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看看他们会怎么应对,再从长计议了。”辛统领负手在背后,缓缓一握。
看得出来,辛统领心中也是六神无主,他虽然在帅帐中跟穹真兰利据理力争,可是太子在他军中被俘,他是要被株连获罪的,如果穹真兰利死在这里,他可能会满门抄斩。
这边人都极目远眺,看向对面的军营,而在骠骑平原的军营领空,穹真兰利正被一名战鬼抗负在肩头,看样子受伤昏迷。
辛统领单掌做了个停步的手势,下令道:“全军原地待命,武器不准离手。”
言罢,辛统领便对着前方急速飞去,一边飞还一边招手,道:“徐向北,你也一块来。”
年青人中,他最倚仗的就是徐向北,之前对他降职处分,真的只是对事不对人,没任何的偏见。
二人如同炮弹一样,弹指间便抵达了对面的帅帐前方。
辛统领横眉看着对面的战鬼强者,道:“先臻,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违抗飞洲大陆的律例,不怕招来天下强者的唾弃吗?如果你现放了太子殿下,回头是岸,我可以既往不咎,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对面的先臻手里提着身高如雄狮一样强壮的穹真兰利,便如在提着一只小猫,可见其体型之雄壮,他对辛统领的话不值一晒:“辛老鬼,你少废话了,老子不能流芳百世,也不怕遗臭万年,就是要让你们记得爷,让你的部队往后撤退二十里,否则我马上就杀了他。”
说着,先臻右肘架起,缓缓对着穹真兰利喉咙挪去。
辛统领看着先臻的这威胁的行动,心里一阵迟疑,宣战吧,没机会将穹真兰利性命无忧的抢回,撤军吧,自己作为主帅战前折损储君,也着实窝火。
不过,一旁的徐向北却是面沉如水,面不改色,他暗中观察后得出结论,此莽夫色厉内荏,打死也不敢伤害穹真兰利。
徐向北轻蔑地一笑道:“我说这位大哥,英魂阁刚才不是有言在先,不准侵害权要将军一面战争扩大化,你俘获太子就算了,还敢扬言撕票,你胆子是有多肥,我想问你,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你们可汗的旨意啊?”
先臻冷冰冰的笑道:“老子一个人顶,敢作敢当,你不信,那我们就试一下。”
徐向北看上去轻松子,将双手放在了身后背起,随意道:“你弄死了太子,你们可汗难道就可以得偿所愿获得天书残篇?痴心妄想!”
先臻心里一颤,手里的武罡烟消云散,一脸不敢相信地看向徐向北。
来以前,可汗台勒永元曾暗中给他下了密令,一定要想办法胁迫穹真血诺交出残卷,而是啥残卷,连自己也不知道,这货是如何未卜先知的吧?
一瞧他的神态,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徐向北冷冰冰的笑道:“去通知你家可汗,残卷没有,太子也不能受伤,否则我暗中派遣在骠骑王国野马帐的刺客,指不定哪天晚上就会在他项上磨刀玩耍。”
这下子,不仅仅是先臻,连辛统领都发呆了,图霸王国这边,何时往骠骑平原派出刺杀团了?连自己这个三军元帅,也不知道?
显而易见,徐向北用的是疑兵之计,反正这时候也没更好的办法,徐向北最擅长的就是攻心计,三分真七分假编得有声有色。
先臻声音有点怂了:“你这话只是糊弄我吧?”
“你若是不信,就别往心里去。”徐向北摊开手,然后拉着辛统领就走,“太子若是掉一根毫毛,一周内你就会收到你们可汗驾崩的噩耗。”
当徐向北声落了下去时,他与辛统领的身子,早回到图霸帝国这边了。
先臻站在那儿沉思说不出话,徐向北越是这么不在意,他就越疑心生暗鬼,拉过身边的一个卫兵道:“你速速赶回野马帐面见可汗,叫他彻查身边的侍卫,小心图霸帝国的刺客,无论那臭小子说的是还真的是假,我们都要谨慎小心。”
回到图霸大军队伍中后,辛统领立即被无数武林高手和将领团团围住闻讯太子消息,徐向北也被督兰特永垣二人拖到了一边。
督兰特开口问道:“四弟,大哥还好吗?”
徐向北眉紧皱:“暂时还没事,可是时间久了,就不太好说了,这次骠骑平原还真的是豁出去了。”
永垣眼神冰凉,眼中放着寒芒:“得想办法把大哥营救回来。”
“事在人为。”徐向北想了一下,突然眉毛一挑,唇边缓缓地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容浮现出一个自信的弧度。
几兄弟感情身后,大家也对各自的作风习性了若指掌,见徐向北这番神态,他们顿时内心踏实了很多。
督兰特高兴的道:“四弟,想到办法了吗?”
“嘿嘿!”徐向北瘪着嘴,贼笑道,“既然是他们想搞事情,我们就玩个大手笔。”
当夜,月明星稀,云天中,黑漆漆的看不见一点星光。
“月黑风高,杀人夜呢。”徐向北笑了起来,看着远处的骠骑大军行营,让夜风吹拂着他的头发。
三兄弟也站立在他身边,在夜风中玉树临风傲然而立。
督兰特脸色凝重,手心中武器有些颤抖:“如果我们行动失败,那等于宣判了大哥的死刑。”
“我的字典里没有失败!”永垣轻蔑地一笑,看着骠骑大军的巡哨,眼中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是浓浓的兴奋,便如在那儿巡逻的卫兵的都是猫狗鼠辈,可任意冲杀。
听见这话,督兰特绷紧了神经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一些,把手里的长棍提起来,胸中燃起战火。
三人里,看上去最轻松自在,毫无负担的是徐向北。
徐向北轻晃着山河折叠尺,笑嘿嘿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下一句是什么?”
三兄弟对视一眼,豪情万丈。
这刻,在骠骑平原的军帐中,一所看上去很普通的营帐内,穹真兰利正手足被捆仰面躺在地上。
在穹真兰利的身边,伫立着两个战圣强者在监视,有他们监护,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穹真兰利唇边噙着冷冰冰的笑,虽然不知道骠骑大军撕毁协约抓捕自己的目的,可是他也能估出个大概,一定是想拿自己胁迫穹真血诺。
不过,在赶赴沙场前,人人都立下了遗嘱,准备马革裹尸还,以穹真兰利这种性子,更是视死如归。
穹真兰利调整了个角度,带着镣铐坐起来,对着旁边的战圣强者喊了一声:“那个谁,本太子饥渴难耐,给我上酒菜。”
穹真兰利虽然此际沦为阶下囚,可是傲气不虚,言语间如把这些人当作是他的下人一般。
其中一名战圣听见这话,吐了一口痰,然后掏出了一块烤面包,丢到了穹真兰利身边。
“酒呢?”
穹真兰利不怒自威,神态颇为狂傲,叫人看着很不爽。
身为战圣强者,肯定也有强者的尊严,看他被关押再次还想呼奴唤婢,刹时火了,抬起脚就要踢。
穹真兰利一顿枷锁,道:“干什么,想打老子?你动老子试试,打伤了我看你如何跟台勒永元交代。”
战圣气得是左右为难,心中窝火却是没法,只好走出帐外,让士兵给打一壶酒来。
“靠,怎么没饺子,吃你妹的面包,老子不爱这口。”
“什么猫尿酒,一股子骚气,日你妹。”
随便吃喝了一些,穹真兰利干脆坐在那儿,做起了望窗看月诗。
看到这情况,那名战圣强者虽然心中愤怒,可是却也不由得内心敬重,这太子爷傲骨铮铮,挺有骨气。
不过纵然他望穿秋水,也不可能有人来救出这个储君的,他未来只剩一条凄惨的命运之路,就是当人质。
此时,突然听见帐外传来火警,说是有人放火烧粮,一个战圣强者连忙跑去外面观望,只见外面火头四起,浓烟滚滚,刹时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情况?”
很快,骠骑大军的将官们也纷纷冲出营帐,战鬼强者先臻冲在最前面,看着西北角的粮仓被烧掉,气得是仰天狂骂,但是直至现在,还没找到纵火犯,看来有内奸。
先臻飞身一跃,飞到十丈高空,极目远眺,却发现图霸帝国那边的军队,依旧原地扎寨,没有异动。
不敢怠慢,下令仔细排查,先臻派出精兵强将四处巡查,但十分钟过去了,还是只看见骠骑大军的士兵们在奋不顾身的灭火,找不到一个嫌疑犯。
在杂乱奔跑的兵卒中,徐向北三人穿着骠骑大军普通兵士的战服,低着头跑来跑去装作打井水灭火。
其实,这火根本就是他们点起来的。
半小时前,三人利用乌云遮月,让冰夷幼龙驼着三人偷偷飞入敌营,,然后徐向北利用天魔乱舞身法,带着二人分头布点,同时放火。
这烧粮计也是徐向北设计的,本来辛统领想派高手来协助,可是战鬼强者的防范意识太敏锐,人多反而容易露出行迹,所以采取了精兵偷袭,只三兄弟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