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朱泓的人马把那四个人都做掉了,谢涵颇有点遗憾,因为她还想着留一个活口问点口供呢。
“留什么活口?那个女人没了,你说还能有谁恨咱们?”朱泓捏了捏谢涵的鼻子,说道。
“这话倒也是,我还以为那个女人没了我们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呢,谁知却不然,这还没怎么着呢,他们就沉不住气了,真要到了那一天,我们两个。。。”后面的话谢涵没有说下去。
是啊,这倒是一个难题,朱泓原本以为丢开了京城的一切,他可以带谢涵去过一种逍遥自在的田园生活,可现实却又给他上了一课。
看来,他想护住谢涵,有的东西还真不能轻易放手。
“来,媳妇,这些事情以后我们再操心,你先跟我说说,皇上是怎么答应你南下来找明远大师的?”朱泓换了个话题,问道。
自从知道皇上把他踹成内伤后,他心里总有一个疑团,本来皇上放谢涵孤身一人离开京城就不应该,偏偏还把他打发去了鞑靼和谈,这不明摆着不希望他们两个和好吗?
还有,即便他丢下鞑靼的和谈跑回来,可这件事并没有给大夏这边造成多大的损失,皇上至于把他往死里踹?
昏迷了三天三夜,差点就没命了,这得是多大的仇?
当然了,朱泓也清楚,那天他的行为的确比较过激,说的话也是没有经过大脑,所以才惹怒了皇上。
可究其原因,还是皇上对不住他在先,说一千道一万,如果皇上不放谢涵离开,他也不至于犯下后面的这些错。
因此,他委实有些想不通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进蜀中找明远大师只是一个借口,皇上身边有的是人,真想找人,哪个不比谢涵厉害?
再不济,就算谢涵和明远大师有那么点渊源,皇上完全可以把他调回来,让他陪谢涵走这一趟,顺便撮合一下他们,这才是真正的为他们两个好。
谢涵倒是没想那么多,当时的情形是她不想留下来,她对朱泓失望了,压根就没琢磨皇上那边。
只是这个话题她不想再提,这些日子她吃的苦比她这十几年还多,说一点不恨朱泓是不可能的,可关键时候,朱泓赶来了,而且不顾自己的生死救了她,她还能再计较什么?
“你,你,真的想通了?”谢涵看着朱泓的眼睛问道。
她想再确认一下,因为她担心朱泓是一时冲动跑来的,也或者是因为担心她怜悯她,毕竟目前他们两个还是夫妻。
“想通了,没有你,我生不如死,我喜欢你,我要你,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以前的事情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你放心,有朝一日,这个公道我一定会替你讨回来,否则,我枉为人夫。”最后一句话朱泓是咬牙切齿说的。
谢涵听了这话眼泪再次喷薄而出,把自己的小手放进了朱泓的大手里,“你放心,我心似君心,这一世,你若不弃,我必不离。”
“好,从此后你心里只许有我一个,不许再想着别人,我们做一对快活的神仙眷侣,他们不想我们过得好,我们偏要快快乐乐地活着。”朱泓再次把谢涵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天晚上,谢涵是在朱泓的怀里睡着的,兴许是朱泓的到来打开了她的心结,别看这天晚上是席地而睡,可却是她近九个月来最安稳的一个觉,一觉到天亮不说,还一夜无梦。
可朱泓就不那么好过了,他的身子本来就没正经痊愈,可这些日子为了追上谢涵他一直是强挺着在骑马,尤其是得知谢涵被劫后的这三天,他又几乎是没有合眼,而为了救谢涵那一跃他也是拼尽了全力,据李郎中说,肯定又扯动了他的内伤,尤其是抱着谢涵下坠进陷阱里,谢涵全身的重力都压在了他身上,肯定对他的腹部造成了挤压。
这是看不见的,还有那看得见,比如是木箭头的扎伤,以及为了及时处理毒蛇咬过的伤口,李郎中又给他切开伤口放了不少血。
再加上这半天他一直抱着谢涵不舍得放手,李郎中猜想他的体力也到了极致,故而等谢涵睡着后,李郎中示意他把谢涵放下来,忙端上了给他准备的汤药。
谢涵是第二天早上醒来见李郎中又给朱泓把脉这才知道朱泓竟然有了一堆的内伤外伤,于是,她把随心喊到身边问了问,也才知道朱泓这些日子吃的苦一点也不比她少,竟然是被抬着上船的又是被抬着进山的。
得知朱泓丢下鞑靼的和谈回京,皇上一怒之下把朱泓踹伤了,谢涵忽地想起昨晚朱泓问她为什么会南下来找明远大师那个问题。
的确是有些怪怪的,皇上之前还命宫里的女医来给谢涵看过病,并送了她一堆调理身子的药材,可为什么燕州拿下之后还要把朱泓打发去鞑靼和谈呢?
难道说皇上不希望他们两个和好?
可若不希望他们和好,为什么又要找女医给她调理身子,难道不是希望他们两个早点生个孩子?
可若说皇上对她有什么别的企图谢涵也不相信,毕竟她已经为人妻了,皇上怎么可能会染指自己的侄子媳妇?
不对,这样的先例历史上也不是没有,杨贵妃最早不就是唐玄宗的儿媳妇,后来被唐玄宗看中了费了一番周折最后被弄进了宫。
啊呸,谢涵忙摇了摇头,比什么不好,干嘛非要把自己比成杨贵妃?
不过她相信皇上也绝不是唐玄宗,唐玄宗好歹是励精图治创下了开元盛世,然后才开始成溺于享乐,可现在的皇上有什么?
内忧外患一大堆,好容易把赵王和徐氏谋逆一案的主谋清理了,外面还不知散落着多少羽翼呢,不说别的,燕州、代州和鞑靼肯定还有徐氏的产业,这些人潜伏在外面时间长了肯定也是一个隐患。
此外,连年的战事,国库空虚,民不聊生,皇上这个时候应该做的是安定民心,鼓励生产,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琢磨别的?