条件支持!”
“其实妈妈的想法有些迂腐,如果爸真要是把握不好思想,她不劝阻他,岂不是在自寻烦恼?”林子航叹气,纠结多日,他也是差一点儿就把自己陷入囫囵之中。
“不管怎么样,能够不必背负这个心理负担,终是好事。”秦雅芙的目光温和、安宁,眉心舒展,心情放松下来,不由得打了个呵欠,“困,睡吧!”
“雅芙,”林子航有些别扭地叫着秦雅芙的名字,他把脖子贴到她的唇边,嗓音魅惑而又低沉,“你忘了‘报复’我……”
“别闹!”秦雅芙想起白天在他办公室里说过的话,不由得好笑地推他,自然不起作用,只得威胁他,“你别玩儿火,否则,后果自负!”
“你不能不负责任啊,”林子航哼哼着抱怨,“我想知道我脖子的皮有多厚……”
“管你呢?我没兴趣。”秦雅芙别过头去,忍着笑,伸手关了床灯。
林子航如何甘心?抓着秦雅芙的手放到自己的头上嘀咕:“你摸我的头。”
“干嘛?头怎么了?”秦雅芙感觉他有些莫名其妙,一时想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
“摸到没有?”林子航不解释,却对秦雅芙不肯动的手感觉气闷,提出抗议。
“没什么啊?”秦雅芙拿他没办法,只得上下抚了一遍,也没发现问题,难免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磕到了吗?”
“你就没感觉到有包吗?”林子航的问话愈加委屈。
“没感觉,”秦雅芙的嘴角抽搐,“脑袋里长包的人是不是那个啥啊?”
“啥?”林子航追问。
“一般骂人才说脑袋里长包……”秦雅芙别扭地回答后,又怕他生气,忙说,“再者说,好好的,怎么会长包呢?”
“哼,就知道你不关心我!”林子航不高兴了,抓过她的手放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嘶,疼,你干嘛天天咬人?”秦雅芙郁闷地质问,却也拿他没办法,这家伙,兴奋了会咬自己,生气了,更是有拿自己撒气的嫌疑,她现在就有种要被虐待的不良预感。
“我乐意!”林子航翻身躺到一边,不肯再理她。
“怎么了?”秦雅芙被他说得越发糊涂起来,上赶着又伸手在林子航的头上细细摸了一遍,没发现异常,还得追问,“你哪里不舒服?”
“这里。”林子航这次抓过秦雅芙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
“这里不舒服跟头有什么关系?你这是闹的哪一出?”秦雅芙再不清楚林子航的心思,也猜到他是心里不平衡,只得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柔声安慰,“我知道你憋屈,乖,你不是答应我再忍忍嘛,很快就会过去了。”
“憋屈,当然憋屈了!”林子航撇了撇嘴,与秦雅芙额头相抵,“我想告诉你,我这里已经憋出犄角来了。”
“哦,真的呀?”秦雅芙惊呼道,忙伸手摸了摸林子航的额头,夸张地叹息,“好大的包!咯得我头都疼了,快开灯,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大了?”
秦雅芙说得煞有其事,弄得林子航没了脾气,反而阻止了她想要开灯的动作,翻身把人压住。
林子航边上下其手地揉搓她,边恨恨地发誓:“秦雅芙,这辈子我也不会再让你怀孕了,撒娇、耍赖、装糊涂,你样样都做到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后,林子航开车送秦雅芙去上班。
在路上,秦雅芙闲的没事做,便透过车窗张望外面的风景。
已经是春天了,桃花已经谢了,路边的丁香花郁郁葱葱地绽放着,一丛丛,一簇簇,盛开在春光明媚的季节里,点缀在一片新绿的天地间,看得人心生惬意。
就在秦雅芙左顾右盼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前面人行道上走着的两个人的背影很是眼熟。
“咦?那,那不是厉蕾吗?”秦雅芙的意外不是遇见走着的厉蕾,因为她知道厉蕾每天坐的公交车站点离单位还有段距离,而是在厉蕾身边跟着个男人。
要知道,厉蕾的性子看似外向,其实异性朋友却是极少的,秦雅芙甚至因此怀疑,她所以会对钱友痴心一片,就是因为她接触的男人太少了,有种“剜到篮子里就是菜”的可悲心态。
“跟她一起的好像也是个熟人呢?”林子航仅仅瞥了一眼,又因为离得近了,看到了厉蕾身边男人的侧脸。
“是郑好!”秦雅芙也认了出来。
“吱——”林子航把车子停了下来。
秦雅芙摇下车窗,望向跟他们几乎平行的郑好和厉蕾。
可惜的是,正在热情交谈的两个人并没注意到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的车子,他们的眼里好像只有对对方的关注,其他都没在意,很快就走了过去。
“叫他们吗?”林子航问道。
“不必了,”秦雅芙摇了摇头,她望着厉蕾跟郑好有说有笑地走远,眼露欣赏,“还是年轻人跟年轻人走在一起看着舒服!”
林子航苦笑:“你这是乱点鸳鸯谱,最近那个钱友不是表现不错嘛,都公开接送了,你还瞎操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