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医院外绿树成荫,徐向北溜达到一棵梧桐树下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从口袋中掏出了半包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徐向北有些心虚地左右观望,没有发现那个多管闲事的小护士,这才心安理得地点燃香烟,美滋滋地吸了一口。
路上有不少年轻女孩来来往往,穿得十分清凉,热裤短裙吊带衫,个个身姿曼妙,尤其是一双双大长腿,晃得徐向北眼花缭乱,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徐向北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色眯眯地冲着过往女孩吹起了口哨。
“臭流氓!”
“色狼!”
不少女孩被调戏后,都翻个白眼,暗骂一句,然后快步离开。
“我这么帅,哪儿像猥琐男了?”
徐向北一根烟抽完,并没有等到美女上来投怀送抱,有些郁闷地掐灭烟头,起身准备离开。
“徐先生!”
忽然,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着走上前来,正是在南山湖畔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张雪松:“对不起,我一时匆忙,没能下楼迎接,让你久等了吧?”
徐向北摇了摇头,嬉皮笑脸道:“说吧,你找我来干嘛?是不是哪个小护士仰慕我,托你介绍给我当女朋友?”
张雪松面色一僵,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徐先生,是我的叔叔张福恩院长想见你一面,我这就带你去他的办公室。”
“喂,我跟你说过了,我很忙的,我要去大学城看小姐姐。没空给什么第一第二医院的院长上课。”
徐向北有些不爽地皱着眉头,不过下一刻便话锋一转,凑到了张雪松的面前,眼睛放光:“你们给我多少出场费?”
张雪松气息一窒,一时间哭笑不得。
张福恩作为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无论是在江城,还是在中医界,都是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多少人想拜见张福恩却没有门路,这徐向北倒好,张福恩院长主动邀约,他居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不过,张雪松转念一想,徐向北可是懂得逆天八针的神医,有点脾气也是应该的,便陪着笑脸道:“不瞒您说,我叔叔准备给你安排一个美差,一个月保底三万块钱外加提成,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
张雪松说话的时候,偷眼观瞧着徐向北的脸色,生怕自己报价低了惹了徐向北不高兴。
“什么!?一个月三万块钱?”
徐向北夸张地大喊了一声,一把揽住张雪松的肩膀。
“徐先生,价钱方面,我们可以商量的,只要你愿意来第一人民医院就职,什么事情都好说。”
张雪松涨红了脸,以为徐向北生气了。
毕竟,懂得逆天八针的徐向北,完全可以配得上神医的称号,给神医一个月三万块钱的酬劳,确实有点少了。
“走,咱们现在就去签合同。”
徐向北亲昵地拉着张雪松的手,进入医院。
张雪松大喜,带着徐向北来到了位于七楼的院长办公室。
“张院长,我听说你要将中医科主任的职位,让给一个外人?我坚决不同意!”
徐向北与张雪松刚走到门外,就听到办公室内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在第一人民医院当了三十年的中医科主任,尽心尽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我马上就要退休了,但是这中医科主任的位置,理应由我的儿子唐浩来担任。”
“唐主任,你消消气,听我慢慢跟你说……”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态度和蔼。
此时,徐向北与张雪松走入了办公室。
“院长,俗话说举贤不避亲,我爸虽然是中医科主任,是我的直属领导。但我可是国内一流医科大学的高材生,在我爸手下也干了七八年了,有数百起手术成功案例,医术不敢说比我爸强,至少也继承了八成!我认为,我来担任中医科主任一职,最为合适。”
一个身穿白大褂,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正站在办公桌前,神情激动地说着话。
“叔,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神医徐向北。”
张雪松看都没看唐浩父子,笑眯眯地给头发花白、看起来六七十岁的院长张福恩介绍徐向北。
这张福恩,年纪虽大,但满面红光,精神头很好。
“您就是徐先生?我听说你拥有着起死回生的本事,连顾家老爷子的病都能治好。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
张福恩看到徐向北,当即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主动伸手问好。又转过头来冲着张雪松吩咐道:“雪松,快给神医倒杯水。”
徐向北颇为敷衍地跟张福恩院长握了握手,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道:“你就是张院长吧?我听说你要给我安排一个中医科主任的职位,一个月三万块钱,我非常满意,咱们现在就签合同吧。”
“嗯?”
顿时,一旁的唐浩父子,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看向徐向北。
“徐先生,您先别急,我跟你讲讲我们医院的情况……”
张福恩干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却被徐向北不耐烦地打断了,“我这个人比较懒散,一星期最多来上三天班,要是有美女相约的话,就会翘班,不过你放心,只要是我经手的病人,没有治不好的,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合同吧。”
张雪松端着一杯茶水送过来,听到这话一个踉跄,差点将茶水泼了徐向北一脸。
张福恩脸上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神色古怪地看着徐向北。
这小子,将医院当成什么地方了?
游乐场?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院长,这就是你高薪聘请的人才吗?”
一旁身材微胖,约莫五六十岁的唐主任站起身来,指着徐向北,讥笑道:“这个小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能有什么医术?而且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毫无纪律性责任感,这种人也配来我们医院当主任?这不是砸我们医院的招牌吗?”
唐浩此时也冷笑出声:“张院长,我一向非常敬重您,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你让我非常痛心。医院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混饭吃的清水衙门,这种一无所长的人也能当主任的话,以后万一出了医疗事故,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张福恩颓然落座,抚着山羊胡,竟是无言以对。
“喂,你们两个垃圾能不能别吵吵,比女人还聒噪。”
徐向北抿了一口茶,语气轻佻地开口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